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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也瘸得更厉害了。过了几天,老秋就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了。
这时候,小莲来了。她为老秋请了医生,拿来了药,端汤送水伺候老秋吃下去。
说:大爷,你可得珍爱自己的身体呀,咱出门打工不易呢!
老秋深情地看着小莲,见她还是一脸的清纯有如早晨荷叶上的露水珠,身上的
衣服也齐齐整整,不像那些闺女袒胸露臂。老秋就有些放心了。小莲呀,你大爷老
了,活不了多久了,什么爱惜不爱惜的,你正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哩,你可要正
儿巴经地做人呀。
大爷,我知道。
你要小心那些臭男人。他们看你的眼光邪邪的存心不良呢!
大爷,我知道。小莲灿然一笑蹦跳着离去了。
第二天,老秋觉得自己好多了。他像往常一样看车,守夜,有了空还是帮着灶
上干活。和以前不同的是他变得不爱说话了,那些闺女们怎么逗他,他都不吭。他
的一双老眼只是溜溜地追着小莲的身影转悠。看见小莲,他就两眼迸射出欣慰的神
彩;看不见小莲,他就像丢掉了魂似的,飘忽不定,干活丢三拉四。有人笑他老不
正经患了花痴病,他听了不辩解,也不改初衷。日子长了,小莲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就想方设法地躲着他走。不过她想躲也躲不掉。大家在一个酒店里住着,她往哪儿
躲呢?躲不掉就不躲,老人家是好心,他爱咋着就咋着吧,和一个瘸老汉较什么真
呢?
酒店的日子很精彩,酒店的日子很无奈。许许多多的日子就精彩或无奈地过去
了。几场秋雨过后,天渐渐凉了。老秋请假回家拿衣服,又帮着妻子收秋,耽误了
两天。妻子要求他种上麦子再走,老秋没有答应。他心里牵挂着小莲,拿上衣服就
急忙回来了。
夜里停电,天又淅淅沥沥洒开了秋雨,酒店没有客人。灶上提前封了火。厨师
们和闺女们都休息了。老宽似乎不在家,整座小楼黑黝黝一团,只有老秋的门房里
亮着烛光。这种天气容易出事,老秋不敢大意,他拿上手电筒抄起铁棍,没顾上打
伞就出了门。
老秋围着小楼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前后楼门都锁得好好的,老秋放了
心就回来巡视院子。手电光下院子的煤堆、鱼池和空酒瓶子堆成的小山都在雨雾中
睡了。四周的围墙都湿淋淋地立着,做出一副忠于职守的样子。北面的一拉溜小屋
是闺女们的卧室,也都黑着灯睡了。
老秋的衣服已被秋雨打湿,他该回屋休息了。他正要往回走,忽然想起了小莲。
他傍晚回来时就没有看见她。晚饭时她也不在。眼下她回来了么?从东往西数第二
间小屋就是她的。应该去看看她,只要她睡下了他也就放心了。
来到小莲的窗台下,老秋听见屋里面动静挺大。哼哼哧哧地喘气,娇声浪气的
叫床,把老秋惊呆了,气坏了。里面的狗男女是谁呢?今晚没见客人呀。女人绝对
不会是小莲。不会。小莲是个好闺女,清清白白的知道自重。准是趁小莲不在那个
浪货借她的床作孽哩,借床也不行,小莲的床是干净的床,不能平白无故让贱货给
埋汰了,老秋越想越气他手中的铁棍就成他的出气筒了。哐哐哐!开门,开门!不
要脸的狗东西快开门!哐哐哐!哐哐哐!老秋一边捣门一边大嚷。
老秋,干什么?干什么?突然,门开了。一个男人厉声在门内喝道,老秋你他
妈住手!
听话音像是老宽,老秋用手电一照果然是老宽个狗日的。老宽却不慌不忙地扎
着腰带说是我老秋,你他妈照什么照?给我滚!说着他推开老秋披上雨衣从从容容
地走了。老秋被推倒在地上沾了一身泥水,他爬起来以后却没有滚,他一拐一拐地
进了屋。手电光中,只见小莲正拿一把剪刀往胸口上扎,老秋慌忙扑上去把剪刀夺
了下来,说:小莲,不能啊,你可不要想不开啊!大爷我给你做主!
哼,你充什么能?小莲气恨恨地说,还不都是你个瘸驴闹的?你说,谁叫你来
捣乱的?
老秋怔住了,这是小莲说的话么?他用手电一照,不错,气恨恨站在那里的正
是小莲。小莲,大爷是为你好啊!
你滚,谁稀罕你瘸鸡巴日的好心!
……
像劈头挨了一棍,老秋踉跄了几下几乎栽倒。他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浑
身冰凉。老天啊,这是作孽啊!老秋呆了,傻了。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老秋躺在门房里病倒了,他不吃不喝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昏睡,说胡话,发呓
症。小莲自然不会来看他了,别的闺女也不肯来。两天以后,老宽来时发现老秋已
经僵硬了。据医生诊断,是夜间心肌大面积突然坏死,神仙也没法救的,老秋的家
属自然说不出什么。老宽像国家单位对待职工一样,表现得很大度,他慷慨解囊给
他买了上好的棺材,举行了一个隆重的葬礼,送他入土为安。男厨师和女服务员们
都参加了葬礼,其中哭得最恸的就数小莲,比老秋妻子哭得都恸。哭完之后就不见
了。
第二天,老宽的酒店照常开业,照常红火。实在忙不过来,老宽又从附近村里
招了几个人。守夜人换成了小伙儿,另外两个挺俊的女孩顶替了小莲。
流淌着的处女光辉
丹羽
一
那时候我曾经如此地依恋这个比我大很多的男人。
我曾经站在他家的窗口,观赏夜景。他从背后走过来,在黑暗里拥抱了我——
那个纯洁、娇弱的身躯,那个孤独的、缄默的灵魂。于是,那个夜晚我第一次感到
了“情欲”,第一次有了自以为神圣但不彻底的“灵与肉”相结合的体验。和他—
—那个叫作轩楠的男人。没什么原因。那是我第一次下决心留宿在他家—一个男人
的家。只是请相信我,我们并没有越过最后的界线。
但突然,那根看不见的、维系着不可饶恕的幸福与苦痛的情爱的线,终于断掉
了。手机不通,寻呼不回,打到家里,那个女人——比我富有又成熟的女人,若无
其事地告诉我,他去了外地,做生意—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没有只言片语留在那残垣断壁的、青石灰的羊肠小径上,没有一丝的温暖的呼
吸留在耳畔,只有风吹乱了的,纠结不清的黑发,冷得瑟缩的身形,和一张扭曲了
的却依然“纯情”的脸。
路是有尽头的,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阻断一切思绪的门边,我用颤抖的手缓缓
从黑牛仔裤里掏出钥匙。一切动作都如此呆滞而僵硬。“不想进去了。”一个念头
闪现在脑际,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我掉转身,那是背离的旋转。
“男人吗,男人吗—如此罢了,如——此—罢—了……”虚弱的我,迎着霓虹
灯闪耀的都市马路,走向×大学。在一路浮华层叠的光影中,我隐约游离在婆娑而
媚惑的树影之间。每一个细细的汗毛孔全都瑟缩着,一种被抛弃后的失重感,使我
和×大学迂回的路径扭成一团……
二
“你好,小姐!”忽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警觉地向后退了一步,随
即抬起头,我看见在校园宽阔的马路上,离我有一段距离的右侧,一个陌生的男人
站在那里。我迅速打量了一下他,那是一个长相难看的男人,个子比我还矮一截。
但他谦和而斯文儒雅的语气,却显出一种别具一格的“情调”。
我疑惑地望着他,起初没有说话。他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
很大的钥匙对我晃了晃,开口道:“我是枫园的房客,这是枫园的钥匙和房证。”
然后说,“我是从上海过来开会的,住在这所大学的‘枫园’里,我姓戴,叫戴杰
——杰出的杰,我想和您谈谈话,与您交流,如果您有时间?”说完,他静静地站
在那里,等待着我的答复。我不置可否地犹豫了一会儿,说:“您想和我聊天?”
“是的,可以吗?如果不行就算了!”他很有礼貌地说。把主动权交给我。
对于偶然的事物,我的态度常常很暧昧,我喜欢未知和神秘,也许这意味着我
的心灵深处充满了对于危险、矛盾的向往。同时,我追求的是不含杂质的纯粹和洁
净,而某种超验的思虑告诉我,在这个污浊的世界上,一切偶然都有着它内在的必
然,而必然总是无以掩饰这世界的黑暗。若是在平时,我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