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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时候,伟大的神还要派遣一个同样伟大的蠢货到他的生活中,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他知道意义本就不是人类存在所要追寻的根本,可在极罕见的时候,在那些他已经不正常的时候、在那些不想做任何事的时候,他也想听到一些不同的答案。好像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特雷西笑了起来,那笑容是那样的明快,在这阴沉天气的印衬下,竟显得有些刺目。
眼前闪过一抹亮色,特雷西弯下腰,摘下一朵躲藏在石块背后、尚未凋谢的白色小花,看着那纤细弱小的生活夭折在自己手中,特雷西有些许愧疚。如同对待世上最爱的女人一样,他温柔地触摸着那些小小的花瓣。因为带来美感,所以被摘下?等到玩腻了,就随意抛弃?也只不过是这种东西啊……
细碎的吻落在细小的花瓣上,不经意间,一片花瓣就此落下,刚才还是有着圣洁美感的存在,瞬间就成了毫无价值的垃圾。仿佛未曾注意到这些,特雷西将花朵放在拐角处的长椅上,随即快步走开。
深夜,世界沉入了彻底的黑暗。
站在黑暗中,望着窗外的黑暗,一切都变得安静而毫无意义。
在十几年前,还会有个疯女人用眼泪、咒骂或者令人作呕的白肉来打破他的宁静,可现在,再也不会有这样的闯入者了。他的世界是他的,只属于他自己的,一个人的世界。任何人、任何生物都不允许闯入——那是他的世界,只是他的!不被世界需要,也不需要世界。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也没有不重要的东西,只不过是存在而已。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假的。会有痛感就能证明自己有生命的存在吗?每一天都有生命在他手上延续,也有就此宣告结束的灵魂——这就是真实?摊开双手,什么都看不到。也许,在神看来,他们都只是一群小丑。或者,在遥远的异空间,还生存着一个特雷西,也许叫比尔,管他什么。那才是真的,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自以为是的想像,就好像把自己看做真天鹅的塑料玩具。
会思考这些东西,说明自己已经距离疯狂不远了吧。特雷西牵动下唇角,给自己倒了杯杜松子酒,坐在黑暗中,一点点地喝着。
真是……让人厌倦啊……所有的……一切……
第十七章2
虽然埃特从没指望过能就此将那个傲慢的英国佬送进监狱,可至少也应该扣留二十四小时,同时不间断地加以毫不留情的盘问——如同当初对待他那样。而最终的事实却让埃特大为失望,更糟的是,他可能将因诽谤罪而受到指控。
口中的啤酒变得苦涩而难以下咽,埃特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神!您难道睡着了吗?您怎么能让热爱自由与民主的信徒受到侮辱和损害?您怎么能让一群毫无大脑的蠢货担任您地上事务的具体执行人?那些蠢货竟然只凭借那个该死医生的几句话就要指控他!难道他还不得不去讨好那家伙以期待自己不会被控告?
捏扁了手中的啤酒罐,淡黄色的液体四处飞溅,忍受着手上黏稠湿润的触感,埃特猛地把罐子丢了出去——他,埃特史密斯发誓,如果他再一次因为那个傲慢的医生进了警局,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他发誓一定会报复!绝对!
白痴都知道打官司是要钱的,依照他口袋里所剩无几的纸币,想请到好律师无疑是在做梦。而他第三次向父母伸手要钱并得到同意的概率比那个医生主动告诉他一切的几率更小,更何况这还是一场必输的官司。
基于以上情况,不论此刻埃特有着多么坚定的决心、怎样崇高的意志,此刻他都不得不结束“濒死甲虫”的状态,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镜子看了两秒,他沮丧地叹了口气——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此刻的形象都和流浪汉差不了多少。依照此刻的形象,那个医生会同他好好谈话的概率不用想也知道小得可怜——哈!虚伪傲慢的英国佬!这么评价那家伙还是抬举他了,他不过是个混血的杂种——一个被自己母亲诱惑的可怜虫!
想着当初特雷西那扭曲的脸和惊恐的表情,埃特终于有了足够的动力去做接下来的事。他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全部拽了出来,随手向后一丢,把箱子踢到一边,转过身开始看那些躺在地上、沙发上的衣服——既然总是要面对的,那就快些了结算了,难道真的要拖到被起诉的时候——他到底发了什么疯?怎么会做出这种毫无胜算还会被别人抓住把柄的蠢事!?
虽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可埃特毕竟是决不沮丧气馁的新一代美国青年,从不为过去的事烦恼。他很快选定了一件墨绿的西装,配上蓝色条纹领带,外加一双——呃,运动鞋。昨天晚上埃特喝多了,他带来的唯一一双皮鞋在与水沟进行了亲密接触后正式宣布罢工。鉴于无论怎样埃特都不会再花钱去买双新的,他只好穿上运动鞋。
出门的时候,埃特回头看了眼杂乱的房间,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
“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与平日相似的笑容,同样温和的话语,特雷西的眼神却有略有不同,在他说话间,一种夹杂着倦意的茫然显露无疑。
埃特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些,在看到特雷西的瞬间,他就觉得血液都涌到了头上——那家伙在得意什么?是在嘲笑他吗?
“你……”差点怒骂出声的埃特终于在最后一刻记起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急忙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用一种明显虚伪的轻柔音调说道,“我是来道歉的,因为我未经思考的不理智行为给医生您带来了麻烦。”说完,埃特还装模作样地欠身行礼。可惜这麻烦太小了,要是能让你在监狱里呆上个一年半载我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我宁可戒酒来表示庆祝!低头的瞬间,他眼中所流露出来的阴狠即便是多年的老猎手见了也不免为之胆寒——那是动物的眼神,是饿急了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扑向亲生幼崽的食肉动物的眼神。
没有看到那个预示着危险的眼神,有些心不在焉的特雷西也没有察觉埃特与平日的些许不同,他只是在想——原来即使是毫无大脑的单细胞生物,也会敏感地察觉到危险的来临并迅速加以反应。他并没有想过要起诉眼前的红毛小子,与动物斗争不符合他的美学。当然,他也没想过就这么放过这家伙——谁让他这几天心情不好?算他倒霉。如果这只生物不是主动来道歉,他会让这家伙见识一下什么叫“迁怒”。
自己低头道歉对方却毫无反应,这一事实更让埃特气得握紧了拳。傲慢的杂种!总有一天你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严重的代价!
特雷西并不是故意如此无礼,正如前文所说,他正处于一种心不在焉的间歇性精神恍惚状态,用通俗的话来解释就是——他正在发呆。
好一会儿特雷西才回过神,埃特早就重新站直了身子,正用一种仇恨的眼光盯着他。刚与特雷西的目光相交,埃特忙收回视线,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孩子在认真反省的模样。
“我并不打算控告您。”特雷西想了一下,平静地说道。埃特刚高兴了一秒,他突然语气一变,“但是……”
“但是?”就知道这个杂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埃特在心中咒骂,脸上却是一副谦恭的模样,努力用最诚恳的声音说道,“医生您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会尽力做到的,我保证!”所这句话的同时,他还不忘记在身后做个“叉”的手势,一面对特雷西的整个家族报以最“诚挚”的问候。
“我并不需要您为我做什么,我只希望您不要再来打扰我。”特雷西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请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保证自己的生活和平时一样。”
“可我只是想……”埃特尝试做最后的努力。X的!他只是想问几句话而已,用得着那么麻烦弄得跟什么非法胁迫似的?
“你想什么我没兴趣知道。”特雷西微笑着上前一步,冷冷地说道,“要知道,小子,你……”他没有说下去,只是不屑地暼了埃特一眼,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转身离开。
X!埃特一转头,狠狠一拳砸到了旁边的石凳上。特雷西D伍德!给他记住,他决不会就此罢休的!
第十八章1
既然说了绝不罢休,埃特就没那么容易放过特雷西。既然正常途径无效、礼貌客套全部没用,他就采取一种简单却并不轻松的方法——跟踪。
如果特雷西不是一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