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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噗怎么可能抓住长鼻怪呢?他实在是太笨了,一点脑子都没有,那我抓住了吗?”
“噢,你听完那个故事就知道了。”
克里斯朵夫·罗宾点了点头。
“我真的记得那些故事,”他说,“只是噗记不太清楚了,所以他喜欢让别人再给他讲一遍。后来再讲的时候,它就变成一个真的故事,而不是什么回忆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说。
克里斯朵夫·罗宾长长地叹了口气,把他的维尼熊从脚边上拾了起来,拖着小熊的腿,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走到门边,他转过来问我:“想上来看我洗澡吗?”
“也许吧。”我说。
“我那一枪没把他打痛,是吗?”
“一点都不痛。”
他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立刻我又听见了那个声音——“砰——砰——砰——”小熊维尼跟着克里斯朵夫·罗宾上楼去了。
…
小熊维尼拜访野兔(1)
…
我们要讲的还是艾德熊的故事,当然,他的朋友们都叫他“维尼—噗”,有时候也直接叫他“噗”。有一天小熊维尼在树林里散步,他一边走一边自己得意地哼着一首小歌。这首小歌是那天早上他对着镜子做一套健身操的时候编出来的。当他努力向上伸展身体的时候,他就唱:“喳—啦—啦,喳—啦—啦”;当他努力弯腰摸脚尖的时候,他唱的就变成了:“喳—啦—啦,喳—啦—噢,天哪!啦!”吃完早饭后,他把这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已经完全把它记在了心里。现在他可以把这首歌从头哼到尾,一点错都不会出。这首歌是这样唱的:
喳—啦—啦,喳—啦—啦;
喳—啦—啦,喳—啦—啦;
啷—当—嘀—啊—当。
嘀哒—哩哒,嘀哒—哩哒,
嘀哒—哩哒,嘀哒—哩哒,
啷—当—当—嘀哒—啊。
他就这么哼着自己的小歌,欢快地朝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在想:其他的人在这个时候都做在些什么呢?如果自己变成了别人,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正想到这里,他突然走到了一片沙地上。那片沙地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洞。
“啊!”维尼说,(啷—当—嘀哒—啊—当。)“如果说我真是什么都知道的话,我知道这个洞就意味着那里面住着一只野兔。”然后他继续说:“野兔的意思就是朋友,朋友就意味着有吃的,还有人会听我唱歌,或者其他类似的事情。啷—当—当—嘀哒—啊。”
于是他弯下腰,把头伸进洞里,大声叫道:
“有人在家吗?”
从洞里面传来了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接着一片安静。
“我刚才说的是:‘有人在家吗?’”小熊维尼用非常大的声音喊道。
“一个人都没有!”一个声音说,那个声音又加了一句,“不用那么大声地喊,你第一次说的时候我就听得很清楚。”
“真奇怪!”维尼说,“难道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吗?”
“一个人都没有。”
小熊维尼把头从洞里抽了出来,想了一想,对自己说:“那里面一定有人,因为一定是什么人说了‘一个人都没有’那句话。”
于是他又把头伸进洞里,大声说:“嘿,野兔,是你吗?”
“不是。”野兔回答说,这次他说话的声音跟刚才有些不一样。
“但是,这不是野兔的声音吗?”
“我想不是的,”野兔说,“这不应该像野兔的声音。”
“噢!”维尼说。
他把头从洞里抽出来,想了一会儿,又把头伸进去说:“那么,请问你能不能告诉我野兔在哪里?”
“他去看望他的朋友小熊噗去了,那是他非常好的朋友。”
“但那就是我啊!”维尼非常吃惊地说。
“哪一个你?”
“我就是小熊噗啊。”
“真的吗?”野兔说,他也感到非常吃惊。
“当然,当然是我啦。”维尼说。
“噢!既然是这样,那就赶快进来吧。”
小熊维尼开始朝洞里钻,他努力地钻啊钻啊钻啊,最后他终于钻进了洞里。
“你说的没错,”野兔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说,“真的是你,真高兴能看见你。”
“那你以为我是谁呢?”
“哦,我也不敢确定你会是谁,要知道,树林里充满危险。谁也不能随随便便地让别人到自己家里来。你必须小心才行。你想吃点什么吗?”
小熊维尼总是喜欢在早上十一点的时候吃点什么,看见野兔拿出了盘子和杯子,他真是高兴坏了。当野兔问他“你想在面包上抹上蜂蜜还是炼乳”的时候,他实在是激动得不得了,马上就不假思索地说:“两个都要。”但是,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太贪吃,他又马上加了一句:“面包就随便了,别太麻烦你了。”那之后很长时间小熊维尼都没有说话……他一直在埋头吃啊吃啊,直到最后,他已经吃得非常饱了,便开始用闷闷的嗓子哼起了那首小歌。他站了起来,非常感激地用爪子握了握野兔的手,说他得继续散步去了。
“你一定要走吗?”野兔很有礼貌地问。
“嗯,”维尼说,“我也可以再待一会儿,如果……如果你……”他一边说一边努力地朝野兔的食物储藏柜方向看去。
“事实上,”野兔说,“我倒是要马上出去。”
“噢,要是那样,我想我还是先走了吧,那么,再见。”
“好吧,再见,要是你真的不想再吃点什么的话。”
“还有吃的东西吗?”维尼马上问道。
野兔把所有的碗碟都揭开看了一下说,没有了,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我想也应该没有了吧,”维尼对自己点了点头说,“那就这样吧,再见。我走了。”
说完,他开始朝洞外爬,他使劲地用两只前爪撑,又使劲地用两只后爪蹬,过了一小会儿,他的鼻子总算伸出了洞口……接着是他的耳朵……接着是他的两只前爪……接着是他的两个肩膀……接着——
“噢,天哪!”维尼说,“我最好还是退回去。”
“噢!真糟糕!”维尼说,“我必须钻出去。”
“我退不回去,也钻不出去,”维尼说,“噢,天哪,真糟糕!”
…
小熊维尼拜访野兔(2)
…
本来这个时候野兔也想要出去散步,但他发现他的前门被堵了,于是他从后门跑了出来,绕到了维尼面前,奇怪地看着维尼。
“喂,你被卡住了吗?”他问道。
“没……没有,”维尼心不在焉地说,“我只是在这里休息一下,想一些事情,给自己唱首歌听。”
“嘿,你把爪子伸出来。”
维尼伸出了一只爪子,野兔抓住那只爪子,开始使劲拉啊拉啊拉啊……
“哇噢!”维尼惨叫了一声,“你把我拉疼啦!”
“事实就是,”野兔说,“你的确被卡住了。”
“都怪你,”维尼皱着眉头说,“都怪你不把门修大一些。”
“都怪你,”野兔生气地说,“都怪你吃得太多了。一开始我就担心,只是我没有说出来,一开始我就觉得我们两个中间一定有一个吃得太多了。”野兔说:“我知道那个人肯定不是我。”他继续说:“哎——哎——看来我得去找克里斯朵夫·罗宾来帮忙了。”
克里斯朵夫·罗宾住在树林的另一头,当他和野兔一起赶来的时候,他只看见了小熊维尼的前半个身子,一看到这他就用怜爱的语气说了一句:“这只老笨熊。”于是每个人都立刻又觉得充满了希望。
“我正在想,”小熊维尼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抽着鼻子,“我想野兔可能再也没办法用他的前门了,我真恨那样。”
“我也会恨死了。”野兔说。
“再用他的前门?”克里斯朵夫·罗宾说,“当然他以后还能用他的前门。”
“那太好了,”野兔说,“如果我们不能把你拉出来,噗,我们可以把你再推回去。”
野兔认真地捋了捋胡子思考了一会儿,他说,一旦把小熊维尼推回去,那他也回家去,因为没有谁能比他见到噗更高兴的了。有些人永远住在树上,有些人永远住在地下,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
“你的意思是说,我永远都出不去了?”维尼说。
“我的意思是说,”野兔说,“既然你已经钻出来一半了,就这么退回去好像有点可惜。”
克里斯朵夫·罗宾点了点头。
“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他说,“我们只有等你瘦下来才行。”
“瘦下来要花多长时间?”维尼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