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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竟引得秋红和两个丫环从斜刺里跑来。曹延禄一见秋红,转恼为笑,喊道:“秋红姑娘。”秋红见天竺犬跑到自己脚前,呜呜咽咽地哭,便抱起抚摸道:“哟,将军跟狗撒什么气呀!”曹延禄道:“这畜牲一见我就咬。”秋红道:“那将军也不能跟狗一般见识。”秋红说着便要离开,曹延禄却急忙道:“姑娘等等。”秋红一回头问:“将军有事?”曹延禄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道:“这是波斯商人从大秦带来的稀世宝石,人称祖母绿,近日一直带在身上,伺机想赠予姑娘。”秋红一笑,佯装受宠若惊道:“呀!真的?将军真要送给奴婢?”曹延禄得意道:“这还有假?”秋红拍手道:“太好了,前些日子奴婢在城里的博物斋,买了不少写本古籍,还欠人家一大笔银子,这宝物正好用来抵债。”曹延禄大惊:“姑娘,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呀!”秋红故意色迷迷地瞄曹延禄一眼,噘着嘴撒娇道:“怎么,将军又反悔舍不得了?”曹延禄硬着头皮道:“哪里哪里,也看谁哩。”秋红笑看曹延禄一眼,欠身一礼,道声谢走了,弄得曹延禄无可奈何,哭笑不得。
回到后堂,曹延禄心里便毛乱起来。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赠予秋红,原想买得秋红欢心,却不成想这虚情假意的女子,竟将赠物抵债还了她购买古籍的账。加之珍娘几次催促秋红成亲,秋红却再三推托,这女子最终能否让他得手,也未可知。如此看来,也只有等除掉哥哥,才见分晓。就这,也得看那巫师端公手段如何了。曹延禄一想到端公,正好陈万龙就引着端公到后堂来。曹延禄狐疑地打量了端公一眼,见这巫师五尺短个,瘦如骷髅,蓬头乱发,面色如纸,两眼抠了珠子似的显出两个黑洞,别说念咒作法取人性命,就是胆小人看一眼
也吓个半死。当下坐了,陈万龙便讲了请端公来的过程:陈万龙与薛宝成昼夜兼程,第四日黎明,才赶到狼窝滩,见一座怪兽般的石屋耸立山顶。待走上去,又见怪兽般的石屋被围在一圈石墙内。此刻,晨光熹微,初染红霞。石屋前的院子当中燃着一堆篝火。端公头戴面具,一边口中念咒,一边击打手中的牛皮鼓,围着篝火疯狂地跳跃舞蹈,直到第一缕阳光射进围墙,端公像是从太阳光中汲取了无穷力量,益发呜哩哇啦地大吼着咒语,同时,猛击鼓面,直到太阳渐渐升起才最后静息下来。这时,仿佛才发现等在一旁的陈万龙,便摘下面具道:“让大人久等了。”陈万龙问道:“你就是端公?”端公点头道:“正是。”陈万龙使个眼色,薛宝成立即将一个锦盒摆在端公面前小心打开,就见锦盒内的金元宝光芒耀眼,与日争光。端公抬头笑道:“不知大人要小的去是伏妖降魔,还是祛病延寿?”陈万龙道:“去后便知。”
陈万龙讲了端公习法练功情景,曹延禄颇觉几分诡谲神秘。接下来,由陈万龙耳授其意,并引到府内密室。少顷,端公在密室幽暗无光的黑暗里燃起香蜡,布设法坛。法坛上,在烟雾缭绕中供起一个令人恐怖的骷髅,骷髅上的几个黑洞中摆放着数根长长的银针,坛下摆着一个布做的小人,布人胸前写着“敦煌节度使曹顺德”字样。一切布置完毕,端公又焚化香表,跪地叩头,又低头合眼,掐指念咒,片刻后起身,一边继续念咒,一边就取出骷髅上的银针,向布人身上扎戳。
端公在密室念咒作法,约一个时辰过去,曹延禄便想知道法力如何。他先以探病为名来到节度使后堂卧房,通过珍娘,说要求见兄长,问候病情。只听帐内病榻上曹顺德断然拒绝,并厉声斥道:“他!他有何脸见我?”又听珍娘柔声细语相劝:“自家兄弟,何必过甚,你不听郎中说了,要心平气和,不可妄动肝火。”
珍娘在后堂卧房,劝毕夫君,又将曹延禄引到花厅相劝。曹延禄只急着通过打问哥哥病情,窥察端公法力如何,而珍娘只说你哥哥请城里郎中都看遍了,总是不见起色,接下来还是重重地指责曹延禄道:“他叔叔,不是嫂嫂说你,你好端端的怎么就生出了叛逆之念,气得你哥哥病成这样?”曾延禄装出满脸悔色道:“小弟该死!如今也是后悔莫及了!”珍娘谆谆教诲道:“常言道,贫贱识孝子,国难辨忠奸。眼下西夏作乱,河西危机,本应同仇敌忾,尽忠效命才是!”曹延禄一个劲地点头道:“嫂嫂教诲,兄弟刻骨铭心。正因如此,小弟愈发想知道哥哥今日病情如何?”曹延禄急欲知道曹顺德病情,忽然一个丫环惊慌失措跑进花厅,急得口吃道:“夫人,不……不好了,大人他……”珍娘猛起身,惊问:“大人他怎么了?”丫环道:“吐……吐血了!”珍娘大惊失色,忙向卧房奔去。而曹延禄却暗暗地面露喜色,心中惊叹:“这端公法力果真不凡!”
自曹延禄闻听哥哥吐血,天天盼着曹顺德府中传出噩耗,可是一连几日过去,却丝毫听不出曹大人府中有哭丧之音传出。曹延禄不知虚实,又去曹府打问。曹延禄见了珍娘,观其神色忧郁,可待问明,珍娘忧愁的并非曹大人的病情。珍娘说,曹大人病情日益见好。她牵肠挂肚,数星盼月,所忧虑的是至今不见方学士到来。曹延禄听了,心里茫然,疑心端公法力。就这时,犹如白日见鬼似的看见哥哥曹顺德竟从卧室走出来。正如珍娘所言,曹顺德竟然面色红润,但曹延禄不知那是哥哥见他一时气愤。曹顺德问:“你来干什么?”曹延禄道:
“来给哥哥负荆请罪。”曹顺德道:“又是你嫂嫂的主意!”曾延禄道:“不,是我自己来看望哥哥。”曹顺德道:“听你嫂嫂说,你近日面壁思过,已幡然悔悟了?”曹延禄装出哭腔道:“悔不该鬼迷心窍,动邪谋反,气得哥哥大病一场。”曹顺德突然问道:“听人传言,近日在你府中养了个江湖术士?”曹延禄瞠目结舌道:“我……我想为兄炼成祛病仙丹。”曹顺德正色冷语道:“心地光明,自有吉神呵护。用不着仙丹灵药,玄黄之术!”曹延禄急忙道:“既然兄长不信神仙术士,小弟打发他走就是了。”在曹顺德府内,曹延禄一见曹顺德病愈,本就大惊,曹顺德再提起端公,曹延禄便不禁一身冷汗。曹延禄回到自己府中,急匆匆叫来陈万龙,气急败坏道:“好你个老谋深算,算来算去尽算了自己!如今,那端公不但未取哥哥性命,反倒露了马脚,让哥哥知道我在府内养了术士!”陈万龙急道:“这可如何是好!”曹延禄一咬牙,挥拳狠狠击在案头:“如今只有孤注一掷了!”陈万龙以手比刀道:“杀了端公?”曹延禄道:“不,先将他藏在府中,将来还有用处。”陈万龙不解道:“那……”曹延禄取出一封信,道:“这是我写的一封密信,你火速赶往西夏灵州,交给大将军李兴缗,就说只要他封我为敦煌节度使,我甘愿俯首为臣。”陈万龙接过信问:“何时出发?”曹延禄道:“我已为你备好通关公文,事不宜迟,今夜就走!”
方天佑被俘,押至西夏国都灵州。西夏大将军李兴缗本是一介武夫,粗鲁豪放,不善文理,只凭剽悍骁勇,东奔西杀,驰骋疆场而身居大将军位。而如此粗莽武夫,得知被俘者方天佑乃大宋名扬四海的画师,竟也故作儒雅,将其收到府下,做了画奴,每日供吃管住,令其作画。而方天佑自被俘到了西夏,每日想着敦煌之邀,神思焦虑,度日如年,只靠汉张骞出使西域被俘,牢狱十载,披肝沥胆,不悔其志,终达使命的先贤为鉴,苦熬时日,以等待时机逃往敦煌。忽一日,方天佑结识不久的羊倌老田头贼也似的慌忙推开方天佑住室的门,
告诉方天佑:今日大将军府中设宴,可以趁机逃走。方天佑想着军府戒备森严,恐怕插翅难逃。老田头便掏出一整张羊皮,告方天佑道:“小人已谋划好了,这会儿就立刻送学士出城。”方天佑问:“那你不与学生一起逃走?”老田头道:“小人只送你走。因小人祖籍关中,数年前服役边关,甘州一役,不幸被俘。如今苟且偷生,只盼有朝一日天赐良机返回家乡,看一眼妻儿。学士,事不宜迟,快点儿收拾,我得趁宴席酒酣时送你出城。”
就在羊倌老田头催促方天佑逃走之时,将军府中猜拳行令,碗盏相碰,酒宴正酣。今日宴席,本是西夏丞相为大将军李兴缗庆功而设。于是,刚开宴,丞相便举碗贺辞:“将军攻下西域诸州,战功卓著,卑职奉大王之命,特来犒劳!”李兴缗道:“谢大王恩宠!”丞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