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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我在客厅里打开电视,一边抽着烟一边看重播的意甲,不一会儿,李小京从里面洗完碗出来,坐在我身边,也不说话,坐在那里跟着我看,许久,忽然指着电视说:“真臭!”
“谁呀?”
“国际米兰!瞧瞧那维埃里,就知道低头狂奔,也不怕被拌着,还不如雷科巴呢,就跟猪似的!”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火气,歇了一会儿后看着电视逮着谁骂谁,看着就跟她有多么懂足球一样,不一会儿,她又开始骂罗马:“托蒂,除了身体好还有什么呀?你看看他,那叫踢球吗?怎么拿人家的薪水啊?”
开始我没理她,后来终于忍无可忍地指出她的破绽:“那叫掩护做球,不射门是对的。”
“狗屁!你当我不知道啊?那是没法儿进,进不了,怎么着也射不进去,才说什么掩护做球的,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差劲儿了吗?”
“为什么?”
“都是叫女人给害的!”
“胡扯。”
“胡扯?那你说他们状态怎么那么差?胡萝卜吃多了?还是吹风感冒了?你没听说那二位和意大利电视台那破女主持人的诽闻啊?你说,有那么两个狐狸精给缠着,能好吗他?!”
“哪个女主持人呀?我怎么不知道?”
“就那个胸比屁股还大的骚包!”她忿忿地说着,一转眼又来教训我:“你不知道?骗谁能信啊?说!哪天你没注意别的姑娘呀?垃圾!”
被她没头没脑地乱骂一通,我有点莫名其妙地问:“能不能不往我身上扯?我又怎么了?”
听我这么一说,李小京先是没反应,也不说话了,只管看电视,半天之后忽然气呼呼地站起来,拿起杯子进厨房倒水,临进去时冷冷地扔下一句:“谁怎么了,谁自己心里清楚!”
我正琢磨着,就听见厨房里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我一听,肯定是李小京使劲把杯子剁在了桌子上。
在我看来,任何人所谓的‘清醒’二字,尤其是爱情,只能用在别人身上,放到自己这里,永远都是在自欺欺人,要要轻而易举地认识到在任何情景、任何环境及状态中的自己,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然,这并不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来证明‘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的正确,我只是想说,在爱情的过程中,一切的细节都是混乱,没有任何的清醒可言,谁要说他可以在这种状态下还能保持哪怕一丁点的清醒,除了吹牛之外,如果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那么这个人无疑简直就是一个魔鬼,因为在我眼里,任何在爱情之下可以清醒地洞悉自己的人,必定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可谈的家伙,甚至说,哪天某人要对我说,那个所谓清醒的人,因为一件利益的事情背叛了自己的爱情、父母、家人甚至伦理、道德、良心,我一点都不会惊讶——其实,我是想说,爱情本身就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每一个希望彻底感受爱情的人,必须要把理智与纯粹的冷静置之度外,否则,统统全是扯淡。
总而言之,刘婷的电话简直就是一根引爆定时炸弹的导火索,从那一刻起,李小京对我的怀疑达到了全新的高度,尽管她还不能确信我们做出了苟且之事,但前思后想之下,她还是发现了一些她自己认为的蛛丝马迹,从而更加加剧了她的愤怒与质疑,从她摔杯子那一刻我就知道,一番审判与大战已经在所难免,但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在随后的一小段时间内,那颗定时炸弹并没有爆响,她也并没有对我大动干戈,反而表现出了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态度,总之,我被她的乍冷乍热搅得云山雾罩,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令我格外惶恐不安的是,我不知道那颗炸弹会在什么时候,在我们双方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引爆。
整整一下午,我们都在互相猜疑的心态中忐忑度过,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是,在她从厨房出来以后,并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表现出一副疑神疑鬼的表情,更没有咋咋呼呼,只是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我看哪个频道就跟着看哪个频道,话也不多说了,要是偶尔说一句,就是“喝水吗”,或者“晚上吃什么”之类的问题,让我也只好更加客气的回答,不知道打什么时候起,事态的发展净是朝着客套与礼貌的方向拐,我们好象是头一回见面的两个人,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就连她在地下不小心碰到一摞书都会有模有样的说声“对不起”,这简直让我如坐针毡,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接下来的事儿,当然,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也完全无从得知。
从表面上看,李小京也同样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于,对某些可能出现的情况也是充满忧虑和不安,在没有充足把握的情况下,她选择了冷静而客观地揣摩着我的心思,也在观察着事态的发展,有好几次,我们都在相同的时刻异口同声或者一起做某件事情,比如厨房里的水开了,两个人会同时站起来往里走,走到一半的时候觉得自己应该坐下来,可能都是这么想的,就会一起坐下,之后又站起来,又坐下,给我的感觉就象是在一条小巷里狭路相逢的两个自行车,老觉得对方应该往相反的方向拐,最后却猜到一起,最终撞车。
就这么耗了近三、四个小时,空气仿佛越来越干燥,任何的小石头似乎都会激起波澜,话更加不敢多说,两个人变得特别小心,说话做事都是异常谨慎,事实上,这是一种让人相当劳累的做法,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两个人都在经受着痛苦的煎熬,这简直就是一种极度疲惫的对抗形式,我们也说不清到底是在对抗什么,在做什么,但在某种说不清楚的状态下,我们只能这么做,任何一方的妥协与纠缠都会使整件事情发生意外,都会叫自己失去主动,于是我们便强忍着这种巨大的压抑,一点一点地往后扛,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双方都极其希望这种状态的停止,但让人失望的是,谁都不肯先站出来,来冒这个不小的风险。
晚饭时间到了,在如同世贸组织谈判一样的进行完各自的表决之后,我们一致决定出去吃,这样的提议被两个人皆大欢喜的通过,我想是因为它可以暂时的缓解一下如此压抑的气氛,出门前的一刹那,我们狠狠地闭上了门,仿佛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被我们关在门里了,也许,再呆下去,空气就要凝固了。
第37节 她到底梦见了什么
我们也没走远,出了小区之后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走了进去,她点了几个菜,我要了一个汤,最后还捎了一个小瓶装的竹叶青,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两个人都埋头吃饭,谁也不多说话,好象是在进行最后一顿晚餐,又隔了一会儿,这种叫人受不了的气氛终于把李小京击倒,她扭了扭身子,仿佛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压抑的感觉,冲我点点头,说:“猪。”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舒了一口气,一切郁闷都统统一扫而光,空气和时间的流动也仿佛在刹那间奔腾起来,一种畅快的感觉顿时而起,我猛地松了口气,回答道:“啊。”
李小京“扑呲”一笑,说:“我叫你猪你还答应啊。”
我也一笑:“怎么了?”
“没事儿,问你主食吃什么?”
“你说呢?”
“饺子——你看怎么样?”
“我无所谓。”
听我这么说,李小京迟疑了一下,好象想说什么,忍了忍,还是说了出来:“哎,你是不是对什么都无所谓?”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说:“你的意思是?”
李小京眨眨眼睛,向我耸耸肩膀,低头吃饭,说:“没什么意思,我就是随便儿问问。”
饺子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李小京与我也逐渐恢复了正常时的状态,也许在她看来,这根本就是个误会,我们之间一点儿事情也根本没有,或者,她也许已经开始认为,这件事本身就是因为她的多疑而造成的,也许,也许那么多的也许下,我也许觉得是这样儿。总之,她开始慢慢变得正常,在对不够酸劲儿的陈醋抱以不满之后,她又开始抱怨饺子的皮儿太厚了:“让人觉着象是包子。”
我尝了一个,说:“还可以吧,你要是觉得没熟透,让他们重新回锅给再煮煮。”
“算了,将就吧,”她摇摇手,开始往小碗里狂倒醋:“不过这醋可真是不行,还不如咱们家买的那瓶的带劲儿呢。”
“那怎么办?”
“打包!统统打包!”她手一挥,回头要了几个塑料袋,指挥服务员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