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来,俺从生产队调到知青队,因为当时知青队闹得厉害,天天有人告状,组织上信任俺,要加强对知青队的领导,才把俺调了过来。那时,正赶上生产队换届,生产队长让给大老郭干了。俺到知青队力气也没少出,精力也没少费,样样工作走在先,年年得表扬,可俺从来没沾过女知青的边。赵家庄知青队的赵队长,单女知青搞了好几个,还把一个肚子都搞大了,一点屁事都没有。可俺想搞,一个还没弄上手,就出了一堆怪事。就说萧云,你揭发谢晓燕,俺没少表扬你。当天晚上,俺通知你到办公室谈话,本想深入了解一下谢晓燕的思想情况。你来时还挺高兴,两人谈得还挺融洽,气氛也好。俺还答应你,只要揭发得好,有一个回城指标就让你先走。你兴奋地当场跳了起来,抱住俺的脖子,照俺的脸上就是一口。俺顺手搂住你的腰,你还挺乐意。俺解你衣裳的扣子,你也没反对。怎么解到第三个扣子,你挥手扇了俺一耳光,抽身就跑,别看你平常走路慢悠悠的,那天你跑得比兔子还快。害得俺半边脸都是疼的。别看她像个瘦干筋,手上还挺有劲,要不是俺躲闪得快,半拉脸不肿得跟猪头一样才怪,耳聋也说不定,她会不会也学过贯耳铁砂掌呀。这城里的女人办这件事太封建,远不如俺乡里人开通。但俺一想起来就气不过,你这小狗日的,你等着瞧,有你的好果子吃!你说你长得像搓衣板,俺要不是为了尝尝鲜,就算你主动脱光了衣裳,躺在那儿,俺碰都不会碰你一下。你以为你是啥?仙女呀,呸!小反革命!俺倒要瞅瞅你这小反革命,到底有多大能耐,能跑出俺的手掌心?你说赵队长的绝招,咋就不灵了呢?不是说给点小恩小惠就能办事吗,真奇了怪了,肯定赵队长还有更绝的绝招没教俺。
这几天发生的怪事,会不会跟谢晓燕有关?那天路过黄土岗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没错,听得明明白白,是晓燕。看她那长相,跟观音菩萨真有点像,尤其是那双眼,清眉善目,又慈又美。那腰身,该鼓的鼓,该凹的凹,身上白得跟细瓷面似的,谁见谁都得回头,不看才怪。咋敢叫看呐,那叫欣赏、羡慕、崇拜。还有走路的姿态,又飘又柔,像仙女下凡。讲话的声音,恨不能在空中飘半天,又在梁上转三圈,才进到俺耳朵里,又顺耳,又中听,又有水平。像那小曲,百唱不厌,百听也不腻。前天夜里的事,八九不离十是仙人指路。进村时自行车胎全扁了,是神仙的警告,俺咋不明这个理哩。谢晓燕是神仙下凡,是王母娘娘,是观音菩萨。李辉是天兵天将,是保佑俺的,俺可得罪不起。他不由照着自己的裤裆来了一巴掌,打得生疼,痛得他龇牙咧嘴。都怪那东西不争气,骚吧,骚得小命都得搭上。敢在土地爷跟前动土,敢在菩萨面前玩邪乎,吃了豹子胆了?吃豹子胆有球用,也动不了人家一指头。人家是爷,是祖师爷,是老佛爷,俺是孙,是龟孙,是重孙,知道不?张队长总算把事情想明白了,以后的事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也舒坦多了。不由点上一袋烟,嘴上哼起了小曲:“俺左边靠着娘娘的身,右手把玉帝的手来牵……”
“爹,你咋不睡呢?”妞妞刚起床就跟爹打招呼。
“爹想事,不困。”
“奶奶的病咋样了?”
“住在县医院,还好。”
“俺家十六只鸡,叫鬼吃了两只,其余的死鸡全让小鲁叔叔拿走了。”
“知道,知道,是爹叫他办的。”
“那两只九斤黄,一公一母,让鬼吃得光光的,连根毛翼都没留下。”
“肯定是鬼拿去祭菩萨了。”
“爹,俺要回家。”
“家里有鬼,还是在这里多住几天。”
“不嘛,不嘛。”
“爹叫你住你就住,少废话!记住,家可千万不能回。”
妞妞见爹发火,不敢吱声,低头抹着眼泪。妞妞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窝上。娘生病,有家不能回,怎不让人心痛、焦急、窝火,可又没啥好办法,只能逮着烟袋锅出气,把吸完的烟锅在桌腿上敲得“啪啪”响。真是祸不单行。咋办呢?大活人也不能让尿憋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头掉了也只有碗口大的疤,走。他穿上大儿子的鞋,用力推开门,向知青队走去。
路过他家门口,只见院子里那棵大梧桐树上,一群马蜂正在树上做窝。他不由心惊了一下,真五毒俱全了。
鲁岩的脸上透着几分得意。
几天后的下午,鲁岩在樱桃园里给果树喷药。金色的阳光在饱满的绿樱桃上跳跃,樱桃翠珠般地滚动着,闪动着碧波般的光亮。他边干活边能闻到一股淡雅的香味。它来自谢晓燕洗的衣服,来自人体的香甜,让他回味不已。新洗的被子,睡着又软又暖和,觉也睡得格外舒坦。自从上山下乡之后,他第一次找到了家的感觉,有家的感觉真好。
前几天深夜,他跟李辉的联手出击,收到了预想不到的效果。张队长家闹鬼的事已在村子里传开了,搞得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越传还越神,有的甚至神乎其神。说鬼长得比房还高,先把他家的鸡吃了,没吃饱,又一口把张队长家的老母猪给吞了,那鬼还没吃饱,扭头吃他娘,他娘一下子吓晕了过去,鬼见他娘是个死人,才没吃她。还传那鬼手持一把钢刀,一进院子,先把自己的脖子给抹了,那颗鬼头在地上一骨碌好远,钢刀刹那间化做一道闪电,直飞云天。无头鬼更厉害,光吸血,不吃人。无头鬼眼神不太好,要不是他家人跑得快,藏得严实,人早没了。无头鬼吸完鸡的血,大摇大摆往村外走,个可高,一身白,脖上淌着血。在他家留下的大脚印,比那人头还大,绿晃晃的,可吓人了。那鬼肯定有冤,是到他家报仇的,不然,咋把头留在他家里?谁叫他总喜欢祸害人呢。冤有头,债有主。幸亏他当时不在家,要不,非要了他的小命。害得村里家家门户早闭,焚纸点香,拜神驱鬼,弄得是狼烟动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村里失了火呢。张队长也成了村里最不待见的人,谁都像防鬼一样躲着他。连一见面跟他套近乎的小寡妇,见他也躲得远远的。
活该!鲁岩听到这些传言格外高兴。他觉得,像张队长这样的人就得好好治治,没想到动静会这么大,最令人担心的是,他娘受到了不应受到的惊吓。他知晓李辉卖力地帮他娘看病的原因所在。李辉具有出色的表演才能,一张白床单,一个骷髅,一点鸡血,加上些死人骨头粉,把一个鬼活灵活现地表现出来,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鲁岩打心眼里佩服这位从未登过舞台的好演员。整个策划也不错,他很欣赏自己的杰作。鸡吃了酒泡的馒头,当然不会叫;鸡脖子里插上细竹签,自然又硬又长。那天最辛苦的是在旷野里等张队长。为稳住谢晓燕,他半夜才出动,大黄狗紧跟着他。当他和李辉会合后,在村头撒了一把旧图钉,随后就杀到黄土岗。左等右等,就是见不到张队长的影子。地里又冷又潮,雾又大。他们开始抱着大黄狗暖身子,后来冻得实在受不了,只好在离路较远的地方生起一把火,反正鬼火也有吓人的作用。一个人烤火,一个人侦察放哨。最担心的是张队长白天才回来,一切计划就都泡汤了。正在担心的时候,张队长骑着乱响的自行车来了,俩人一个喊,一个披着白床单跳舞,吓得张队长连人带车翻进沟里。待张队长屁滚尿流地逃窜之后,他们又喊了几声,才得胜回朝。
“咕,咕,咕”用绳子绑在树下的一只公鸡得意地叫着,它旁边的一只母鸡认真吃着食,昂着头的公鸡显得很烦躁。鲁岩嘲讽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啊,想强奸谁强奸谁,连门都没有!现在实行一夫一妻制,别再想好事啰。”说完,他不由笑了起来。一不小心,一滴农药洒在他的衣服上,他感到十分惋惜。谢晓燕洗的衣服比自己洗得干净,穿着也舒服,香香的,让人迷恋。那天谢晓燕真勤快,把他的脏衣服、被子全给洗了,窝棚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她嘲笑自己说,狗窝也能住吗?自己骂自己去吧,她自己不也住了一夜,也不嫌臭了。脏和臭裹在一起就是香,这叫负负得正,一点道理都不懂,毛主席还说牛屎香呢。反正你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收拾干净让我享用就行。
他有点累了,把药桶放在一边,不由又想起前几天的事。那天幸亏谢晓燕对白面袋不在意,要不然,准得露馅。待谢晓燕走后,他赶紧把两只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