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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啊 作者:黄孝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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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遇见了不舍,在医学院门口,谁也没提当初的诺言,相视一笑,然后打招呼,好像两人之间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什么。重新接触有种微妙的东西,尽管模糊,但我确实感受到了。不舍脸上没有一丝讶色,很平静,仿佛连这次偶遇都是在意料之中,这稍微让我觉得有点儿不快活。他就真的一点也不想我?也许从头到尾,他根本就不曾爱过我。这样也好,只是温馨,只是友谊,然后随岁月淡去。这好像就是我与他最好的结局。 
  
  不舍一个人,身边已不见了那女孩儿。我问了下,她呢?他笑着摇摇头说,早就分了手。我哦了声,继续往东走,他也接着往西走。走了好长一段路,我回过头,他整个人都像就要在风中飘起来,我没有哭,扭过脸,在旁边小店买了包多味花生,抛入嘴里用力地嚼。我一般不大吃零食,但这次却咬得津津有味。 
  
  人呐,也真怪。   
  今天在成人大学课间休息时,断断续续地听见两男生说起情人,有种怪异的感觉,他们两个好像都是已经结婚。我趴在桌边无聊地翻着课本,却竖起耳朵去努力分辨他们说的每一个字眼。婚姻虽然保证了与某一特定之人关系的稳定,但也压抑着人的本性。人从猿猴进化而来(书上是这么说的,对此我有些怀疑),那么一定就会残存有猴的本能。猿猴的世界是一夫多妻,胜者为王的。这几年社会上忽然流行起一首握手歌—— 
  
  握着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   
  握着小姐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   
  握着小秘的手,直往怀里搂啊搂。   
  握着女同学的手,后悔当初没下手。   
  握着情人的手,酸甜苦辣全都有!   
  还有一首蛮好玩的顺口溜——   
  结婚是失误,独身是觉悟,离婚是醒悟,再婚是执迷不悟,没有情妇是废物。   
  民谣为百姓之声,虽说是偏激了点,但在很大程度上,它真实地折射人性。这是个男性的社会,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以后会不会一等女人家外有家,二等女人家外有花……哈,我真荒唐。 
  
雨从天空坠下,落在街道上,发出很响亮的声音。我从电脑桌边站起身,用力张开嘴,打着哈欠。我已经很倦,在这电脑边呆了太久,手指僵硬。键盘冰凉,我抚摸它们,它们抚摸着我的心灵。我轻轻咳嗽,从桌上抓起个药瓶,倒出几粒药片,它们很安静,躺在我手心,没有半句言语。这是我前妻给我买的药瓶,这也是她惟一主动留下来的东西,我没有把它扔入垃圾筐,倒不是为了睹物思人,我只是病了,多多少少得吃点药,而我现在根本就不愿意出门,连一日三餐吃的都是外卖。我来到窗边,天空蒙蒙,混沌一片,雨点就从那冥冥深 
        
不可测中滴下,它们又是谁的眼泪?   
  那天的阳光真得很好。我在高楼下的阴影里发着呆。同样都是空旷,但街道上只是死寂,而原野里总洋溢着无数生命的呼吸。我在城市里蹲下身,寻找绿色。脚边有张沾满尘土的碎叶。我把它拾起,放至鼻尖,然后闻到一股尿溺味。我皱起眉,看见脚下有条淡黄的小溪正在蜿蜒前进。我回过头,一个满身酒味的男人正面对着墙壁欢乐地撒着尿。 
  
  这里很偏僻,所以可以把床上使用的那玩意儿拿出来晒晒太阳。男人很高兴,嘴里不断发出嘘嘘之声。我忽然觉得很有趣,假如我此刻是个女人,他还能够这般肆无忌惮、快快乐乐地撒出尿来吗?或许他还是能够的,若对一个酒醉之人说自己是横马跃马的彭大将军,他也许会马上拍着胸脯说他是毛主席。我站起身,准备继续往前走,那男人回过头,打量了我一眼,叫起来,“马原!” 
  
  曾经有很多人认识我,但我并不认得他们。我盯了他看了许久,还是想不起在哪见过这张脸。这张脸似乎曾被人用拳头在正中间猛击过一拳,每一个部分都在努力地扭曲着,因为这种努力,越发狰狞。他边系着皮带,边用刚刚抚摸了小老二的手往我肩膀上重重一拍,“马原,发什么呆?”我努力地对他挤出笑容,“你好。没发什么呆。”我往后连退几步,没想起他是谁。我还真担心他那只手落到脸上来。”马原,几年没见,架子大了啊。听说你丫的离婚了?”男人脚步有点儿浮,踉跄着,看来随时准备摔个狗吃屎。我没有去扶,我很乐意看见他那样,一个人若是能够狗撒尿,为何就不能狗吃屎?我轻轻点下头,越来越多人说我架子大了,这也是理所当然,一个还没经过医生宣判是傻子的人,一个明明是傻子却还没有取得大众认可的人,在大家眼里架子肯定大得不得了。 
  
  “离婚好啊。女人是个屁,放出来,就没事了。”男人伸手又想拍我肩膀,这次我已做好充分提防,身子微微一侧,他果然令人满意地倒了下去。水泥路面很硬,他的脑袋也很硬,我听见当地一声响,我笑了,如果说女人是个屁,那脚下这个男人连个屁都没资格是。对了,我想起了他是谁,他叫钟勇,是钟情的哥哥,若有些人我们还可以愤怒地骂他们是猪是狗是畜生,那么对他这种人,称之为畜生,那些猪和狗确实会引以为耻。钟情死了。在我与吴晴离婚之前。没有谁亲自动手把绳子勒在她脖子上,她把自己弄死了,所以不会有人为她的死负责,这也包括我在内。听说她死得很难看,舌头吐得老长。我一直想去看看她,可又不敢,怕她忽然蹦起来,抱住我,再也不肯放手。我是有点儿做贼心虚,虽然我并没有真正与钟情上过床,但大家都说她临死时在墙壁上涂满了我的名字。钟情是在精神病院里死去的,医院也无法拆下那堵墙运到我家来,让我看看她的遗书。他们只是来了一趟,告诉我有这么回事,有过这么个女人,然后就消失了。 
  
  我曾在精神病院门口来回溜达了几次,很想进去,可又怕自己一旦走进去,就再也不能走出来。我是一个懦夫,我知道,但我始终想不通她为何要在墙壁上写我的名字?她想告诉别人,我是逼死她的凶手?就算我是黄世仁、周扒皮,她没欠我一分钱,她爸妈哥哥七大姑八大姨都没有欠过我一分钱,怎么逼?何况,有一年多时间我们根本就不曾见过面。她想告诉别人,她爱我?这可就有点儿滑稽,我们连手拉手都不曾有过,她就会爱我爱得如此疯狂? 
  
  我只是她曾经的雇主,她只是我曾经的雇员。我想不通,便想去她家。可城市这么大,我上哪里去找她家?我没敢迈入精神病院,但还是敢打电话到那,我问他们,是谁把钟情给埋了?她家里人在哪?那边查了一会儿,说登记的资料不太详细,只写了城东。城东那边好像有几十万人口,也算得上是茫茫人海,但有这话总比没这话强点。我问他们,医院是不是被私人承包了?做事怎么这大气魄?连病人亲属具体住址都不问清楚,就急急忙忙把病人往医院里抬,万一病人亲属不肯支付住宿费医疗费,那怎么办?那边就笑,只要他是病人,那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留下来,他们是可怜被扭曲的小草,我们要给予他们春天般的温暖。再说,医生天职救人,若眼里只有一个钱字,那还配叫医生? 
  
  那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应该是个女人,我差点就爱上了这个声音,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医生会有这么说话的吗?万一在电话那端说话的是个男扮女装的精神病患者,那岂不是糟糕至极?我暗暗下了决心,假如对面在接听电话的千真万确是个医生,那么以后我若流鼻涕打喷嚏,都上这家医院看病拿药去。我小心问道,那你们就不用吃饭穿衣买彩电?没有钱好像是万万不能的啊。那边又笑,每一个精神病人,对社会而言都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这里每收留下一位病人,社会上相应就多一份安全。所以,哪怕病人亲属没有付一分钱,只要他是病人,我们就绝不放过。其实我们并不向病人收钱,反而一直是在无偿向病人提供食宿等。我们并不缺钱,我们背后是全社会的爱心。 
  
  这话多感人,我差点就热泪盈眶。刚想开口说什么,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李应菊,你怎么又能跑出来?”“快把她抓住!”“电棒往她脑袋上敲啊。”“臭婊子,想拿电话砸人?你敢!”…… 
  
  电话断了,传来一阵嘟嘟的响声。我仔细打量着手上这只话筒,然后笑起来。过了几个时辰,我继续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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