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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从卧室走到另一个房间。半个小时后我再一次走进面具酒吧,这次我没有戴
面具,径直进了酒吧间,而现在除了陪着卡洛斯的那个又高又瘦的女人外,里面再
也没有第二个女人了,一脸忧伤的白人小伙子看见我进来似乎吃了一惊,但接着他
就把目光转移到面前的酒杯上。
那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合眼,妻子彻夜不归,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躺在自
己的床上翻来覆去,真后悔不该玩这种拙劣的把戏,要不然这会儿两个人正该甜甜
蜜蜜地抱在一起。我起身走到窗前,现在旅馆的窗户全都黑着,我辨不清哪一扇是
我今晚要的房间,而我的旅行箱子还留在那儿。我给王瑜打了好几次传呼,怕她以
为我是在武汉夜里睡不着觉就给她打电话玩,我留的是家里的电话。我紧盯着床头
的电话机,盼着它能有点动静,在12点的时候,它响了一次,我一把抓起话筒,叫
了一声:“王瑜!”可是对方一言不发地把话筒扣下了。
大街上行驶的汽车渐渐多了起来,有了早起上班的自行车声,橘红色的窗帘上
终于透出第一缕晨曦。要我详细叙述我是如何度过这一天是相当困难的,一件连我
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居然就发生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你信以为真。由于经过
了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颠簸,昨夜又没有得到休息,我感到疲惫无力,但更多的却
是急躁。我记得在9 点钟的时候我给王瑜所在的广告公司打了个电话,但接电话的
人告诉我王瑜昨天就开始休假了,她接着又说如果是业务上的事我可以和她联系。
我给我父母和她父母家分别打了电话,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我又检查了一遍
她的东西,发现她出差用的箱子、旅行时喜欢穿的牛仔裤、化妆盒、甚至是内衣,
这些东西一样不少,除了一件米色的纯棉真丝外套,而这件衣服正是昨晚在我的目
光中逍逝时她身上穿的。与其在家里坐立不安,还不如到大街上去寻找她。我在泉
城路和泺源大街晃荡到天黑,踏上回家的楼梯时,我在心里暗暗祈祷,等我走进家
门时她已像往常一样做好了饭菜。然而家里依然空空荡荡,但是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出现了几个烟头,而我是从来不抽烟的。我不敢想这意味着什么,可是我的心却老
是往岔路上跑。在卧室的桌子上我发现多了一个大约能装下一只篮球大小的方盒子,
是用咖啡色的硬纸板做的,做工非常精致。我把它打开,里面是另一只浅黄色的纸
盒子,再里面又是一只咖啡色的盒子。我再打开,这时我看见了一张年轻的白种人
的面具,我蓦然觉得我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庞。我望着墙上的结婚纪念照片,那上面
的我显得多么年轻啊,而现在我却已经秃顶了。我不知道如果王瑜真的一去不回,
我该如何继续下面的生活,我发现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软弱过,离开了她我就失
去了生活。然而我又有了个预感,也许王瑜就在一个我看不见她的地方注视着我。
我垂头丧气地跑到旅馆去取箱子,结帐时收银小姐微笑着说:欢迎下次再来。
我气哼哼地说:没有下次了。她满脸委屈地望着我,不明白怎么就得罪了我。到了
火车站,我在候车室坐到8 点30分,广播里响起由武汉开过来的227 次列车进站的
声音时,我提起箱子随着下车的旅客走出火车站。我打了一辆车,告诉司机去曲水
街12号。我努力地摹仿着昨天,希望昨晚闪烁在我家窗口的灯火现在依然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