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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猛得回头，一看是我，倒是愣住了，她漂亮的大眼睛一下子湿润起来，继而一粒粒晶莹的泪珠缓缓地滑过她圆润地脸颊，滴落下来。我伸出手，挥去她脸上的泪水，笑着说：“丫头，都这么大了，你还是这么爱哭啊！快别哭了，书店里还有人呢。要是让别人看到，我把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弄哭了，还不得集体把我给揍一顿啊！”看到小芳的眼泪，我总觉得自己有一种负罪感，总觉得我欠了她什么似的。（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的问题都自已抗。）小芳听了我的话，也倒渐渐止住了泪水，但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捏得很紧，一刻也不肯再松开。我对小芳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出去走走吧。”小芳什么也不说，只是点头。看到气氛挺沉闷，我开了个玩笑说：“丫头，从见面到现在你还一句话都没说呢！怎么，你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呀？”小芳“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不想和你说话，我大老远跑到这儿来找你干嘛啊？真是个傻瓜。”
我牵着小芳出了书店（她还是不肯放开我的手），来到学校花园旁的树林里。为了方便同学们在这里学习，学校在这里安放了很多长条木椅。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我先开口道：“小芳，我们都三四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么漂亮啊！”小芳摇摇头说：“漂亮什么呀。这些年在外面打工，整天得看人家的脸色，活又累，几年下来，我觉得自己都老了。”我笑着说：“你就谦虚吧，你连二十还不到呢，老了？有老了还这么可爱的人吗？”小芳认真地说：“我指的是心态，我觉得很累，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面的。社会上的事情和学校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学校，同学和老师之间、同学和同学之间的关系是多么单纯。虽然有时也会有矛盾，但也总是过后就忘，谁也不会记谁。可是社会上就不一样了，和老板，和同事，不管是和谁也得戴上面具做人，一不小心，也许就会得罪人，也说不定会被别人算计。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累了。现在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我知道社会上的生活这么难，我一定会拼命学习的，然后像你一样好好考一所学校，多学点本事儿再去工作。你不知道现在像我们这样没有什么技术的人根本没有人看得起。每当我闲下来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学校的生活，想起老师同学，想起你。”说到这儿，她脸红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快乐，无忧无虑啊！我常常想，要是我们永远停在那个时候该有多好。为什么人要长大呢？阿洪，你想我吗？”
该怎么回答呢？想还是不想。说真的，在刚离开她的时候，我确实非常想她。以至于整个晚上辗转反侧，毕竟，那是我的初恋，怎么能说忘就忘呢？可是现在我已经有了高晓霞，我已经决定把我的心交给她，又怎么能再对小芳动情呢？我应该怎么办？怎么说？在来之前我已经下定决心，一见到小芳，就把我现在的情况告诉她。可是，现在我的手还在被小芳紧紧握着，我的心还在因为看到小芳的泪水而隐隐作痛，这个时候我又怎么能说得出口呢？老天，你告诉我，我咋办？
小芳见我并不回答，有些生气了。她直直地盯着我说：“阿洪，难道你对我一点儿都不怀念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都是在做戏吗？你的体贴，你的关心，都是假的吗？”我说不出话来。小芳接着说：“阿洪，你告诉我，你…………喜欢过我吗？”
天地良心，我真的喜欢过小芳。可是我能告诉她吗？如果告诉了她，接下来我又应该怎么做呢？大家都知道，脚踩两只船的最终结果一定是落到水里淹死。更何况，我落到水里是罪有应得，干嘛还非得再拉上两个真心对我的姑娘呢？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果我再这样犹豫下去，两个女孩儿受到的伤害会更大！想到这里，我一咬牙，一跺脚，鼓足勇气对小芳说：“小芳，我喜欢过你，但是…………”不等我说完，小芳笑着说：“打住，我知道你喜欢过我就行了，不要再说但是。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现在的难处。现在你的心里，只能有一个女孩子的位置，但是那个女孩子却不是我。我说得对吗？”
我的嘴张得可以放得下四颗鸡蛋。不是夸张，我原来就可以放下三颗，这是我试验过的，现在一吃惊，放下四颗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小芳接着又说：“这个女孩子，是叫高晓霞么？”
第二十五节 拔云见日
“叭哒”一声，我的下巴掉了下来。老天那，你是想知道我纯洁善良的心灵还能经得住多大的刺激，故意来这样折腾我吗？这个小芳难道可以未卜先知吗，连高晓霞她都知道了！小芳看着我吃惊的样子，笑意更浓。“我还知道你刚才还在人家的宿舍楼下唱歌呢！”我迟疑地问：“你是不是早就来了，所以刚才的事儿你都看见了。”小芳摇摇头，“没有，我没有看见那感人的场面，我也来了没有多大一会儿。”“那你怎么…………”“怎么什么都知道是吧？”我点点头说：“难道几年不见，你居然能够未卜先知了吗？”“拉倒吧，你以为我是巫婆吗？还未卜先知，我要是真有那本事，现在还受这累干嘛？”我也笑了，“说得也是，可是你怎么知道的呢？”
“当然是我告诉她的呗！”眼镜老大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小芳来的时候，你正在高晓霞的楼下嚎叫呢，我怕破坏了你的行动计划，所以就和小芳在这里等着。在等的过程中，我就把你现在的情况告诉小芳了。不是我说你，阿洪，你有时候真是太自大，太自恋了，你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好男人吗？你以为这些女孩子都是非你不嫁吗？告诉你，离了谁，地球还是照转，没有你，人家小芳还可以找更好的男朋友。”眼镜老大转过身对小芳说：“小芳，你说我说得对吗？”小芳点点头，马上又把头低下了。
不对，眼镜老大凭什么在这里训我？训就训吧，为什么情绪还这么激动？还有，小芳对眼镜老大的态度也不对，我看得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什么地方不对呢？算了，管它哪不对，反正眼镜老大确实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这一点我还是挺感谢他的。因此，让他逞逞威风也是应该的，因此我没有说话。
眼镜老大见我们都不说话，更是显得意气风发，“阿洪，我知道小芳原来是对你有那么一点儿感觉，可是你也不想想，那时你们才多大，你们的感情根本就不成熟。充其量，那只不过是正处于青春期的男女生之间的相互吸引罢了，还什么初恋？你那时知道什么叫初恋吗？初恋就是第一次恋爱。”“这个我知道，老大！”“你知道什么！恋爱，多么美好的字眼，恋爱，关键是爱。爱你知道吗，那得是一种全心全意的付出，愿意为爱牺牲掉一切，是刻骨铭心，所有这些，你们都有吗？你们只不过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挺好，但是既使是分开也无所谓，这就是你们的爱吗？”
眼镜老大说得倒是挺有道理的。确实，和小芳在一起时，我挺开心的。虽然刚分开时也有过思念，但是却很快就忘记了。再说了，和小芳在一起时我在意的更多是自己的感受，并没有想过小芳是怎么想的。说真的，我们同学三年，小芳究竟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我都记不清，看来当时是玩儿的成份居多啊！可是小芳呢，她对我的感情也是这样吗？那她还来找我做什么？一想到小芳，我这才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早就松开了我的手。我向小芳看去。眼镜老大看到我回头看小芳，反倒很不爽的样子，就像是我正在看他的女朋友似的。他接着说：“小芳是个多好的女孩子，你以为除了你，别人就不能好好的呵护她了么？更何况，小芳对你，也只是回忆居多罢了。她现在的生活不如学生时开心，因此总去回忆那时快乐的日子，但是这仅仅是回忆而已。如果现在有一个男孩愿意比你那时更爱她，对她好，那她一定从过去的回忆中走出来，走向新生活的。”
是这样吗？我看着小芳，小芳的头更低了，脸也红了。我说：“可是现在问题是，那个男孩在哪儿？他有我这么优秀吗？有我这样（以下省略五百自恋语言）吗？”眼镜老大笑了笑说：“当然有喽。这个男孩儿比你更优秀，更…………（省略文字同上）。还有一点，是你无法比上的，那就是他喜欢小芳，比你喜欢一千倍，一万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