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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是比我优秀很多?”
萧唯似乎知道,和江河提起他的初恋会把他心中的愧疚冲淡很多,于是,她把泪藏进心里,脸上淡然得象是在和爱人讨论一个平淡无奇的小问题。
江河回身把她搂了,用干涩的唇去啄她的耳垂。
“是啊,她很优秀,优秀得可以忽视她的爱人,优秀得可以冷藏她的情感,优秀得可以让我仇恨。……”
萧唯挣脱了他的手臂,认真地去看他的眼睛。
“如果一个你爱过的人还值得你去恨,那就说明你还爱她,对吗?”
江河无法回答萧唯的问题,虽然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萧唯忽然捂了脸,抽噎着哭了。
江河又把她拥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抽搐的肩膀,拙笨地安慰着她。
“别哭,宝贝,现在你是我的唯一。”
萧唯摇摇头,却没有放开捂在脸上的双手。
“是真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只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江河依旧在做着不懈的努力,尽管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安慰苍白无力。
萧唯终于“哇”地哭出声来。
“你这个大笨蛋,你怎么连骗骗我都不会呀!”
萧唯呜咽着。
“你就说她没有我好,你就说已经忘记了她,难道为了维护她在你心目中的神圣,你连对我撒一个谎都这么难吗?”
江河现在觉得自己真的是笨到家了。
在情感上,女人有时候需要的不仅是海誓山盟,善意的欺骗或许也是她们的一种渴望,何况有谁能够说那所谓的海誓山盟不同样是一种善意的谎言呢?
2
萧唯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
“你今天是玩儿疯了!”
江河在萧唯忙着换衣服的时候,半真半假地责怪着。
萧唯换完衣服,扑过来给了丈夫一个吻。
“抱歉。”
江河尽量想驱赶走刚才的思绪,忍不住想和妻子调侃几句。
“你要再不回来,我就准备去长城饭店逮你去了。”
“为什么?”
已经走到卫生间门口,准备洗澡的萧唯收了脚步,转身看着江河。
“我得去看看是不是你让赵婉伊拐带跑了呀!”
江河笑了。
萧唯也忍不住抿着嘴笑了。
“没劲,除了你自己,我看你是怀疑所有人都会勾引你老婆!”
“是啊,谁让我老婆那么招人呢!”
江河装作一本正经地说。
“呸!”
萧唯扑上来要拧江河的脸,吓得他连滚带爬地把头钻到被窝里藏起来了。
“鸵鸟,顾了脑袋,不顾屁股!”
萧唯爱意无限地在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江河从被子里伸出头来,极夸张地大口喘着气。
“闷死我了!”
“活该,看你以后还乱讲!”
萧唯笑着站起身,要去洗澡。
江河伸手拉住了妻子。
“哎,洗澡着什么急呀?”
萧唯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开,顺势被江河拉着倒在了他身边。
“讨厌,别闹了,我跑了一天,身上脏着哪!”
萧唯的话还没说完,江河已经压到了她身上,一双手开始摸索着脱她的衣服。
“你今天吃什么了,这么急不可耐?”
萧唯奋力掀开身上的江河,脸憋得通红,半嗔半怪地瞪着江河。
“十全大补丸!”
江河说着作势又要扑上来,却被萧唯一下子跳起来,闪开了。
“你没毛病吧?”
萧唯站在江河够不到的地方,望着他,今天丈夫的举止让她感到怪怪的,平时江河是难得这样不管不顾的,即使是在他们艰难地恋爱的时候,间或有一个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江河也很少象现在这样疯狂,他们会很浪漫地调节着诱人的前奏,把序曲演出得很温情,然后才是激烈的做爱,疯狂地宣泄。今晚让萧唯吃惊的是丈夫好像一个没有经历过女人洗礼的毛头小伙子,那股疯狂劲让她又惊又怕,却禁不住还有那么一丝渴望。
这跨近丈夫的一步是萧唯自己走迈出去的,然后她感到了江河的重压,呻吟着迎合上去,忘我地享受一个只属于她和他的夜晚。
“老公,你真的很棒啊!”
萧唯感到嗓子甜甜的,象是刚才喘出了无数团的火。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嫁错人?”
江河象是跑了一个马拉松,喘得很厉害。
“臭美!”
萧唯说着搂了身上的丈夫,在他唇上狠狠地亲着。
“谋杀啦!”
良久之后,两个人的嘴唇才分开,江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叫嚷起来。
“差点儿憋死我!”
萧唯很得意地笑了。
“你每次都把人家弄得几乎要昏死过去,还不许我报复?”
江河从妻子身上翻下来,把自己摊平在床上。
“许,许!‘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皮厚!”
萧唯用手指头羞了他一下,侧着脸望定丈夫。
每当和丈夫亲热之后,萧唯就经常会有一种幻觉,好像是在梦里一样。在自己和江河在父母百般阻挠之下,艰苦卓绝地恋爱的时候,萧唯渴望着眼前的一切,那时候每次和江河短暂相会的时候,她都总觉得那可能会是他们最后的团聚。父母越来越严厉,越来越苛刻的管束,让她感到自己随时可能会崩溃,在她藏在床下的那个小瓶子里的安定日渐增多的时候,她甚至渴望快一点凑够那让她可以永远解脱的白色药片。那时候,父母不让她接电话,每回江河打过来电话,听到是她父母的声音就不得不匆匆地挂断,对着无声的听筒,父母立刻开始了恶毒的咒骂,江河自然是听不到,她却只能流了泪,默默地忍受着他们的羞辱;父母甚至还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上学,尽管已经严令她从大学的宿舍搬回家住,还是每天象押送犯人似的,由父亲陪着她一道去学校,好几次萧唯都忍不住把自行车骑到机动车道去,期盼着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能结束她一切的烦恼,但却每回都被父亲和汽车司机们恶毒地骂过后,皮毛无伤地活着,原来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有时候在中纺大和华东政法大学读书的赵婉伊和凌萱来家里看她,关起自己小屋的门,她就开始哭,让两个同学惊愕得手足无措,她们开始真的不敢相信,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在上海这座号称文明、开放的国际化大都市中,还有这样专制的父母和这样被禁锢和摧残的女儿。
“你可以离家出走,要么就和父母彻底撕破脸皮,脱离关系!”
朋友的际遇让赵婉伊出离了愤怒。
“其实,真要是闹上了法庭,你爸妈肯定败诉。”
凌萱是学法律的,凡事都喜欢和自己的专业挂上勾。
“不过,法律和情感毕竟是不可以调和的两种内涵,一旦把家庭问题暴露在法庭上,一切父母子女之情就全都不复存在了,到你怀念起父母的恩德的时候,再要挽回就难了。”
凌萱是个孝顺女儿,从来都把父母亲情看得很重。
“父母都已经快把女儿逼疯了,还有什么‘恩德’、‘亲情’可言?”
赵婉伊瞟了萧唯一眼,她从来都是泾渭分明,敢爱敢恨的那种人,对凌萱的这种中庸的态度大不以为然,同时她心里也对萧唯的近乎懦弱的忍耐多少有些不满,尽管嘴上不说,脸上还是忍不住带了出来。
萧唯原本以为朋友可以帮助自己,寻找到一个最终解决自己和父母之间的矛盾的方法,却没想到她们两人的意见就先对立起来,搅扰得她更加心烦意乱,不知究竟该如何面对那似乎永无尽头的情感的煎熬。
萧唯觉得她一定会发疯的。
3
萧唯的父母对江河的偏见并不仅仅是针对他个人的。
萧唯的父母在自己的黄金年龄赶上了十年文化大革命,十年的时间带走了他们的青春,消磨了他们的激情,留在他们心中的,只有世俗的生存之路,印记在他们脑海中的,满是因物质匮乏而引发的对现实生活的恐惧,这种失去了感性的,过度理性化的对物质和生活的追求,让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愿承认中国的前途和发展,即使是他们引以为荣的上海,比较起美国之类的发达国家,也是那么的落后和可怜,因而他们在萧唯上中学的时候,就开始给她灌输“出国”、“留洋”、“拿绿卡”之类的观念。
“阿拉这一辈人是没有希望了,只能盼着自己的孩子能摆脱这个永远是充满着运动,背负着沉重人口负担的国度,开始一种不同于父辈们的,充满着机遇和发展的生活,而那在中国,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