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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烤鸭对许刚两口子来说,有特别的意思,每周吃一次烤鸭,每周做爱一次。
再好的烤鸭吃多了也会腻,再好的女人久了也没激情了。是以近来许刚“吃烤鸭”
的方式也变了。
是……上个月吧?正确日子记不得了,孩子们去夏令营。某个晚上阿美正在洗
碗,许刚忽冷不防地从后头抱住了她。一直到自己被捧坐上了梳妆台,她才知道是
玩真的。丈夫拉下她的内裤,直直地就要进入。那天不是他们的做爱日,她仿佛心
理生理都来不及准备,连该不该兴奋也在暗自交战。第一次,她面对男人的那张脸
写满了一种陌生的情欲,平日的斯文眉目后,竟有兽化的浮凸。
“你就是喜欢我这样对不对?……对不对?……”
阿美完全不防他突兀、带脏字的用词,一时根本无法回应,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我要撕下你的假面具……”
假面具?她迷糊了,这简直师出无名……
其实整个过程很快,在她的含混哼哈中也就过去了。
“去洗一洗吧!”再平常不过的语气,事毕他拍了拍手,然后就自行走开了。
难道许刚真的变了吗?一定要强暴才能满足吗?……阿美不敢再想。
阿美游魂似地踱到了厨房,试着给自己找些具体的家务来做,现在煮饭嫌早了
点,也可以洗洗菜。当然,重新再清理一次冰箱也不错。要不,搬开梳妆台找找看
隐藏在死角中的不知名的脏东西,昆虫一类的。
傍晚,先生回来了,同时烤鸭的香味也正阵阵传出,阿美庆幸这顿饭可以开得
准时无误的。
“大宝、二宝呢?”
“补习去了”
“喔,对对,我忘了。你呢?……今天一天都在做什么?”
阿美简述了一下不外就是那些例行公事。然而很奇怪,阿美就是不愿主动提下
午的电话,似乎先提,便折损了对自己立场的有利部分。
许刚也沉着气,在阿美奉上报纸和茶后就坐在专属的沙发椅上等开饭。
“要不要来点红酒?”阿美问。
“好啊!”许刚从报纸后探出头,欣然道。
居然像结婚周年庆祝日似的,阿美搜出了许久未用的烛台,用烛光圈起了私密
的氛围,火焰跳闪得很厉害,到底哪来的风?!阿美想着,在餐桌抬头觑着许刚,
只见他的神情仍闲定,大概是与病人处久了,他身上也有一股苍白霜染,以及散着
消毒药水味的淡淡病气,不过,即便如此,仍旧难掩许刚那堂堂男子的仪表,尤其
是眉眼间引人的书卷气息。
两人吃烤鸭,喝红酒,频频称赞食物的美味。她在等待,等待得越久,似乎越
能牵引他更多未吐的心事,在这样的意识中她感到自己的阴沉。
“小美……”他终于开口了,“我……跟你提的那个女人,她叫王蕙仙,听过
没?”
阿美想了想,摇摇头。
“她一直是个不起眼的三流小明星,在演艺圈打混了许多年,始终搞不出什么
名堂,苦无出头天……”
塞了片肉到嘴里嚼着,她没作声。
也许一向也不善说人坏话,尤其是刻毒的形容,许刚自己也不禁皱起眉,有点
自我嫌恶。
“你……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看见阿美一副漠然的样子,许刚不禁有些怒
火。
“什么?”她抬眼,无辜地。
不知怎地,阿美无辜的表情激怒了许刚,他“啪”地放下筷子,抹抹嘴,气恼
道:“你到底要不要听,如果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我先去书房,暂时别来吵我。”
许久许久,阿美愣愣地坐在餐桌旁,烛泪已滴尽,凝成一团糊糊的东西,剩下
的菜肴黯然失色,她的心情也是碎碎的,觉得整个人从头毛到脚,脸上的肉垂挂了
下来,第一次,有一种老之将近的难堪疑虑。夜半她醒了过来,似乎是被什么人在
梦中推了一把,死亡的恐惧与现实一起跌落,她在黑暗中思索了好一会儿,总惦挂
一定有什么事忘了做——会不会是煤气没关好?炉火未熄?仿佛又听到水龙头在漏
水,嘀——嗒——嘀——嗒——准确地分割着时间。
阿美将许刚摇醒,问:“刚,你爱不爱我?”
许刚睡意正浓,却似不用思索也能自行作答:“爱啊!”立即又沉沉睡去。
阿美又吵着他:“你到底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告诉我,我很关心啊!”
许刚被她吵得完全清醒了,像个没睡饱的生气的小孩咕哝着。
“你根本不关心我,”他闷闷地,“跟你沟通……也很难,我想……我自己会
解决,OK?”
“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许刚静默片刻:“我很抱歉让你受累,但是……你相信我,不是吗?”
“但愿如此。”
许刚的动作僵住:“难道你怀疑我真的会……对那种女人有兴趣?”
“哪种女人?”
在五指难辨的黑夜里,两人对话虽不重,却掷地铿锵有声,触耳惊心,又仿若
中间横着一个隐形的第三者,相互微妙地勾连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想听细节吗?我可以告诉你。”
阿美感到奇异的威胁涌至,结婚这么多年来,不曾有过很大的暴风雨,所以此
刻的宁静特别令她紧张,因为无论许刚的态度还是语气都像在酝酿着某一种一触即
发的东西。
“你实在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也许不知道比知道好。”阿美冷静且有些无奈
地说道。
又一小段沉默。
“她来找我,说她得了老人阴道炎,和男人性交会疼痛,”许刚哼了声,有嘲
弄意味,“总之,我替她做超音波检查,你该见过那种管子,又不是很粗,没想到
一插进……她那里她就大声喊痛,我看她叫那样子,实在有点纳闷。我说:”小姐,
你尽量把腿张开,放松一点,或者想象正在和你男朋友……“
阿美挪了挪身,迟迟未见下文:“然后呢?”
“然后……她忽然问我为什么不相信她会痛,又问我是不是总认为她已到了狼
虎之年,应该对男人非常‘哈’才对?!……其实根本是她在骚扰我。”
“是吗?”
“什么叫‘是吗’?你好像……”
“不,我没质疑你,我只是好奇,她……多大了?”
“不太年轻,但是……你问这个干吗?”
“你是不是真觉得她应该……像所有你们称之为狼虎之年的女人一样是个性饥
渴?当她表示她有……老人阴道炎时,你……怎么看待她的?”
许刚似乎给阿美的问题弄得十分困惑。
“我只是个医生,对所有的病人都一视同仁。”
“那你要我为你作证什么?……忘了吗?”
“小美……”许刚疲软了下来,绷了一整天的抗拒情绪终于坍塌。他突然反身
抱住阿美,偎进了她的胸怀,头脸深埋,肩膀因克制不住激动而微微抽搐:“我不
知道,我厌恶那样的女人,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淫荡的模样,偏偏装得假正经,
所以……”
“所以,”王蕙仙狠狠地吐出一口烟,淡然一笑,“所以你老公就对我用粗鄙
的言语进行性骚扰。他由上往下睨着我,说:”连这么一条细细的管子你都喊痛,
那如果碰到男人那玩意儿又粗又大你怎么办?‘他又自告奋勇般地表示:“还是你
没遇见过懂得如何让你舒服的男人?碰到的都是一些把你当母狗的王八蛋?’……”
午后的阳光灿烂,凯悦咖啡厅里人声鼎沸,阿美与王蕙仙在这里约见。这女人
年龄的确不小了,约40多岁吧!她先生说的,三流的小明星,其实不然,王蕙仙除
了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只有30岁左右外,她举手投足间仍具一定架势。这都绝非是
一个三流明星所能有的气质。
细细观察,其实王蕙仙是个很见风情的女人,阿美觉得自己相形之下,简直就
像男人婆。不知为什么,她也似乎立刻相信了对方的话,这教她感到彻骨的寒意一
路沿脊爬上。
“我发现……你先生的手……藉着那管子在抚摸我的下体,是一个纯粹男人对
一个纯粹女人的行为……我不是笨蛋,不是没有感觉……”
阿美揉了揉眉心,视线模糊了起来。
“嗨,你没事吧?许太太?”
“没事。”
王蕙仙摘下墨镜,掠了掠披肩的长发,藉着小动作的掩饰下打量着她。
“你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