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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兴和肖文校长在吃饭桌上为了一台小事争吵不休,搞得全校乱哄哄的。
何伟今年29岁,身材高大,脸儿胖乎乎,很象一个小顽童,整天乐呵呵的,没有忧愁的时候。所有光棍汉中算他岁数大,因此,人们称他为“光棍司令”。何司令如今还没有找到一位如意女郎。他有个不成规矩的标准,即除了过去初恋时认识的姑娘模样,任何人都不要。他初恋时的那位姑娘名叫莎莎,身材修长,剑眉大眼,脸上有一对小酒涡,笑起来,好象水塘中的水被石头投进后放出的漩窝。八年前与何伟分了手,嫁到外县去了。莎莎临出嫁前还念着要跟何伟结婚,但拗不过大人,一对姻缘就被这样拆散。
夕阳西下,何伟勾起了一段往事。
上初中时,他和莎莎同坐一条长凳,起初还用粉笔划清界线,谁也不许越过界线,如果那一个越过,就要进行惩罚,诸如甩书本、丢钢笔等,一天,何伟练毛笔字,墨汁放在“河界”上,莎莎坐里边,小心地从何伟背后走过,习惯地出进不擦何伟,可是不巧,莎莎背一个大书包,背带长挂在桌子角角上,桌子动了起来,把墨汁全部打泼在桌上,溅在两个人身上,全班同学大声起哄,两个人也对骂了起来,最后又觉得两个人都有错,相对无言,初次谈成协议,不再划线。被墨水染污的界线从此不再有。莎莎回到家,觉得这件事都由自己引起,反而还要骂何伟,何伟越不说话,心里越不是滋味,渐渐由同情变为依恋,后来,两个人互帮互学,感情逐步加深,一天天不见一眼都不行。爱情种子悄悄萌发。三年初中生活即将结束,毕业典礼前一天夜晚何伟和莎莎来到灵光河边,靠着柳树枝,肩擦肩地坐着。蟋蟀地叫,荧火虫划破夜幕,放出流星般的电光。小河呜咽着。莎莎有点害怕,瑟缩地靠紧何伟。她那鼓胀的胸脯急促地一起一伏,并说:“何伟,我有点怕。”
“有我在,你怕什么。”何伟说。莎莎一阵急促地呼吸后,控制不住感情,倒在何伟怀里,干柴遇上火,两个少男少女开始品尝人生的禁果。
何伟上了高中,莎莎没有考取学校回家参加劳动。两个人从此没有机会接触,天各一方,成了一对牛郎织女星。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河边那一夜竟铸成了大错,莎莎怀上了小孩。她非常紧张,马上写信给何伟,叫他马上请人提亲。
何伟接到信后非常紧张,不知怎么做,最后,他不得已叫大人去提亲。何伟父母听了他的话,择日准备前往。正在这个时候,村里来了一位算命先生,何家双亲为儿子算了一个,算命先生说:“你家儿子属什么,准备去说的姑娘又属什么?”
“儿子属兔,姑娘属龙。”
“不行,不行,常言兔龙泪交流,夫妻不会到头的,罢了,罢了。”算命的说。
何夫人听后,阻止男人去提亲,这样这台事情就吹了。何伟闷闷不乐,发誓不再结婚。
莎莎等了一个多月,没见何家来提亲,自己肚子又慢慢大起来,一气之下就去跳井,碰巧遇上挑水的被救。后来嫁给一个在村上做瓦的瓦匠师傅,远嫁他县,何伟放假回家,听了莎莎跳井的事,十分伤心,但无能为力,接着听到莎莎远嫁外县,何伟埋怨自己无能,但又没有办法,他更加痛恨父母,一个月的寒假,家里只呆了两天就跑到其他地方打工去了,一直到收假。
随着月光流逝,山色更加黝黑,灵光中学已隐藏到山背后。
一月过后,来了一位年轻教师,但不是女的,仍然是一位热血男青年。
1996年3月13日
君山风情
拂晓,街道上农妇背着篮筐,手持镰刀,匆匆忙忙到地里收庄稼。男儿肩上扛着梨架司,手拿鞭子,赶着老黄牛到田间下种。他们相互打招呼,但又只是说一声“哼哼,嗯嗯”,流星般走过,谁也不在路上闲聊。一个人肩上扛着一捆行李,迈着稳健步子,让过一个个行人,绕过君山镇百货大楼,穿过阴阳街,来到车站。候车室门还未开,他把行李放在过道边,从牛仔裤中抠出手帕,拼命地往脸上擦。汗水湿透手帕,他用力一扭,挤出一滴滴汗珠。左顾右盼,坐在行李上,翘起二郎腿,抽起一支香烟。
他接连看了几回车,但不见影子,连一个旅客也见不到,他感到孤独、寂寞秋风呼呼拍着他的胸脯,领带随风飘舞,矮而瘦小的身躯,仿佛是这飘带的旗杆。在秋风袭击下,心如刀绞,想起过去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愚蠢,又是那样幼稚。痛恨起给自己起张明名字的人。为什么不叫别的,偏偏叫这个名。
君山镇还是张明大学毕业刚分配来这儿工作时一样简陋、落后。瓦尾河与往常一样,没有波涛,也没有改道。太阳仍然从东边出,西边落下。他在这里工作了两年,两年啊两年,既漫长,又短暂。既有痛苦的泪水,也有欢乐的笑声。
学校毕业,为了追求一位姑娘,抛弃县政府办公室当秘书的美差,却来山区小镇受洋罪,当一名中学政治教员。他快要毕业时,学校安排写毕业论文。他领着君山中学的老同学李贵,到兰马村社长家调查情况。社长非常热情,提供了所有社上的群众生活情况,无意中看上了社长的姑娘丽丽。丽丽在君山小学教书,她认识李贵,吃饭时候,丽丽对李贵很热情,李贵也觉得丽丽非常可爱。他俩没完没了的聊天,社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因此,社长特意杀了一只鸡,款待他们俩个。回到君山镇,张明失眠了,脑海里不断浮现丽丽的笑容,从此,决定学校毕业回来要来君山镇工作。调查报告写完了,张明回到学校,立即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丽丽,一封给李强,前者是情书,后者是求助信。他请求李强帮他问一问丽丽,请他做月下老人。李强心里非常矛盾,他也喜欢丽丽,并把她作为恋爱后选人。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心目中的人李强是个重义气的人,于是忍痛割爱,准备把丽丽介绍给张明。丽丽却主动来君山中学找李强,她那火辣辣的眼睛,把李强烧得深身骚动。李强不断克制自己,尽量见缝插针说张明的好处,可是都不起作用,久而久之,丽丽痛恨李强,四处散布李强的坏名声。不知不觉,张明毕业了,他为了追求丽丽,请求上级分到君山中学,经过两年的努力,丽丽不仅没有靠近他,而且远离了他,最后摊牌了。
侯车室已挤满人,等待着客车的到来,这里的客车一天跑一趟,早晨六点从县城出发,八点半到君山镇,再向阿果镇驶去。张明就是要到阿果中学担任校长的。客车来了,他丢上行李,上车了,再见吧,君山镇。
他默默地走了。
1996年3月13日
平凡人生
八十年代吹起一股文凭风,谢晋南也不例外,他整天做梦都在想到高等学校进修两年,镀镀金。机会终于来了,他报了电大中文脱产班,顺利通过了升学考试,并拿到了上学的通知书。
公元一千九百八十三年,谢晋南师范毕业分到一所一师一校的分校任教。刚报到,学校又不挨村不挨寨,他初次尝到寂寞对人的威力,足不出户,关起门,在宿舍里听收音机。尽管收音机音量开得很大,也压不过门前小河沙沙的流淌声和松涛声。他害怕得缩成一团,但又无能为力,一夜一夜地这熬了过去,不知不觉地过了一个星期了,也已经习惯一些。
作业收得一大堆,他心烦乱不堪,改本吗?备课吗?反正乱透了,然而,也不知什么原因烦乱。外面老鸹叫得欢,从门缝里看,月光如水,四周不见动静,只有几只乌鸦在门前红椿树上争窝。忽然,听见房背后有人咳嗽,仔细听又没有,于是,他想起了村里人有关房侧边坟地主人的事来,会不会是他来探访。
据说这坟主人,是六十年代末在这所学校的一个教师。
十多年前,李老师千里迢迢从城里来到山区,支援山区教学。
那时他才十九岁,那里是一间古刹,通过李老师的努力,把四面通风的老房翻修成学校。当地老百姓吃荞面,他也学着吃。
他和老百姓打成一片,和他们同甘共苦。他刚到,就开始登记适龄儿童,学员充足,新的教学点于是在这里诞生了。学校刚建立百废待兴,生活非常艰苦。但他毫无怨言,默默地工作。
不幸的是,一天,罗小明不交作业,李老师严肃地批评了他,叫
他补交。这位娇生惯养的学生,依仗权势,不仅不听老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