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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我放它的目的并不是让在座的特警们去研究导致游骑兵行动失败的原因,我只是想让他们通过这部电影了解一下战争的血腥和残酷,尤其是城市作战也就是巷战的残酷。虽然,这部片子并没有完全将巷战的残酷性体现出来,但在战争影片中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中国任何一家电影制片厂包括任何一个导演还拍不出如此贴近真实的战争电影来。
纷飞的弹雨,每一栋房屋甚至每一堆瓦砾里都可能出现的敌人,还有人体被子弹击中后爆裂的血花与碎肉,以及中弹后痛苦的呻吟乃至惨叫,甚至是肢体被子弹或弹片截断后,那尤自不断抽搐的断肢,还有伤口处参差不齐的烂成一团的肌肉和不停流淌的尚自透着热气的血液,都能给人的感官带来强烈的冲击。再加上良好的音响设备,已经能在一定程度上测试这些特警对战场那种血淋淋的场面的承受能力了。虽然达不到数码影院那种如同身临其境的效果,更和真正的战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总不能让我拉着一大票人跑到电影院去看电影吧,更不可能把他们拉到真正的战场上去体验一下吧,那显然不太现实。咱们军队讲究个勤俭练兵不是?我这也算是一种节约吧,而且还能基本上达到测试效果,何乐而不为呢?
我想我需要的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因为已经有人在开始干呕了。借助投影暗淡的光线转头看去,基本上捂着嘴干呕的都是特警队的警花们,只有极少数几个男队员的脸色有些不正常,在投影仪的光线下看起来显得很是诡异。大部分男队员的表现还算不错,而且居然还有那么一些哥们儿在面对那一个个血腥的画面时,脸上透露出来的竟然是兴奋。他们能有这种反映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体内天生都含有那种嗜血的因子,另一种便是他们还没能明白战争的残酷,仍然只是把这当成一部电影来看。
等片子放完之后,我叫人将会议室所有的灯都打开,突然增强的光线让特警们包括江教员在内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而袁中校和两位中尉哥哥却只是轻微地缩小了一下瞳孔。虽然在这只是很细微的东西,但却足以证明他们的身上存在着多大的不同。作为一个战士,特别是执行特种作战任务的战士来讲,是必须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要迅速适应环境的变化的,这是战场上能否保存自己的前提。显然,特警们还达不到这一要求,也就是说,把他们训练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特警战士,我们这五个教官还有许多的工作要做,而特警们更得付出更多的辛苦和汗水。
“战场是强者的舞台,战场让弱者走开,我们这里不需要弱者。”
这是袁中校在开训之初便对特警们讲的话,而我们的任务便是将那些不适应战场的弱者剔除,留下真正的强者,再把他们训成合格的乃至优秀的特警。
训练是艰苦的,而且还带着那么丝不近人情的残酷。不合格就是不合格,不合格就会被淘汰,没有任何的情面可讲。从开训之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已经有十八名男女队员退出了特警队,其中的一大部分是因为体能过不了关的,还有极少数的几个,是实在熬不住这份苦而自愿退出的。
对于他们,我没有丝毫的看不起或是鄙视。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虽然他们所受的那点苦累与我在那丛林基地里地狱般的生活根本没法比,但他们毕竟不是军人,不需要像我们那群人一样玩了命地跟自己死掐。因为,从理想信念乃至本质上,他们与我们就不同,一个军人,一旦选择了军旅这条路,那么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命都不再属于自己,而属于这个国家。就如同有些人所说的那样:军人,尤其是中国军人,天生就是要牺牲、要奉献的。
这种对于特警们来说相当残酷而又严格的淘汰式训练仍旧按照训练计划一丝不苟地继续着,并没有因为越来越多的人被淘汰而降低标准。某位来视察的公安厅领导见到这种情况不无担忧地找到了袁中校,希望他能放宽点标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他很担心到训练结束时,公安厅向来引以为傲的特警队还能剩下几个人。
袁中校当时冷笑着打量了那位扛着警监警衔的领导半天,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那也行,不过你得先把我换掉。”
袁中校的话让那位领导很没面子,铁青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一气之下,胳膊一摔转身走人。而他身后自然跟着一帮屁颠颠的警督、警司什么的。有一个年纪轻轻、戴着眼镜,脸皮跟女人差不多白的家伙还板着个脸走过来教训袁中校,说你这人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有你这样跟副政委讲话的吗?你哪个部队的?叫什么名字?我一定要把这事通报给你们单位。
我估计那家伙平时狐假虎威的事做惯了,因此根本就没把我们这几个在他眼里根本排不上号的教官放在眼里,以致于被脸色冷得吓人的袁中校一声“滚”的怒喝吓得差点连站都站不稳,抬着支胳膊指着眼睛里开始透出丝丝杀气的袁中校哆嗦个不停。
当时我正带着特警队的狙击手们在练潜伏,虽然对主要承担小范围攻击任务的特警来讲,长时间的潜伏很少用到,但这是每个狙击手都应该具备的基本技能,所以,我还是按照狙击手的训练操典来要求他们。我可不想自己的学生因为潜伏技能不过关而在某一次执行任务时暴露,那不但会造成整个任务的失败,更会让他们丧命。所以,我现在更能理解当初我的狙击教官对我那么苛刻的原因,在训练时放松对你的要求,那并不是关心你,而是在害你,而且还会害得你送命。
所以,这事我还是后来在聊天的时候听那些正被袁中校狠狠操练的特警们说的。他们告诉我,当时那个在公安厅出了名的小白脸马匹精被袁中校气得一张白净的小脸瞬间变得铁青、铁青。后来又被笑得能让人头皮发毛的两个中尉哥哥一左一右地从后面靠上去,左右一夹,看起来是挺热情地搭着那小子的肩膀,实际上却是脚不沾地将他给拖走了。至于,这拖走的过程中,两位教官有没有下点黑手什么的,那就只有那小子和中尉哥哥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那事过后,特警们的心悬了好几天,因为他们都怕我们这几个军人出身的教官会因此而报复他们,给这本就让他们觉得快要崩溃的训练加码。
他们的这些担心自然是多余的,不管是袁中校还是我们,都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就算是生气,也不会跟这帮子已被我们训得惨兮兮的特警兄弟姐妹过不去。我们只是在干自己份内的事,尽管在外人看来我们的严格太不近人情,可仔细地想一想,我们可以对他们讲人情,但是罪犯会吗?恐怖分子会吗?所以,不是我们不近人情,而是他们的身份和职责不允许我们讲人情。只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偏偏就有那么一些人不明白,不明白也就罢了,可他偏偏还要自以为是。而更糟糕的是,这些人如果掌握着一些权力,那他就会因为自己主观上的原因而动用手中的权力去阻挠许多事情的进行,从而造成负面的影响甚至是严重的后果。在中国,这样的例子并不少,然而,却无法杜绝。也许,这也是一种悲哀吧,在法治社会还未能在中国完全实现时,人治社会的悲哀。
第二十六章
还好,我们的集训并没有成为这种不良社会现状的又一牺牲品。毕竟这是公安厅乃至公安部都很重视的一次集训,不会因为某些人的个人喜好而停止下来。所以,我们的训练仍旧按照计划进行着,让这些从出生到现在恐怕都从未受过这种罪的特警们,每天都生活在将要崩溃却偏偏又崩溃不了的边缘上。
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训练同样继续着,但这时已经不再是只给他们放放电影了。在连续放了一个星期的战争影片后,我开始着手在实际中训练他们的意志力。而也是因为这原因,我被他们恨之如骨,尤其是那些变得又黑又瘦,再无一丝美丽动人可言的女警们,更是在背后称我为没人性的魔鬼。
我不是魔鬼,这点我敢绝对肯定。魔鬼带给人的是恐惧和灾难,而我不会,我只会给人带来死亡。所以,当黄哥哥嘿嘿笑着将他听来的我这绰号告诉我是,我着实小小的郁闷了一下。我倒不是介意这绰号好听与否,我只是觉得它不符合我的身份,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她们能叫我死神,哪怕是杀手也好,因为那才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