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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用再到王府天天当差了。自在!彻底的自在!让我只守着莎娜……”
“莎娜?”我插问。
“嗬嗬!”他大笑了,“就是我那小女人!王爷赐我只守着她,再给温都尔草原生
好多好多摔跤手!不分离了,再不分离了!”
“我也得不分离……”我自语了。
“和谁?”他问。
“我的雪驹!”我回答说,“我这就想去找回它,骏马也怕孤单呢!”
“我还以为你说女人呢!”他心情极好。
“也得有个女人!”我竟幼稚地回答,“可那是长大以后的事了。现在我只想找雪
驹,没了它准把将来的老婆也耽误了呢!”
“好!好!咱们一起把它找回来!”他说。
“现在?”我更急切了。
“不不!”他说,“咱们得先让莎娜给填饱肚子,再让她准备好盐、炒米、上好的
草料,然后再把雪驹当高贵客人似的迎回来!”
“布音吉勒格!你真好!”我激动了。
“不不!是马好!”他说。
“你也好!”我仍不让。
“是吗?”他乐了。
谈笑间,夜幕渐渐密封了草原。大概是他太沉了,压得马匹很难跑动起来。按说距
离并不远,我俩竟渐渐地被暗夜笼罩了。好在远天还有一弯明月挂着,眼前朦朦胧胧地
看清近处。再远就不行了,漆黑一片。
折腾了一天,肚子还真饿了……
“别急!”他对我说,“肯定莎娜早给咱们准备好了奶茶、酥油,还有香喷喷的手
扒肉,没挑了,她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最好的?”我稍有保留。
“最好的!”他却已甜甜地肯定了,“长得好,心眼儿好。就连羊都知道只恋着她,
又何况是我呢?虽说是分开的两个人,可心却早长到一块儿了!”
“这么神?”我问。
“那是!”他梦幻般地说,“每次当我外出摔跤,她总是在家为我提心吊胆。我有
多累,她准有多累。而我带着伤痕归来,她还得为我又揉、又搓、又按摩。似我有多疼,
她准有多疼。还得外带流那么多泪。老弟!我每次遇到强悍的对手都多担着一份心,万
一我要有个闪失,我的莎娜也准活不了!”
“她不想让你摔跤了?”我又问。
“不想!”他回答我说,“她早已不再为我的获胜骄傲了,她只想紧紧守住我这个
人!”
“女人啊!”我只能感叹了。
月色朦胧,四野如梦如幻地显得更加安详了。布鲁吉勒格还在讲着:说他那美好的
女人,说他那幸福的家庭,说温都尔王所赐给他的一切,还说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参加
摔跤大赛了……
我也听得如醉如痴,竟不时联想着珊丹。
布音吉勒格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
再过几年,我也会拥有这一切。
也会在这样的夜晚向人倾述。
远方也有一颗等待我的心。
我将不再驰骋比赛。
只守着我的马。
还有她……
蓦地,远处似有几只夜鸟惊啼着飞起!我不由得一怔,陡然间便见得十几匹烈马从
四周的暗影中一跃而出!
天哪!难道有强人半道打劫?!
或许是!只见布音吉勒格尚来不及用身躯护住我,十几匹烈马已经把我俩团团围在
了中央。马背上的强人虽然绝非等闲之辈,借着月色一眼就可看出似来自哪家王府。不
但服饰道破了真相,而且还公然拿着枪。
“想要干什么?!”布音吉勒格呐喊了。
“干什么?”其中一位竞纵马向前了,“出于敬重,特意前来请你们!”
“你是谁?”布音吉勒格厉声问。
“谁?”来者竟也供认不讳,“查干王府的大管家!”
“查干王爷他?”布音吉勒格一怔。
“他?”更加循循善诱了,“查干王爷他才是皇军看中的众王之王,你们那‘猪王’
只不过是一只将被扔掉的破靴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也该换个新主子了!”
“不!”我慌忙对着布音吉勒格喊。
“不!”果然他也喊叫了,“温都尔王还没有背叛自己草原的人!”
“自己的草原?在哪儿?”来人狂笑了。
“就在这儿!”布音吉勒格挺身而答。
“哈哈哈哈!”不屑一驳地大叫着,“这儿是皇军的‘王道乐土’!这儿是大日本
帝国的‘大东亚共荣圈’!小子们再别犯糊涂了,快跟着查干王爷来‘共荣共荣’吧!”
“休想!”布音吉勒格更态度鲜明了。
“休想?”来人并不生气,只是一击掌向后头传话了,“来人呀!呈上!”
“嗻!”一片应答声。
语未了,便见得从暗影中又闪出几个人物。步行着托出四个锦盘,上面摆满了金元
宝、银元宝、珍珠玛瑞、各色绸缎。月色之下,光彩夺目。
“收买?”布音吉勒格鄙夷了。
“不!”来人倒很有耐心,“是重新安家。来人呀!再呈!”
“嗻!”似更不敢怠慢。
声刚落,便见得从暗影中又牵出两匹马来。马背上横跨着两个婀娜多姿的女孩儿,
全身上下都是蒙古族新娘的装束和打扮。月光之下,更显风采迷人!
“你有莎娜!”我喊了。
“对!”布音吉勒格头昂得更高了,“我有老婆,我是温都尔人!”
“做鬼也是吗?”来人声音突然变冷了。
“什么意思?!”布音吉勒格怒目反问了。
“什么意思?”来人倒也说得明白,“今儿个你们处处当着皇军扫查干王爷的兴!
不留一点面子,让我们王爷当着众家王爷丢尽了人!就连猪冢队长都看不下去了,说这
简直叫得寸进尺,是成心蹲在我们王爷头上拉屎!”
“这是比赛!”我又喊了。
“比赛?”来人竟不嫌我幼稚,“咱们今儿个就换个法子!既然连猪冢队长也看不
下去了,赶明儿个咱们也在温都尔王爷头上拉回屎!归顺查干王爷是你们惟一出路,可
别辜负了这金银财宝娇娃美女!”
“我们要是不呢?”布音吉勒格的声音也骤然变冷了。
“不?”来人也针锋相对,“别以为你们王爷当了他妈的‘主席’,屁!充其量只
不过是皇军的一张擦屁股纸!再说一次,就连猪冢队长也看不下去了,再没有人能救得
了你们!明年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不!”但布音吉勒格还是傲然回答着。
“好!”只见得来人一挥手,十几支阴冷的枪口便对准了我们,“嘿嘿!我死也得
让你们死个明白:只要灭了你们俩,明天赛马、摔跤、射箭,样样第一还是属于尊贵的
查干王爷的!温都尔草原顾不得想你们,只顾得顶礼膜拜新的众王之王!怎么样?现在
后悔还来得及!”
“不!”这次回答是更高亢的。
“好!”随着来人的声声冷笑,枪口更一步步向我俩逼近了。
不再说话,只用死亡逼着回答!
枪口阴森森的,尚在沉默着!
但随时可能炸响喷头!
一步一步逼近着!
我恐惧地哭了……
蓦地,只听到有谁在暗影里大呼:皇军要小的活!再一看,闪现的竟是小玛力嘎!
当时我尚不知道,他用破毡包了马蹄一直在跟踪着我,而哭声乍停却只顾了惊讶!
说时慢,那时快!
几乎与此同时,便见得布音吉勒格也用宽厚的胸膛挡住了我,朝我坐骑屁股猛击一
掌,十万火急地大声呐喊了:还不快跑!骏马刹那间便似受了巨浪推涌,竟顺势向暗影
深处冲了出去!
不可遏止,飞一般地飞驰向远方……
身后却留下了一片搏击声、厮打声,还有乍起的冷枪声!
对对!我得去向温都尔王求救!
布音吉勒格身子太重,骏马无法驮得动他快跑,无法驮得动他去报信!而我不但身
子轻,而且是草原出色的骑手。快!快!就等我搬回救兵了!
但愿我的巨元霸朋友能顶得住……
骏马飞驰着,似仍驮着最后的一丝侥幸。我心急如焚,竟似完全忘了小玛力嘎“皇
军要小的活”那句话。月色依旧朦胧,心里仍对温都尔王的至高无上充满幻想。我尚不
知道,猪冢队长早已也把我纳入了他那阴谋计划:除向各位王爷布下天罗地网外,作为
一种象征献上奇异蒙古马的初衷绝不更改。它在那达慕上夺得的第一越多,那在天皇寿
诞上显得意义越大。而现在能控制它的似乎只有这个孩子,那就作为蒙古民族的未来一
并带到大日本帝国去。当前时机尚不成熟,只能派小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