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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克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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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常严厉的。 
  只是现在,经过几乎两年之后,马克西姆才明白,人们没有把他换掉,根本不是,只不过把他藏到这里以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把他收藏起来,就像把暂不使用的物品交到保险库的保险箱里一样。 
  还会有什么地方比以前的垃圾的监禁营更可靠的呢? 
  这些时间里,柳特变了,变得厉害,如果以前感情冲动的行为有时会妨碍他,那么现在他性格中这种特点一丝也不剩了。 
  举动从容不迫,谈话谨慎而理智,机警地眯缝着眼睛,这一切都使马克西姆像一个饱经世故富有经验的人。 
  这位前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对待所有人都一样,和蔼可亲,同时他不参与任何一个团体,任何一个“家族”。像他这样的人在普通监禁营有时称做“财神”。确实,起初,“保持毛色”的前侦探们向前特工军官发动了几次突然袭击。原因当然不难找到。首走,内务部和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关系始终很对立,虽然是深藏心里的敌视,但是这种敌视在“红色”监禁营这里会突然暴露出来;其次,以前的垃圾就是在这里也没有减弱职业习惯,憎恶不属于他们这个不受敬重的阶层的人们。何况,服刑的特工军官,哪怕是前特工军官,是监狱中极少见的不速之客。不得不用一切能用的方式捍卫自己的荣誉:有些场合用拳头,有些场合用外交手段。打架换来惩戒禁闭(主人显然赏识黑道人物),从禁闭室出来后人们又殴打前国家安全委员会军官,但是柳特没有被打垮,最后人们不再打扰他了。看来事情过去了。 
  这里可以侮辱的其他目标还能少吗? 
  时间逝去,有人给扔在一边,有人却相反,融入劳改营大家庭,在黑道人物、老土、“小鬼”或“公鸡”中间按毛色占据一个生存位置。马克西姆·涅恰耶夫看惯了这种永恒的劳改犯轮回,就像看惯了日夜交替一样。 
  是啊,时间过得飞快,或者相反,蹒跚慢行、满身污秽的“小鬼”——以前的片警从牢房厕所里拖出便涌,而前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前绝密组织的台柱甚至没有料想生活会有什么突然的根本变化,至少最近,可看到的将来不会有。 
  他错了吗? 
  很难说。 
  任何人的生活,不论是黑道人物、前行动队员、老土、前侦讯员、狱长助手(有文化的囚犯,不久前的内务部科学研究所的人员,法学副博士)或者完全刺透的邦捷列耶夫,都好似轮盘赌,不以愿望为转移,几乎每天都是押黑或押红。常常会有这样的事,一个绝望的赌徒经过很长一段时间不走运以后,在下最后一笔小赌注和选择为盗用公款而饮弹自尽之间选择时,鼓起勇气去押宝,真奇妙,他的运气来了。押注翻了一番,又翻两番、三番、十番,而那个不久前过得凄凉,似乎勉强活着的人,把囚服变成黑色夜礼服,把监牢的铁栏换成有电褥的四人阿拉伯大床。他得手,得手,又得手,运气现在不光是微笑一下,而是像顺从的东方女奴紧跟着小跑,这样继续下去…… 
  “……犯人涅恰耶夫!……”柳特的还想被队长的叫声打断。 
  按照条令,必顺报告刑法条款、刑期、刑期日期,这种作业一天要重复四次。 
  马克西姆做了回答。 
  “派工后去主人那里。你今天特赦释放。” 
  “明白。”柳特回答说,没有看着大尉。 
  “没有听——见……按条令回答……也给我看看精力充沛的詹姆士·邦德……你现在还没有出去……此地必顺扮演詹姆士·邦德,不是老家伙……嗯?……我听不到!……” 
  “明白,队长公民。”柳特十分镇静地说得很清楚,他不想和蠢大尉吵架,反正没什么可说的。 
  他知道自由是怎么样的? 
  肚子塞饱的幸福,淫欲满足的呼噜声…… 
  队伍走向工地,而柳特随着大尉走向办公楼,那里有劳动改造机构首长的办公室。 
  司空见惯的命令:“朝墙站着,手放在前面,两腿分开齐肩宽、”熟练的例行查狱,别人的双手粗鲁地摸索着搜身…… 
  他们还要他做吗? 
  这家饭店没有列入任何一个导游为美食者开列的清单,它的正面没有闪烁招客的霓虹灯,严肃的看门人也不在街上挑剔地打量未来的顾客。 
  它位于花园环路范围内一个宁静而舒适的地方:一条狭窄的小街通到只有一个出口的胡同里,几棵老板树伸着嫩绿的树阴,小院子铺着鹅卵石,生铁铸造的围墙。 
  侍者以殷勤和善推销见长,餐厅主任是个中年男子,模样像个歌剧演员,善解人意,而餐具配得上任何一位突发异想在此用餐的加冕登基人物;银餐具、塞佛尔瓷碗碟、绣着加加林公爵花下的花边餐巾浆熨得咯咯发响…… 
  口味精致极为讲究的厨艺是饭店特有的骄傲。这里有三个厨师和一个点心师干活,他们都是专门从巴黎请来的,简直是真正的魔法师。他们会照顾到所有的事:上菜顺序,建立在对吃过的食品的联想和回忆基础上的饮食心理,生理问题,就是强化顾客的胃液分泌,血液涌动,因消化过程引起自然疲劳…… 
  还有,这里也有看门人,像大柜子一样的壮汉,按外麦判断,他能轻易地把任何一个可疑的来客从店堂里赶出去,哪怕他像阿诺尔德·施瓦辛格。看门人受过严格训练,不会站在前面突出的位置。这家饭店是内部开放的贵族饭店,只有事先得到老板同意凭请柬才能进去。饭店老板是一个长着前共青团书记那样面貌的温和谦虚的年轻人。 
  今天傍晚在这个饭店聚会的是一伙极讲究而且特殊的人物,清一色全是男子。确实如此,或许由于任性,或许由于来客的职业特点,或许由于别的什么原因,他们穿着各种各样的服装,金扣红外套和粗皮外衣相伴,古板的古典英国式晚礼服衬托着运动衣,看起来十分怪诞。 
  不过,这伙人自己感觉特别自在。白葡萄酒浸泡的芦笋、鳄鱼肉、黑鱼子和红鱼子、浓汤、辣酱油、牡蛎、鱼翅汤、青蛙脚掌,这些菜肴再加上名贵的法国和西班牙的葡萄酒使人们心花怒放,忙着餐桌上的谈话。 
  一片不慌不忙的低声谈话,餐具敲击和嘴巴吧哈的嘈杂声中,有时听得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 
  这里的话语,外面听不懂,必顺有翻译才能完全领悟和享受那些人使用的独特语言。通过翻译才明白这些断续的话语是说,一个叫列佩的还要在监狱里通过铁栏杆望四年太阳,有一个坏蛋把别人的钱攫为己有,有一个有经验的赌棍,牌也没看就输光了。 
  不过,这里都是自己人,显然不需要翻译。 
  一个又矮又胖的秃顶男子主持聚会,他长着一对浓密的粗眉毛和浮肿的脸。他的手指上满是紫色青纹“指环”,一双小眼睛像钻子一样看着出席的人们,似乎要用看不见的光线照透他们。 
  这个纹身的人不管什么场合,总是这样察看人们,因为地位不同,再说也有必要。他就是著名而有权势的彼得堡盗贼团伙头子十字架,不久前刚从涅瓦河边城市的拘留所释放出来(弟兄们买通了侦查机关),他的外号像命运在讽刺,听起来就是盗贼们所追求的:十字架。 
  十字架专程来到莫斯科,首先是和老朋友们会会面,其次要解决一些实际问题,详细调查一下。彼得堡的盗贼很注意已故阿特拉索夫犯罪帝国的新首领伊万·谢尔盖耶维奇·苏哈列夫,也就是苏霍伊。 
  但是,十字架想稍迟些时间在比较狭小的范围内谈这件事。 
  目前就是请客人们喝呀,吃呀,交谈首都新闻和职业印象。 
  “……那位先生,贱货,决定硬要进垃圾箱,”一个高个体操运动员身材的年轻人扮个鬼脸说,他那举重运动员一般的公牛脖子上带着金项链。“喏,硬要进去,怎么着?把他不声不响地交给警察,收钱不高……” 
  “卡赞,你想得不对。”右边邻座一个有典型好莱坞“教父”外貌的瘦高个儿老头傲慢地打断他的话,“现在和这些商人,肥臭虫打交道要硬闯……装起‘保护伞’,摆弄了很长时间……现在警察都靠‘保护伞’,再说‘监控’也不比我们差。而且来得飞快。 
  喏,谢里的伙计们说,他们队里有三个人被打死了,其余的人勉勉强强留了出来。现在要用别的办法,别的思想……全新的。“ 
  “什么?”那个高个老头称作卡赞的人,全身转向对方,差一点把装龙虾的大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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