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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这种态度,劝她说,人应该多一分宽容。她说:“我更喜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子仪与虹玉也没有床笫之事,亲近和爱抚之类的举动是有过的,但是浅尝辄止。倒不是虹玉放不开,作为成熟于八十年代的女性,她的性观念是很前卫很开放的。放不开的倒是子仪,在他没有做好准备接纳她为自己的未婚妻之前,他是不忍心“祸害”这么一个纯洁女孩的。
这段往事每当他对灿灿说起,灿灿就发笑,挤对他:“你这个不解风情的老八板儿。”
被舞蹈演员范小芸“拉下水”后,他和虹玉平静地分了手。他觉得自己挺对不起虹玉的。虹玉只是淡淡地说:“没什么,你也没把我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了也没什么。”
他和她一直来往着,一直是好朋友。即使在与范小芸结婚以后,他也仍然把她当做自己的红颜知己,他俩时常打电话互致问候。直到他出国。他辗转了几个城市,和她失去了联系,只是听说她嫁了个大款,离开了部队文工团,后来又和大款离了婚,自己下海了。
他在安吉就职以后,曾向张吉利打听过他前小姨子的消息。张吉利说:“现在她可不得了,发大了,还弄了个加拿大身份。可惜她这会儿不在北京,不然你真该见见。”过了片刻他又补充道:“有朝一日你真见着她,千万别提我。这娘们儿记仇,现在还因为她姐姐的事对我不依不饶呢。赶尽杀绝啊!”张吉利用手在脖子上一抹,做了个夸张的动作。
子仪常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乔家两姐妹如今是什么样子?她们还那么美若天仙吗?当然不会了,虹飞已经是四十多的人了,当年的小姑娘虹玉,也该快有四十岁了吧?对了,不知道乔伯伯是否还健在,得下闲来真应该去乔家看看。
第九章资本的盛宴还能维持多久?
为了让坐庄的钱彪快速拿到筹码,安吉传媒年报业绩报出了每股八分钱的低水平。它的股价像断了线的风筝,忽悠来,忽悠去,然后呼呼往下掉,K线完全走坏。
钱彪高兴了,可有了吸货的机会。“继续发利空。”他这样要求张吉利,“咱们一点点建仓,股价能打多低就打多低。”
股价杀到十二元时,再也跌不下去了。钱彪已经吃了不少货,想再压低点价格,最好在现有的均线处砸出一个坑来,彻底震出恐慌盘。
可是股价却拒绝继续探底。有人同钱彪一样,在底部扫货。“赶紧查查是谁在和咱们抢筹码。”钱彪向张吉利求援。这显然不是与他结盟的那几家私募基金干的,大家分工很明确,这个庄由京房置业主坐,打压、拉抬、震仓、洗盘乃至出货都由他钱彪统一调度指挥,别的几家机构的职责仅仅是锁仓。
张吉利调阅上市公司股东资料,发现抢盘资金来自杭州的几个营业部,对方与钱彪的手法一样,也都用的是大量个人账户。
“给我往下砸!”钱彪命令操盘手刘枫。刘枫在卖一至卖五都码上四位数的大单。但是对方并不急于吃。只是在下方的买三至买五处买上三位或四位数的买单。刘枫往下打出一笔一四七八手的卖单,熟悉盘面语言的人都看得懂,这是庄家在警告抢盘者:你死去吧!
对方向上打出一笔七四一手的买单,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他在说:气死你!
这家伙不是个善茬儿。对这种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决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会坏大事。
钱彪吩咐刘枫亲自飞趟杭州,通过券商营业部的内部关系,查查这个和他叫板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当然了,能拉拢就拉拢。
刘枫回来时汇报说,对手盘查出来了,是当地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民企,叫吴越投资,总经理是个三十出头的小伙子,名叫王斌。他说他们也没别的意思,只是看好安吉传媒的未来成长性,想买点长期拿着,既然北京方面有长庄,他们愿意加一棒,帮助锁仓,什么时候出货和他们打个招呼就成。
“答应他们。”钱彪指示。
随后他把这件事通报给了张吉利。张吉利说:“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头啊,他们不清楚公司内幕,就敢用这么大资金往里压?”
“没事。”钱彪说,“上市公司捏在你手里,出利空出利好还不都是咱说了算?先和他们合作着,到时候不行就撤伙,让他们给咱当垫背的。”
“话是这么说,你还是多加些小心吧。”天生谨慎的张吉利心里仍感不踏实。
既然招安了杭州方面的野庄,他们的工作重点便放在了落实日后准备发布的利好上——钱彪精明得很,只有让股价大起大落,才有博取利润的空间。
张吉利手里握着一大把利好,什么年度业绩有望大幅增长啦,什么公司进入新的业务领域啦。但是最大最实质性的利好还是同美国的合作,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在即、日益用国际视野看问题的今日,外资并购正在成为证券市场上最具想象力的概念。钱彪说得好,炒股票顶顶要紧的就是想象力,股民的想象力一旦被点燃,股价炒到多高都不算高。例子是现成的,你就看看中华网和雅虎吧,它们在美国被鬼子炒上了天,凭的不全都是想象力和编故事吗?以理智著称的美国投资者尚且如此,何况一向嗜赌成性喜好跟风的中国股民?
安吉传媒的对外合作“故事”这会儿也确实正在渐入佳境。AST网上市场调查业务进入安吉平台的事情已然敲定,单等着签正式合同。当然了,丘子仪的目的可不是编故事,而是打造中国自己的网上市场调查载体。在他的努力之下,安吉传媒又寻找到了一家肯为这个项目实际投钱的美国公司:路易斯安那州的托马斯公司。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托马斯先生是丘子仪的老朋友。
安吉传媒上市已经大半年,丘子仪发现,这个上市公司除了资金上比以前充裕了,其他方面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变化。正像歌里所唱的:山也还是那座山哟;梁也还是那道梁。
不信你就看,上市公司的人员和业务仍然都在老地方:影视和广告在安吉文化里,互联网软件开发在安德总公司里。只不过注册地挪了个窝,落在了经济技术开发区——因为这样可以享受税务减免!说得不好听点,安吉传媒只不过是个空壳,它在开发区的那个注册地,只有一间办公室,设了个秘书留在那里听电话,有的时候秘书回安吉文化办事或开会,那间办公室里就连听电话的人都没有了。上市公司与其第一大股东安吉文化的关系就是两块牌子一套班子,只是在攒财务报表的时候才根据需要,做做账面文章,往一块儿捏上一捏。
这种糊弄人也糊弄自己的做法让丘子仪哭笑不得,他不无感慨地对助手冯灿灿发牢骚:“你上学时不是对中国股市很感兴趣吗?现在你亲眼看到了吧,中国的上市公司就是这么个水平。”
灿灿也似有同感:“说来也怪,公司上市后本应该各方面都更上一层楼,可现在呢,大家反倒都没心思搞主业了,只想着变着法儿在证券市场上轻松捡钱。”
“那是因为证券市场上的钱来得太容易。”子仪言辞犀利,“你想想,全公司辛辛苦苦干上一整年,利润不过几百万,可到证券市场上融回资,不费吹灰之力就是几个亿,而且根本不用还。若是再用这钱来炒股,上亿元的收入就又进了账,股市上的钱这么好挣,谁还有心思搞主业?经济学的定律就是如此:只要掠夺财富比创造财富成本更低,就会选择掠夺而不是创造。”
“通过上市来增值财富,这不是叫资本运作吗?”灿灿想起爸爸的那番公司做大后再回报社会的宏论。“西方的优秀公司,比如微软,不也是通过资本运作才做大做强的吗?”
“这鸭头不是那丫头。”子仪一针见血,“两者能一样吗?拿微软来说,比尔?盖茨当年创建它时,从风险投资基金那里融来了创业资本,而证券市场又为风险投资基金提供了顺畅的退出通道,这里面关键的一点,是因为美国的股票是全流通的,公司上市后,经过一段时间的锁定,原始投资人便随时可以套利退出;而微软公司本身呢,则一心搞自己的软件开发,随着业绩的高速增长,市值越做越大,所有参与它的人都大大获利,最终实现了上市公司、风险投资基金、股市投资人的共赢。再看我们的股市,国有股和法人股不流通,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严格意义上的风险投资者。所谓的上市公司发起人,都是些有来头的权力资本。就拿上市指标这个股票发行环节中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