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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时时把它的卵都产在一个长茎的柄根,把卵和一片叶子连在一起。 从这些卵中生出了它的孩子——一种被称为“蚜狮”的奇怪的、直竖着的幼虫,它 们靠捕食蚜虫、介壳虫或小动物为生,它们捕捉这些小虫子,并把它们的体液吸干。 在草蜻蛉循环不已的生命作出白色丝茧以度过其蛹期之前,每个草蜻蛉都能消灭几 百个蚜虫。
许多蜂和蝇也有同样的能力,它们完全依靠寄生作用来消灭其他昆虫的卵及幼 虫而生存。一些寄生卵极小的蜂类,由于它们的巨大数量和它们巨大的活动能力, 它们制止了许多危害庄稼的昆虫的大量繁殖。
所有这些小小的生命都在工作着——在晴天时,在下雨时,在白天,在夜晚, 甚至当隆冬严寒使生命之火被扑灭得只留下灰烬的讨候,这些小生命仍一直在不间 断地工作着。不过在冬天时,这种生气勃勃的力量仅仅是在冒着烟,它等待着当春 天唤醒昆虫世界的时候,它才再重新闪耀出巨大活力。在这期间,在雪花的白色绒 毯下面,在被严寒冻硬了的土壤下面,在树皮的缝隙中,在隐蔽的洞穴里,寄生昆 虫和捕食性昆虫都找到了地方使自己躲藏起来以度过这个寒冷的季节。
螳螂的卵安全地贮放在一个被它妈妈粘在灌木枝条上的薄羊皮纸样的小小匣子 里,它的妈妈曾生活在已经逝去的整个夏天里。
一个在一些楼阁的被人遗忘的角落里营造自己栖身之地的雌胡蜂在其身体内带 有大量的卵,这些卵将形成未来的整个蜂群。这一个单独生活的雄蜂在春天时着手 做一个小小的纸窝,在每个巢孔中产卵,并且小心地养育起一支小小的工蜂队伍。 借助于工蜂的帮助,她得以扩大她的巢,并且发展她的蜂群。在整个夏天炎热的日 子里,工蜂都在不停地找吃的,它这样,由于存在看这样的昆虫生活特点和我们所 需要的天然特性,所有这一切都一直是我们在保持自然平衡使之倾倒到对我们有利 一面的斗争中的同盟军。但是,现在我们却把我们的炮口转向了我们的朋友。一个 可怕的危险是,我们已经粗心地轻视了它们在保护我们免受黑潮般的敌人的威胁方 面的价值,没有它们的帮助,这些敌人就会猖獗起来危害我们。杀虫剂逐年数量增 大,种类繁多,毁坏力加强;随之,环境防御能力的全面持续降低正在日益明显地 变成无情的现实。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可以预料昆虫的骚扰会逐渐更加严重,有 的种类传染疾病,还有的种类毁坏农作物,其种类之多将超出我们已知的范围。
“然而,这不过只是纯理论性的结论吧?”你会问:“这种情况肯定不会真正 发生——无论如何,在我这一辈子里将不会发生。”但是,它正在发生着,就在这 儿,就在现在。科学期刊己经记载下了在1958年约50例自然平衡的严重错乱。每一 年都有更多的例子发现。 对这一问题进行的一次近期回顾,参考了215篇报告和讨 论,它们都是谈由于农药所引起的昆虫种群平衡灾害性失常。
有时喷撒化学药物后,那些本来想通过喷药来加以控制的昆虫反而惊人地增多 起来。如安大略的黑蝇在喷药后,其数量比喷药前增加了16倍。另外,在英格兰, 随着喷撒一种有机磷化学农药而出现了白菜蚜虫的严重爆发——这是一种没有见过 类似记载的大爆发。
在另外几次喷药中,虽然有理由认为它们在对付要控制的那仲昆虫方面是有效 的,但它们却使得整个盛放灾害的潘多拉盒子被打开了,盒子中的害虫以前从来没 有多到足以引起这么大的麻烦。 例如,当DDT和其他杀虫剂将蜘蛛螨的敌人杀死之 后,这种蜘蛛螨已实际变成一种遍布全世界的害虫了。蜘蛛螨不是一个昆虫种,它 是一类有着几乎看不出来的八条腿的生物,与蜘蛛、蝎子和扁虱属于一类。它有一 个适应于刺入和吮吸的口器和摄食使世界变绿的叶绿素的胃口。它把它的细小、尖 锐的口器刺入叶子和常绿针叶的外层细胞,并且抽吸叶绿素。这种害虫的缓慢蔓延 使得树木和灌木林染上了象椒盐那样黑白相间的杂色点;由于带着沉重的蜘蛛螨群 体,叶簇转黄而陨落。
几年前,在美国西部一些国家森林区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当时(1956年) 美国森林服务处对约885, 000英亩的森林地喷撒了DDT。原来的意图是想消灭针枞 树的蓓蕾蠕虫,然而那年夏天却发现产生了一个比蓓蕾蠕虫危害更糟糕的问题。从 空中对这个森林进行了观察,可以见到巨大面积的森林枯萎了,那儿的雄伟的道格 拉斯枞树正在变成褐色,它们的针叶也掉落了。在海伦娜国立森林区和大带山的西 坡上,还有在蒙塔那和沿埃达荷的其他区域中,那儿的森林看起来就好象已被烧焦 一样。很明显,1957年的这一夏天带来了历史上最严重和最惊人的蜘蛛螨的蔓延。 几乎所有被喷过药的土地都受到了虫害的影响。没有什么地方比这儿受灾更明显了。 护林人回顾历史、他们想起了另外几次蜘蛛螨造成的天灾,但都不象这次如此给人 印象深刻。 1929年前在黄石公园中的麦迪逊河沿岸, 1949年在弗罗里达州,还有 1956年在新墨西哥,都曾发生过类似的麻烦。每一次害虫的爆发都是跟随在用杀虫 剂喷撒森林之后而来的。 (1929年的那次喷药是在DDT时代之前,当时使用的是砷 酸铅。)
为什么蜘蛛螨会因使用杀虫剂而变得更加兴旺?除了蜘蛛螨相对地对杀虫剂不 敏感这一明显的事实而外,看来还有两个其他的原因。在自然界,蜘蛛螨的繁殖受 到了许多种捕食性昆虫的制约,如瓢虫、一种五倍子蜂、食肉螨类和一些掠食性臭 虫,所有这些虫子都对杀虫剂极为敏感。第三个原因必须到蜘蛛螨群体内部的数量 压力上去寻找。一个不构成灾害的螨群体是一个稠密的、定居下来的集团,它们拥 挤在一个躲避敌人的保护带中。在喷药之后,这个群体就解散了,这时螨虫虽未被 化学药物杀死,但却受了刺漱,它们溃散开,去寻找它们能以安身的地方。当发生 这种情况时,螨虫就发现了有比在从前的集团中能得到多得多的空间和食物。螨虫 的敌人死掉了,螨虫没有必要再去花费它们的能量去维持那神秘的保护带了。它们 就集中能量进行大量繁殖。它们的产卵量能增加三倍,这是不寻常的,——这一切 都是得济于杀虫剂的效果。
在一个有名的苹果种植区维多尼亚的山南边山谷中,当DDT开始代替砷酸铅时, 一大群被叫做红带叶鸽的小昆虫就发展起来,变成了种植者们的一种灾难。它的危 害过去从来没有这样严重过;这种小强盗索取的买路钱很快就增长到要人们付出50 %的谷物; 另外,在这个地区,而且在美国东部和中西部的大部分地区,随着DDT 使用量的增加它很快变成了苹果树最有毁坏性的灾虫。
这一情况饱含讽刺。 四十年代后期在诺瓦·斯克梯亚苹果园中, 鳕蛾(引起 “多虫苹果”)的最严重蔓延出现在这个反复喷药的果园里。而在未曾喷药的果园 里,这种蛾并不曾多到足以造成真正的麻烦。
积极喷药在苏丹东部得到了一个同样不满意的报应, 那儿的棉花种植者对DDT 有一个痛苦的经验。 在盖斯三角洲的大约60,000英亩棉田一直是靠灌溉生长的。 当DDT的早期试验得到明显良好结果的时候, 喷药就加强了。但这就是以后麻烦的 开始。棉桃蠕虫是棉花的最有破坏性的敌人之一。但是,棉田愈喷药,棉桃蠕虫出 现得就愈多。与喷过药的棉田相比,未喷药的棉田的棉桃和成熟的棉朵所遭受的危 害较小,而且在两次喷药的田地里棉籽的产量明显地下降了。虽然一些吃叶子的昆 虫被消灭了,但任何可能由此而得到的利益也全部被棉桃蠕虫的危害抵消了。最后, 棉田种植者才不愉快地恍然大悟,如果他们不给自己找麻烦,不去化钱喷药的话, 他们的棉田本来是可以得到更高的产量的。 在比属刚果和乌干达,大量使用DDT对 付咖啡灌木害虫的后果几乎是一场“大灾大难” 。害虫本身几乎完全没有受到DDT 的影响, 而它的捕食者都对DDT异常敏感。在美国,由于喷药扰乱了昆虫世界的群 体动力学,农民们田里的害虫愈来愈猖狂。最近所执行的两个大规模喷药计划正好 取得了这样的后果。一个是美国南部的捕灭红蚁计划,另一个是为了消灭中西部的 日本甲虫。(见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