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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者除非成仙,否则寿元总有尽头,比之凡人不过略长些,面容亦会渐渐衰老,就如如今的掌门,须发皆白。
长琴自己自然是不需要的,然而……
他既说过不介意阿悠会变老,就自然不会反悔,然而,阿悠自身又怎可能不在意?他如今的身体自然能陪她一起老去,如果他再次渡魂呢?除非渡到耄耋老人身上,否则,总会比其年轻,那时她心中又会作何感想?
他总不想见她难过,虽阿悠没有修炼此功法的资质,他却可研读功法探其奥妙,试制丹药,以期成效。
于是,本打算离开琼华的长琴便再次留了下来,当然,这些事情从头到尾阿悠都并不知晓。
一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若最终未能成功,阿悠怕是要更加伤心;
二来,阿悠此人最为重情,若是知晓琼华之事,就算日后随他离去想必亦会常常去想,惜她孤寂容她与心无杂念的太清交往已为极限,他怎会容忍其他事物再分散她的心思,哪怕只是一丝亦不可。
就这样,阿悠在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家夫君变成了搓丸子爱好者……她对此表现了十足的忧郁,莫非他是怕下山后饿肚子所以决定做个卖假药的郎中?实在是太不符合阿然的形象了好吗?
最为可恶的是!
自从长琴开始炼丹后,她养的兔子总是三天两头出现问题!
今天掉毛明天变色后天发胖……如此种种,哪怕她咬牙追着长琴打也没让他改掉这坏习惯,好在这些兔子的异状几乎第二天就能恢复,而她在现代也知道拿动物试药的事情,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总比拿人实验好啊,偶尔还挺期待第二天会有什么新变化。
就比如这一日。
阿悠蹲在兔子窝前,从一堆毛茸茸的白兔儿中,找到了一只明显受到了荼毒的可怜孩子,原因无他,其他兔子皆是四足落地,唯有它,撑着前腿倒立着四处乱跑……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不对般,比谁都欢实。
她绝望地捂住脸,深切地觉得这兔子坏的不是腿,而是脑子。
“……这又是先生新丹药的成果?”
看,臭名昭著了吧!
阿悠尴尬地扭过头,抽了抽嘴角,最终忍不住叹了口气:“太清小哥,不要明知故问啊。”
六年的时光很显然也在太清的身上留下了印记,虽面容依旧是那般俊朗,气质却要沉稳可靠了许多,不说话时很能唬人,完全不像从前那样会被人看出青涩感,然而也许正因如此,笑起来时倒比原先还要帅气了几分。
比如此刻,他莞尔一笑,道:“师弟们都很是好奇先生今日丹药的效果。”不得不说,长琴在琼华虽为人低调,却一如既往地极为得人好感。
“……不带这样的啊,打人不打脸!”阿悠对此表示很不满,而后扶额,“怎么说你也算是这群兔子们的老祖宗……怎可如此残忍。”
“……”太清大囧。
这么说其实也不算错,几年前约是看出了阿悠的无聊,太清下山时曾替她带回了一些小动物,比如鸡鸭兔子之类,养到如今,第一代第二代早已入了口,和他们夫妻二人渐渐熟稔的太清师兄弟们对此也做出了杰出贡献,如今存活的都是第N代子孙了,作为第一代鸡鸭兔的购买者,太清有此辈分实乃理所应当。
“对了,今日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虽然琼华上她与太清最熟,但他们说话频率其实也不算高,说到底男女有别,更何况她是有夫之妇,虽二人皆问心无愧却也皆极为有度,故而大部分时候,他来都是找长琴的。
“明日我要下山,夫人和先生可有什么要带的?”
“我?”阿悠歪头想了想,才笑道,“正好有些想要的,至于夫君,等他搓好丸子回来才好问……”而后又问道,“又是下山历练?”
“不,”太清摇头,脸色肃然了起来,“是除妖。”
阿悠微微怔住,这个世界既然有仙有鬼自然也是有妖的,虽未亲眼看过却也知道其中凶险,于是她道,“待会我去找夫君打包些丸子于你。”
“……这个……想必不用……”太清眼角余光扫过那只倒立跳着行走的兔子,连忙推辞道。
“没说给你吃。”阿悠完全看透了对方心中所想,叹了口气,“你若是打不过,就把它将暗器丢入那妖怪口中,想必效果不错。”
“……”
太清再次确定了,这二人,还真的是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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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预感
心怀着“先生也许不会同意”这种微薄希望的太清;被残忍的现实狠狠打败了——“娘子所言甚是”什么的,“阿悠果真冰雪聪明”什么的,“太清仙长可是嫌弃在下的丹药”什么的……先生;你敢不敢更没原则一点?
满心纠结的太清挣扎过努力过奋斗过,但当他最终面对阿悠和长琴几乎如出一辙的笑脸时,可耻地败了。
从前他听某位师弟说过,一对夫妻生活的时候长了,长相与气质便会渐渐相似,本以为只是无稽之谈;现在看来……倒真是有几分道理。
先生风华自不必多说,琼华道服他自小便穿起,身为男子虽不太重外表;却也对其甚是满意,却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虽着此衣更久,比之气质,实在不及先生;夫人的长相并不算极美,较之山上的女弟子们只能说是清秀,行事间却藏有温和味道,更像是……人间烟火,看似虽远,却又亲切无害,相处日久,便能发现她性子其实颇为坚韧,每当此时,她的双眸便格外有神,仿若世间再无事情能难倒她。
说不上为什么,太清第一次见到二人,便觉得极为相配,再次于琼华见面时,又觉得两人之间与上次相比隐约有些不同,似发生了什么变化,却又抓不住什么所以然来。
转眼六年已逝,二人的容貌较之过去自然有了变化,却也越来越像了……
不是单方面的,而是双方面的。
先生有时亦会明目张胆地捉弄人,比如方才与夫人一唱一和地将丹药塞入他手中,那时他的目光与夫人平时欺负人时极像;而夫人,方才的笑容,真是几乎以假乱真,无论是神态还是气质都颇得先生真传。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
太清苦笑着摇了摇头,拎着一包五颜六色的丸子感慨离开,本来先生还想分门别类的,但夫人异常豪爽地挥手道:“反正都是负面效果,分不分都一样,随便用吧。”
真的……没问题吗?
——今日的太清小哥,格外忧郁。
注视着他略带萧索气息的背影,阿悠情不自禁地笑道:“欺负老实人果然让人神清气爽。”
正拎着那只倒立跳兔子仔细观察的长琴,没有抬头,却再次说出了同样“恶劣”的话语:“娘子所言甚是。”
阿悠看了眼他手中前腿直抽的兔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虽说这些兔子在他喂药的第二天就会恢复正常,她却挺长时间都没敢吃它们了,万一不幸残留了什么药性……她可不想倒立着围着琼华跳一圈,所以方才托太清重新帮她带一窝安全的兔子回来,这窝已经被荼毒的,就留给她家夫君继续残害吧。
却没想到,这次,太清食言了。
再次见到他是两个月后,清晨刚醒时,阿悠便觉得眼皮直跳,俗话说“左眼财右眼灾”,虽有人亦说其是无稽之谈,但一大早就这样,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似是觉察到了她的疑虑,睡于床榻外侧的太子长琴低下头,纤长的手指抚上她的额头:“不舒服?”
“不……”阿悠摇了摇头,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柔和的温度让她略微放下了心,“只是,稍微有点不好的预感,也许是错觉吧。”
“哦?”长琴注视着怀中的妻子,脸上闪过深思之色,阿悠虽为凡人,预感却极为出色,她若说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怕是真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也说不定,只是,这琼华之上到底能发生何事呢?
正思虑间,他突然感觉胸口一沉,原来阿悠整个地将头扎到了他怀中,翻来覆去地蹭了蹭——这是她六年间养成的新习惯,长琴挑挑眉,笑着看她来回动作,伸出手抚了抚她脑后温顺的发丝,柔声哄道:“阿悠不必忧心,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护着你。”
片刻后,阿悠点了点头,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嗯。”
静静地相拥了一会,阿悠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