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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一刀捅了你!”刘大魁催促道:“白莲,快走!”白莲正要走,又突然回头对秦文玉道:“噢,我还要告诉你,秦志良大哥的心上人并不是醉花楼里的什么翠花,而是大把式的女儿春霞!”“春霞?”秦文玉又惊得目瞪口呆。白莲紧接着又告秦文玉道:“可惜大把式死了,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城里的画匠王庆祥。”说完一闪身出了废墟。
白莲和刘大魁刚出废墟,县令严大人就带着官兵涌了进来。秦文玉问道:“严兄你怎么来了?”严大人担忧道:“我担心仁兄有什么闪失,便悄悄尾随而来。”接着又迫不及待地问道:“约仁兄见面的人呢?”秦文玉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尚未谋面。”严大人扫视周围一眼,奇怪道:“那仁兄怎么到这儿来了?”秦文玉笑着掩饰道:“看来愚弟昨日在千佛洞是被人哄骗了。不过既来到这沙堡子,也不妨借机浏览一下这儿的古迹。”严大人告诫道:“白狼一伙神出鬼没,仁兄还是多加小心才是。”秦文玉拱手道:“多谢严兄关照。”
秦文玉听了白莲关于哥哥秦志良真正的心上人是大把式的女儿春霞而非醉春楼翠花的话,就央求严大人给他几名衙役,离开沙堡子废墟,奔城内醉春楼来。秦文玉带着几名衙役如狼似虎地冲进醉春楼,一群依门揽客的妓女如惊弓之鸟般一个个捂着双乳,尖叫着四下逃开。老鸨闻声,惊慌失措地迎上来问道:“秦大人,这是干什么?”秦文玉黑着脸道:“快将翠花叫出来!”老鸨回头喊道:“翠花,快来伺候秦大人。”“哟,什么风把秦……”翠花一边应着,一边从屏风后走出,可是一看客厅里秦文玉和衙役气势汹汹的架式,把还没出喉咙
的话吓得咽回去。秦文玉黑着脸,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老实说,我哥哥真的与你是情人相好?”老鸨急忙插嘴道:“嗨,这还能错了?秦大人可喜欢我们翠花了!”秦文玉冷冰冰道:“既然如此,我兄失踪一案,与尔等是摆脱不了干系了。来人,给我将她两人拿下!”翠花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大人饶命,小女子与秦大人素不相识。”秦文玉追问道:“那为何编此谎言?”翠花抬头看看老鸨,又扭头看看凶神恶煞的衙役,忙推卸道:“这全是妈妈教小女子说的。”秦文玉转面盯着老鸨。老鸨吓得也慌忙跪下来道:“老婆子该死!一个月前有人拿着一锭银子,老婆子见钱眼开,财迷心窍,便照他的吩咐,蒙骗了大人。”秦文玉心里一震,蹙眉追问道:“拿银子找你的是谁?”老鸨道:“四脚蛇。他自称是白狼所派,威胁小人若是走漏风声,不但一把火将醉春楼烧了,还要让老婆子身首各异。”秦文玉逼视道:“这次要说了假话怎么办?”翠花和老鸨鸡啄米般叩头道:“若有半句假话,嘴烂下身烂,剜心肠子断!”秦文玉听了眉头一皱,立即带着衙役离开醉春楼,刚等到天亮,又带着数名衙役,飞马来到城外红柳沟找四脚蛇。秦文玉带着众衙役,纵马奔下沙梁,先将红柳沟坎下的土坯房围得水泄不通。随后又带几名精壮衙役冲进土房,朝房内一看,惊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他看见四脚蛇歪着脑袋,蜥蜴般趴在地上,一把匕首深深插进背部,顺刀刃喷出的血把匕首都染红了。一撮狼毛摆在歪斜的头旁,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衙役们恐惧地叫声:“白狼!”退出房子,秦文玉则眉头深锁,联想先天在沙堡子白莲所说,家兄真正的心上人是大把式的女儿春霞,而大把式和王庆祥又是结拜弟兄,于是当即决定回城去找王庆祥。
秦文玉东打听西寻问,好不容易找到王庆祥家。正好这天王庆祥回城给千佛洞买颜料。秦文玉进门时,冯大刚和杏花推着小磨磨豆浆,王庆祥正在收拾刚买来的颜料。秦文玉走进院门道:“烦问,那位是王庆祥?”王庆祥站起来道:“我就是,有啥事?”秦文玉双手打拱道:“在下想跟老伯打听个事。”王庆祥点头道:“坐下问吧。”秦文玉和王庆祥一起坐下来后问道:“老伯可有个女儿名叫春霞?”秦文玉一句话出口,院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王庆祥站起来愣了片刻,阴沉了脸道:“是有个叫春霞的女儿,你问这话什么意思?”秦文玉
道:“大伯可认识从京城来此征玉的秦志良?”王庆祥一听秦志良眼里冒火道:“你是他的什么人?”秦文玉如实道:“在下秦文玉,是他的同胞弟弟。”秦文玉话未落音,冯大刚突然炸雷一般吼骂一声:“狗日的!”就抽下磨棍,一个虎跃跳到秦文玉面前,举棍要打,杏花尖叫一声,捂住双眼。秦文玉吓得连连倒退。王庆祥生怕闹出人命,拦腰抱住大刚,阻挡道:“大刚,别……”冯大刚继续举着磨棍,咬牙切齿道:“放开,我要姓秦的家里一命抵一命!”秦文玉觉得莫名其妙,惊疑地问道:“此……此话从何说起?”王庆祥一边继续抱住冯大刚,一边仇恨道:“别装糊涂!就是你哥秦志良害死了春霞!”秦文玉吃惊道:“这真是一派胡言!听说我哥哥与春霞私定百年之好,如今我哥哥遭遇不测,按说春霞本是疑犯,却怎么反而倒打一耙,说哥哥害死春霞?”王庆祥、冯大刚和杏花一时语塞,突觉意外,面面相觑。王庆祥问道:“怎么?你哥哥没有溜回京城去?”秦文玉道:“什么回京城!若他回了京城,我千里迢迢来此寻找,莫非疯了不成?”冯大刚反驳道:“哼!他盗了五色玉,犯了杀头之罪,肯定是躲起来了!”秦文玉正色道:“家兄绝非贪财忘义之人,而且在下来敦煌后业已查明,鹰膀沟里并未采出五色玉。那盗玉之说纯属空穴来风,子虚乌有。”杏花小声附和道:“春霞姐说得对,秦大哥不是那样的人。”杏花如此一说,冯大刚扔下磨棍,王庆祥也松开了冯大刚,一时皱起眉,陷入矛盾之中,不知该不该相信秦文玉的话。秦文玉接下来问道:“大伯刚说,春霞姑娘也不在人世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唉!说起来话长,那就坐下来说吧。”王庆祥道,与秦文玉又坐下来说话,冯大刚和杏花也不再磨豆腐,拿个小凳儿坐在不远处,低着头听王庆祥叙说。王庆祥悲伤道:“春霞本是大把式的姑娘,因我和大把式是拜把子的弟兄,大把式一走驼,春霞就吃住在我家。我拿她当亲姑娘一样。两年前你哥来敦煌征玉,春霞刚满十八岁。这年春上,不知怎么,连刮了三天三夜的黑风……”王庆祥说着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杏花连忙递过一条帕巾,王庆祥一边擦泪一边叙述了春霞认识秦志良后的遭遇……
那次黑风刚过,春霞就去城外挖沙参。沙滩里有个叫迷魂滩的地方沙参最多。春霞身穿红袄,一边拎着篮子朝迷魂滩走,一边唱着花儿:“鸣沙山下的月牙泉,再大的勺勺舀不完……”春霞正唱着、走着,突然站住,哑了嗓子,惊异地瞪大眼凝视着前方。她发现前边沙丘下躺着一匹渴死的坐骑,旁边有条明显的拖痕蜿蜒地从沙丘上延伸过去。她好奇地沿着拖痕翻过沙梁,忽然看见一个双唇干裂、脸颊扭曲、十分恐怖的人,仿佛渴死在了沙滩里。春霞吓得“妈呀!”惊叫一声,扔掉篮子,转身就跑,可是跑了几步,又停下来,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下,试探地喊声:“喂!”那人仿佛死了一般毫无反应。春霞想找块石头找不到,就拣起扔掉的篮子朝那个身躯扔去。那身躯依旧死尸般一动不动。春霞想着那是一具死尸或一点儿不能动的活人,就壮着胆子走到跟前,颤抖着手伸在那人嘴上,突然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像被火燎了一下似的缩回了手。春霞的恐惧消失了,认定这是在黑风中迷了路,由于饥渴而昏死过去的人,于是一面呼唤着:“醒醒,喂!你醒醒呀!”一面将那人翻了过来。这时,那人凝着血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昏迷中发出低微的呓语。春霞断定人还活着,迟疑片刻,突然有了恻隐之心,下决心将那人搀扶起来,双手扶着,同时靠着自己的身体支撑着,朝城内走去。走着走着,那人两腿软瘫,死尸般朝下坠去,不能行走,春霞干脆将那人背起来,用尽全力向城内走去。
春霞将那人背回家,与父亲、王庆祥和冯大刚一起将人救活,才发现那人是奉命从京城来敦煌征玉的,名叫秦志良。秦志良因感救命之恩,又见春霞长得秀外慧中,窈窕动人;而春霞也见秦志良是京城来的,人正派,又有学问,不久,两人就相爱了。秦志良说征完玉,就带着春霞一起回京城。大把式怎么也不相信京城的朝官会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