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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品位的人,可惜他和我分别得太早。”
“英年早逝?”男人判断。
“这次你错了。”女人有些得意,“他很早就离开了家,到荒漠探险去了,那
里或许有他的静地。”
“没有音讯?”
“是的。”
“恨他吗?”
“为什么?”女人反问,“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神秘的符号。”
男人笑一笑,有几许尴尬。女人从坤包里拿出一盒薄荷烟,抽出两支,问:
“要不要来一支?”
“行。”男人接过烟,替女人点上火,“抽烟的女人要么孤独要么浪漫。”
“你好像很善于琢磨人。”
“职业病。”男人喷出一口烟雾。清新的薄荷味沁入肺腑,爽心润喉。
“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流浪汉。”
“开玩笑。”
“没错。”
“你不像。”
“那么以你之见呢?”
“搞艺术的。”
男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犀利。我第一次遇到像你这么厉害的女人。”
“很有洞察力,是吗?”
“是的,你很有天分。”
“流浪艺术家许格先生,”女人优雅地抽着烟,“你觉得我像干什么的?”
“作家。”男人十拿九稳。
“对,也不对。”
“愿闻其详。”
“写点东西不假,但不是作家。”
“那就是准作家文静女士。”男人谐趣道。
女人淡然一笑。
“你很像他。”女人认真地说。
“谁?”
“一个人。”
“噢……那个人对你一定很重要。”
女人沉吟了一下,移开了话题:
“人世间的巧合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但我不是他。”
“你让我感到亲切。”
“彼此彼此。”
“是吗?那真是幸运了。”女人的眼睛里袭上一缕柔情。
“说说你那个悱恻的故事吧。”男人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有必要吗?”
“这要看你了。”
“故事是属于个人的。”女人说,有些伤感,“他在飘,我也在飘。”
“像我的纸飞机。”
“没那么浪漫。”
“我这人不大喜欢沉重。”
“看来我们话不投机了?”
男人笑笑,未置可否。
“但我还想听听你的故事。”女人说。
“故事是属于个人的。”男人耸耸肩。
“你好刻薄。”
“我曾经是个酒鬼。”
“嗜酒如命那种的?”
“不,嗜酒不要命。”
女人开颜:
“好可怕。”
“每次饮酒都有飞的感觉,”男人似在品咂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脚踩云絮,凌空翔舞……随心所欲,四处游荡……亦歌亦哭,放浪无羁…
…旋转、浮沉、游移、梦幻与现实重叠、疏离、颠覆……世界洞开了一重重幽玄之
门……到处都是自己的异形……
“有次酒后我碰掉了一颗门牙。”
“这颗门牙葬送了你的爱情?”
“不,结束了一个故事,揭开了一个序幕……”
“哦,真是一颗划时代的门牙。”女人戏谑道,把一线烟雾直直地射向男人,
有几分挑逗的意味。
“说说你的雅趣。”男人说。
“我吗?”女人想了想,“无多嗜好……我喜欢钥匙。”
女人说着从坤包里取出一串钥匙。钥匙上的饰物让男人不禁一震。
“这是个小精灵。”女人说。
“是的,小精灵。”男人把拣到的那串钥匙拿出来,“它们好像如出一辙。”
女人眼睛蓦然一亮:
“这是你的?”
“不,我拣的。”
“天!”女人接过钥匙,打量着,“没错,这是我三天前丢的那串。”
“真有缘,”男人如释重负,“现在物归原主。”
女人的激动很快落潮一样退去:
“但它已经没用了。我换了锁。”
“是这样。”男人微微有些失落。
这时候又一支舞曲响起。女人来了兴致:
“走吧,跳一支。”
语气不容置疑。男人起身应邀,他没有理由拒绝——无论女人还是自己。
那串钥匙被擦了一下,在光影中一闪便不见了,叮的一声,隐匿无踪。男人顿
了一下,想寻起它,但女人拉住了他的手:
“不管它,我们跳舞。”
男人无话,随女人步入舞池。酥胸纤腰,轻揽怀中,有种无以名之的温柔。乐
声如风行水上,清明舒缓。两人沉入一种境界,体会着一种肢体消融的感觉,皆不
做声。
一曲终了,女人拎起坤包:
“我想回家了。”
“那好,再见。”男人说。
“我还不想再见,”女人双眸缱绻,“陪我走走,好吗?”
“好吧。”
街上,女人挎住了男人的手臂。男人任她挎着,但手臂有种灼烧感。
“还是谈谈你心中的那个人吧。”男人无话找话,带着探隐寻秘的语气。
“算了,不谈他。”女人甩甩长发。
“这没什么。”
“有你,就没有谈他的必要。”
“但我毕竟不是他。”
“……也许你可以替代。”
男人笑而不答。
女人的家到了。男人站住,看着女人。女人并没有抽出手臂的意思。女人说:
“上楼坐坐吧。”
“这……”
“来吧,也许你不会后悔。”
男人还在犹豫,机械地随女人上楼。他们面对了一扇门,那是女人的门。女人
把钥匙插进锁孔,钥匙旋转的声音锐利地刺入了男人的耳膜。
“今晚……你可以留在这儿。”女人小声喃喃着。
门显然要打开了,钥匙已到达了某个地方。男人突然伸出手。女人愕然不解。
“什么意思?”
“就此握别。”
两只手叠在了一块,又松开了。女人无力地靠在门上,听男人的脚步声渐弱渐
远,终至于无。
女人的心在风中飘。
翌日早,男人向这个城市的边缘走去。他感到了一种危险,他觉得心中一样脆
弱的东西已濒临崩溃。男人想,他不可能再留在这里了,一些飞舞的影子在陷落。
这感觉很糟。
男人邂逅了锁子。那时锁子一脸惶惑。一脸惶惑的锁子也看到了男人。他一眼
认出了这个气质不俗的人。
打过招呼,男人说:
“我已经找到了那串钥匙的主人。”
“真不错。”锁子有些心不在焉。
“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是吗?”锁子并未深究,皱着眉道,“我现在可惨了!”
“为什么?”
“我的钥匙丢了。”
“这对你还不是区区小事?”
锁子苦笑了一下:
“说来你不信。我的锁是经我专门改造的,钥匙也只配了一把,现在好了,我
竟然死活打不开自己的门!”
“真有意思。”男人说。
“是呵,真有意思!”锁子说。
男人开始了下一个城市的流浪。他不知道今生是否还会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他
的流浪不是探险,就像一架纸飞机,载不动一串钥匙……
男人无爱情
刘建芳
一
女人被金车折腾了一夜,在第二天阳光溜进屋里时她竟什么话也没说就笑眯嘻
嘻地离去了。她离去的时候,金车站在窗边看天上的云,那时候天上的云彩一堆一
堆的像要掉下来,金车就幻想那一堆一堆的东西赶快掉下来好把自己埋藏起来。女
人离去金车并不觉得怎么失落,他知道女人是被他的欠帐吓跑了,他做生意欠了4
万元,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别说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了。
金车听见女人远去的脚步声,他就不再看天上的云了,他决定好好睡一觉,如
有可能,他想睡到太阳消失月光洒满大地。他是很喜欢大白天睡觉的,但是他的房
间里滞留着一种厌恶,昨夜的厌恶。渐渐变强的炎热充塞了整个房间,这炎热已在
外面施展过了,它的光芒留在宽敞的玻璃窗上,并滞留在那儿,沉闷的,令人厌腻
的,像他那已经结束了的无可更改的婚姻。昨夜的光景还滞留在床头,还可触及,
带着一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