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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在震惊中已经落入他怀中,被一把拦腰抱起。
他的怀里似火烧一般滚烫,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他的手臂用力勒着她,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两个人皆是满身血迹,惨不忍睹。
胤禛死死的抱着她抬脚走出去,在跨出门槛时沉声道:
“赶出府去,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他!”
他高大桀骜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高无庸没有起伏的声音惊醒了被吓得肝胆俱裂的众人。
“今日之事,这里但凡有人对外吐露半句,一律杖弊。”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有管家的威慑,跪了一地的下人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叩头惶恐称是。
云烟昏昏沉沉被横抱在胤禛怀里,一种悬在半空的失重感。她腹中空的疼,手下黏腻的疼,全身力气都被抽干,脑袋嗡嗡作响。甚至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的眼睛睁不开,不知道接下来有没有更可怕的狂风暴雨。好像心脏已经无力承受这么多。
四府从未如此空旷,他们好像没有碰到人,她只知道漆黑的夜,忽明忽暗。耳下是他强有力的心跳,疯狂而咆哮。
随着吱呀一声,她才知道回到了四宜堂里。随着门轰然的合上,她的背脊发生了抽筋一样的战栗,猛然清醒过来。
这一切,都疯了。
她睁开的眼睛对上他,清醒的恐惧才从肝胆边陡然炸裂。她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忤逆他?
而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在门合上的一刹那,云烟已经被抱抵在门板上,胤禛的唇狠狠得压上来。
他在咬她,吃她。他在她耳边一遍遍的说话,“云烟,我的云烟,你忘了我说的话?你是我的人,我爱新觉罗胤禛的人!”
她呜咽着挣扎,喘不过气来。
他不断在她耳边说话,“你怎么能忘了你自己说的话?!回答我”
云烟不知所措的泪眼朦胧,她不知道她说什么,她说过什么了?
室内一片漆黑。
胤禛猛然一把将她抱起,没走两步。云烟就听见哗啦一声巨响,像是一片器物乒砰落地的清脆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分外令人心惊。
云烟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已经被压在坚硬的桌面上,原来他竟然一把挥开了紫檀书案上的全部东西!
秋衫轻薄,后背的冰凉和身上的火热形成了冰火两重天。云烟浑身都在颤抖,在黑暗中的偌大书案上徒劳的挣扎,却被胤禛毫无空隙的完全压在身下。她的力量,几乎螳臂当车。
云烟的脑海里支离破碎,他身上那陌生的香气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她抗拒他让人害怕的吻,根本无法平静。
他的大掌掐着她的下颚,残忍的捏开她的牙关,将自己无可抑制的探进去。
他疯狂的舔着她的口腔内最娇嫩的地方,死死的吸着她柔软的舌,好像恨不得吃下去,疼得她辗转哭泣,受伤的手推在他宽阔的肩头,流血不止。他手臂上的伤口崩裂,鲜血混在一起。
纠缠之间,他搂在她腰间的手掌失控的覆上了她柔软的胸前,隔着轻薄秋衫和肚兜一下碰到她娇弱的顶点。他的身体几乎在刹那间起了剧烈的反应,汹涌灭顶。
云烟浑身一颤,身体里像瞬间被通入了电流,打的手脚发麻,胸前异常敏感,仿佛全身的触觉都在他那只可怕的手上。她一下恐惧的就挣扎的更狠,而胤禛浑身涌上的狂潮,化成了手间的疯狂传递到她身体里去。
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纠缠在偌大的紫檀桌案上。
他疯狂的摸她,揉她。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拨弄着,夹着她从衣料下挺立起的娇嫩两点来回逗弄,爱不释手。从前,他从未这样对她。
云烟开始剧烈的哭喊着躲闪他的搓揉,浑身战栗。□被他的大腿牢牢压在身下,上身挣扎起来,却更加剧了他抚触的快感,唇却仍被他不断的吻覆盖和纠缠,耳边都是他浓重的喘息。
“你忘了你说的?不离不弃,非此不可。你怎么能忘?”
这句话撞入云烟的脑海里炸开,他竟然,竟然听到了她和弘晖的对话!
云烟在他唇下,泪流满面。“那是理想,不是现实。”
是别人,不是我们。是我,不是你。
“不!”胤禛听到她的话,停住了动作,手掌紧紧的贴在她胸前,她激烈跳动的心脏上。
“这是我们。这辈子你只是我的,我绝不会放开你。我这段虽不在府里,可心全都在你手里,你难道真感觉不到吗?”他低沉而沙哑,字字珠玑,像将话语刻在心门上。
云烟在他颈间下痛哭起来,集聚了一整晚恐惧爆发出来,狼藉的痛哭。
胤禛见她哭的这样伤心,心猛烈的疼起来。疼痛让他清醒,他才发现他握着她的手满是血迹。
他马上抬起身来,慌乱的扶着她的手。
“别哭,云烟,乖……别哭,是不是很疼?”胤禛从书桌上下来,小心翼翼的将云烟抱起来,像抱着一个易碎品。他自己一身狼藉的血迹。
他把她摸黑抱进屋里床上,却发现她渐渐没了声息,便焦急的唤她。
慌忙点了灯去,看她面如白纸,从手掌间,蜿蜒着一身血迹,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他的。人已经昏过去。
一时间,简直是五内俱焚,心痛欲裂。忙矮身去找小柜里的止血药粉,拿出轻轻倒在她手掌间,又抬手刺啦一声撕了自己的袍角给她小心翼翼的裹上。
他站起身忙大声唤人进来,叫大夫。
小顺子听到胤禛的吼声,飞一般的跑进来,饶是跟了他再多年,也被前厅里的狼藉和他满身的血迹吓愣了。
被胤禛随手摸的茶杯砸过来,砰的一声巨响才吓得抱头窜出去喊大夫。
107、美人的秘密
云烟右手掌间的那道深深的伤口经过大夫的清理,能清晰的看到它横亘了整个手心,将智慧线和感情线婚姻线整个连在一起,与生命线狭路相逢。
胤禛身上除了左臂的刀伤,还有背后被碎瓷片飞溅起的几处割伤。小顺子帮他脱了黑色外袍给大夫检查治伤时才清楚的看到他破碎的金黄色里衣上氤得各片血迹,触目惊心。
胤禛也不说话,哼也不哼的坐在床边由他们弄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昏睡的人,右手掌紧紧抓着她那只完好而冰凉的左手。
等大夫走清理完包扎好又留了方子,小顺子送他离开时,已经半夜了。
胤禛吹了灯上床,躺下在云烟身侧,缓缓伸手环住她。忍不住很想再紧一些,又怕弄疼她。
他突然想起来刚刚匆忙中她的鞋还没脱下。他又摸黑坐起来,轻轻去摸她的脚踝,有些生涩又小心翼翼的去褪她足上的鞋。好容易把两只都脱下来,弯身放到床下去。他才又躺下来,轻轻搂住她。
距离弘晖“病逝”那夜的同床相拥,已经过去三年多了。
怀里的人呼吸声轻而微弱,胤禛能听到自己的心如雷般跳动。闭上眼睛,下颚抵在她颈侧,能闻到她颈窝里皮肤中散发着淡淡的气息,带着一点温热。心,都满了。
四宜堂卧室的帐子大床上,第一次有了两个人相拥入睡的身影。
她在睡梦中仿佛还感到了疼痛和伤心,她无意识的轻哼,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他朦胧的哄着,小心的扶着她受伤的手,搂着说乖。
到了四更天时,胤禛第一次体会到舍不得起床的感觉。窗外还没露出鱼肚白,他在黑暗中轻轻搂着云烟的腰侧,半晌轻轻的在她额上亲了一亲才缓缓起身来。
他下了床,轻手轻脚的去开柜子拿朝服。朝服整整齐齐的挂在柜内,他这是第一次自己亲手取下来。手掌摩挲了一下。穿的时候,扯到臂上和背后的伤口,他的眉头儊在一起却终是没有哼一声。
门外传来微弱的叩门声,胤禛忙借着渐渐出现的光线看看床上熟睡的云烟。只见小猫似的翻了个身过去,长发披散在枕头后。
胤禛忙走出内室去,轻声对门外的小顺子说进来吧。小顺子进来后,主仆二人倒是默契非常。轻手轻脚的洗漱,胤禛用了点粥就起身拨了帘子看看里面的云烟,还睡得安稳。他这才带着小顺子合上门,上朝去。
云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的意识渐渐要醒过来,感到身后有衣袍的摩挲。
胤禛下了朝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一下冲回内室,只见帐子里那一小团身影背对着外,缩在床里还未醒来。
胤禛丢了朝冠,就挨上床去,从后面轻轻搂她。鼻端和唇瓣靠在她披在枕上的长发上,柔顺而清淡,丝缎一样让他着迷的轻轻嗅着。
云烟缓缓睁开眼,陌生而熟悉金黄色的帐幄在眼中渐渐清晰起来。
昨夜里无数血腥激烈的片段在她脑海中闪现和破碎,纵然睡醒,她却发现全身如被抽干一样毫无力气,只有右手心里刺骨的疼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