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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移了视线笑着看向他,“常常在?真是好名字。”
雍正一手持笔,另一手把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取下来,微微挑眉看了她一眼,又抬手去捏着鼻梁两侧,显得有些疲倦。
云烟移步走到龙椅后去,两只手扶着他太阳穴轻轻揉按起来。苏培盛忙端着装满绿头签的盘子退出去。
雍正闭着眼睛,一手扶在龙椅把手上,另一手向上抬着轻轻搭在她正动作的手腕上。
“你还记得狮子园里那个管领刘满吗?”他突然道。
云烟手停了停,回忆了下嗯了一声。“记得,黑黑的,蛮老实。”
雍正拉了她手,“他那个闺女也在宫里。”
云烟听了依旧嗯了一声,放下手才移了步从椅后转过来站在他身侧,戏谑笑道:
“常常在?”
雍正脸上浮现出一种大为受不了的表情,捏捏她腰道:“除了你还有谁当得起常常在三个字?”
云烟瞪他一眼又笑了,雍正就势把她拉坐到身上环着。
云烟自然地环了他颈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额头光洁的发际线,平静道:
“翻牌子了吗?”
雍正抬眼看她,云烟回看他。他突然一把将她扛起来,往偏殿内室暖阁里去了。
这季节最好的时候,不冷不热又带着点凉。柔棉的内衣亵裤贴在身上最是亲肤,从身上被剥掉的感觉也最敏锐。
雍正一直抱压着她,她的亵裤从腰下被他从光滑的大腿间拉掉,奶白色赤/裸的大腿和臀部的线条在他一身周正的龙袍下若隐若现。
他用双眼看着她,几乎没有停顿的掰开她微微蜷缩的大腿间,云烟推着他肩头的龙纹,刚要开口,手指也猛然掐进他肩头去,眼角顿时湿了。
雍正的动作不停,两人也不说话,视线胶着着,只剩彼此越来越重的喘息。
春日午后阳光有些倦怠,帐子里也是半暗着。这里原本是他处理政务小憩的地方,云烟也从没在这里睡过。
雍正以手指为梳慢慢梳理胸口上她的一头长发,时光显得绵长而悠远。
“老十七家的妾侍快要生了,朕与他已经说好,收到宫里来做个阿哥。”
云烟睁开眼看他微愕道:“允礼本就子息单薄……”
雍正笑笑道:“这个妾侍可不就是他自己喜欢的,以后还会有。况且日后……阿哥依旧还他。”
云烟愣了愣,仿佛又明白过来般的看着他。
雍正也看着她,两人拥抱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卡文太久,感谢不离不弃。
205蓦然回首
云烟垂首看着怀里如小猫一般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将金镶玉项圈给他戴上。
他有一双温柔的眼睛,那么小,看人的时候也仿佛带着笑。
云烟突然失了神,直到兰夕唤她;她才回过神来,收了手。她抚了抚襁褓上的锦缎,偏过头轻声道:“抱小阿哥下去给刘贵人看看罢,然后早些回去。”
兰葭应了声,带着两位精挑细选的乳母一齐出去了。
云烟望着她们背影,直到消失。
她不再亲自抚养小阿哥,甚至连抱的也不多抱了;只是每日里总会问起下面小阿哥的情况。雍正看在眼里,只是不说。他哪里不知晓;她是不敢了。
他是个性情温柔的孩子,他的眼珠里有着比他八叔、十三叔更真正的温柔。
她不敢给他过多的爱,也不敢这样看着他与六十有几分相似的小脸和眼睛。她默默祈祷他能在这宫墙里平安长大,有一天回到他阿玛身边去,不要卷入皇室每一代必经的争储风波里。这皇帝睡塌上的辛苦,恐怕没有人比她看的更近更清楚。不多久,刘贵人册了谦嫔,也算后宫新贵,她对小阿哥到是十分上心,小阿哥长的也不错。
圆明园的日子过的平顺,他们几乎不再回紫禁城了,只是雍正依旧是忙碌于朝政,一点不比在宫内清闲,另一方面,圆明园丹炉里的火又更旺了。杀了一个图谋不轨的贾世芳,似乎依旧不能改变皇帝心中寻找生生世世不分离的执念。几次夜里,雍正带着她去试药,道场里满目都是她看不懂的罗盘与道符,如坠异空。他殷切期盼,却一次次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她不得已告诉他丹药伤身,作为一个早就通达三关的人,他又如何不知道,只是在所不惜。她看在眼里,那种滋味不是常人能懂。
“夫人,奴才给您打着伞,大中午的小心晒。”养心殿太监常青一边撑着伞一边叮咛,十七八的年纪,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显得十分灵秀。
云烟笑了笑,抬手去接伞。“你们回去吧,不就一截子路,哪有那么娇气。”
兰夕接过云烟手中食盒揶揄道:“夫人行行好可给咱们个受万岁爷打赏的机会吧,爷一见了今年第一碗绿豆汤,可不是开心的要打赏嘛”
云烟听了也忍不住一笑:“你个丫头,嘴越发厉害了,不嫁出去怕是不成了。”
兰夕一听又是撒娇又讨饶的,笑着一路往圆明园殿走去。
云烟进了殿里,太监们默认照例是不用通报的。
她刚一踏进去,太监们请了安,她便照例问了句:“有在议事吗?”
柴玉如今已经做了圆明园殿的总领太监,他脸上有些转瞬即逝的迟疑:“禀夫人……没有”
云烟点点头,走他身边经过时,不免又看了他一眼。兰夕狐疑的看了柴玉一眼,上去一把拽了他就咬耳朵,刚听一句,就踩了他一脚,追上云烟去。
云烟刚走进月洞门,就听见了笑声。随着笑声,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也跃然眼前。
雍正神情柔和的垂目看着身边人,他高大的身躯靠在躺椅里,,穿着龙靴的双腿自然地分开耷在踏脚的上,常服的袍脚耷在膝上,金色龙纹的长裤隐隐露出来——
一个细眉细眼的绿色宫装女子抱着小阿哥正蹲在他腿边笑,旁边的嬷嬷们也满脸堆笑。
看着这女子侧面,柳叶眉,肤色白净,身量纤细,十六七岁的豆蔻年纪,不十分抢眼,却有似曾相识之感。
云烟脚步微微停顿,屋内人已然全部看见她。
兰夕挎着食盒跟上来,唤道:“夫人”
雍正抬起头来,看见她。绿色宫装女子也抬首对上她视线,那双眼,分明是,熟悉的感觉。
嬷嬷们忙一众矮了身子跪地请安,那女子也匆匆就着姿势请安,有些微微狼狈。
雍正看着云烟,从躺椅里将右手抬起来,云烟一步步走过去,将左手放进他抬起的手掌里。
“谦嫔娘娘和小阿哥处的不错”云烟平静的抬了抬右手示意她们起来。
谦嫔刘氏正是这绿色宫装女子,她显然也明白了云烟的身份,忙低头应声将小阿哥抱上来意将其放入云烟怀中。
云烟将手从雍正手中抽出来,接过小阿哥。他正将一只小手指塞在嘴边温温的笑。云烟心中一阵柔软,心中忽然闪过当初那个温润男子的影子。这样小的年纪怎会像煞了那个叔叔?
腰后突然有只手像是替她抚了抚裙后的褶皱,她才发现自己晃了神,抬头看看谦嫔刘氏——
蓦然回首,都是故人的影子。身边的这个人可曾想到那对爱极又恨极的兄妹?
爱,抑或是恨,终究归于尘土。
云烟怜惜的碰碰小阿哥的小脸,将小阿哥交给兰夕。“去吧,小阿哥也该饿了。”
众人一起跪安下去,谦嫔刘氏只在起身时看了一眼椅子中闭目养神的皇帝。云烟看着她们背影,目送她们离开,她不再说什么,什么也没说。
四海升平的日子不长,古州地区又起哗变。雍正十二年七月,当地传言“有苗王当出”,苗人皆信,遂反对流官统治。官府曾抓获造言者“苗人老包”,后又释放,于是一些人“纠众滋事”。
其实古州自雍正七年征服之后,即设古州厅,以流官管辖。古州地区旧有土官名目,如长官司、副长官司、土舍等。这些土官虽在建厅之后被授予土千总、土把总、外委土舍之名,协助清政府管理苗寨,但总不能如昔日一样耀武扬威。因此,他们一直希望恢复旧日之局面。
雍正帝听闻鄂尔泰急报古州事件后,为避免可能发生的事端,立即派吏部侍郎吕耀曾、大理寺卿德福,会同地方官员赴古州宣谕化导,但无效果。后又对滋事者进行镇压。结果引起了更大规模的叛乱。
临近年关,雍正嘴角上火起了一串水泡,可急坏了太医院,内药外敷也不见消去。他平时里最爱齐整,又是茶水不离的,碰着就疼,当真是闹心。
屋内暖香细细,雍正一身金底出黑狐毛的团龙袍子盘腿坐在厚厚的龙座榻上,一手拿着奏折,一手去端茶盅。
一声闷闷的抽气,茶盅又被放下,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吓得屋里屋外几个小太监连带着苏培盛,跪了一地。
云烟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