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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过是言出必行,仅此而已。”——他只是如此说道。
因为对那母亲说了孩子还活着,所以必然让她活着吗?
这到底是骄傲还是心软,阿悠也说不清楚,也许连长琴自己也不知道吧?
怀揣着这样的情绪,在太子长琴走前,阿悠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扑了上去,抱住看起来十分粉嫩的萌妹子一阵乱揉。
太子长琴猝不及防中被抱住,从头到脚都陷入了对方的魔爪中,强行推开也许会伤到对方,他挣扎片刻无果后,唯有无奈道:“……阿悠,别胡闹。”
阿悠有恃无恐地耍起了无赖:“不要,以后都抱不到了这么软的妹子然了!”
“……”他这又是被调戏了吗?
片刻后,阿悠停住了动作,低声问道:“这次,你要多久才能回来?”
又是一个五年吗?还是更长?
就算是,也没关系。
太子长琴的手顿了顿,沉默片刻,才道:“我会尽快回来。”
“嗯,我等你。”
五年或者十年或者更长都等。
作为凡人,她能做的事的确有限,然而,至少可以点燃一盏灯,期盼着哪怕再漆黑的夜里,他都能找到回来的路。
离开后,太子长琴花费了些许时间,终于找到了下一个合适的肉身,这次的是具男身,无亲无故,于旅店中生了病,倒是旅店老板一片好心,始终未曾将其赶走。
渡魂后,他也多亏了这老板的看顾,才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待他终于可以上路时,几个月的功夫已经过去了。
最终,他将女孩放到了印象中那户人家的门口。
虽命魂无恙,二魂七魄终究已有损伤,怕是会失去一些记忆和感情罢?
然而……
长琴注视着见到女孩第一眼便抱住其嚎啕大哭的妇人,静站了片刻后,终究转身离开。
有这样的母亲在,就算找不回丢失的物事,以后想必也能得到更多。
无论离开多久,都有人等其归来,这样的情感,他过去曾执着强求,却无论如何都遥不可及。
不知何时,却又真的有了。
——无论相隔多久多远,都等他归来之人。
几个月的时间虽然算不上长,但对于一个等待的人来说,也绝不算短。
长琴离开前,曾妥善地与阿悠商议了一番,她之后便在歇脚的镇子中租下了一间房,又买了些行头,重拾旧业——在街头卖面。
等待是很折磨人的一件事,一旦过于空闲,思念的人或事便会在心头时刻浮现,百般纠缠,待晃过神来,再发现自己孑然一身,心中唯有孤寂苦楚。
过去读李清照的《声声慢》,总是不解其味,如今再想起诸如“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之类的句子,阿悠倒真觉得可以理解一二。
没想到不读书许多年,她的文化水平倒还见长,想到此,她不由有些想笑。
无论如何,比起那位女词人,她倒要幸运许多——因为,她等待的人,一定会回来。
然而,单身女子,难免会遇到一些困扰。
倒不是什么地痞流氓恶霸之流,说到底,也是阿悠自己的疏忽。
她在从前的镇子上住了多年,人人都晓得她尚未成亲,所以她也就理所当然地梳着姑娘的发髻,如今到了这个陌生地方,她年纪不轻却还依旧如此打扮,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闲话。
第一次被人旁敲侧击时,她还勉强圆了过去。
可接下来,一而再再而三,当真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虽如今她已经是二十八岁的大龄剩女,但倒并不太显老,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四五,有些人见她平日里做活十分爽利,谈笑也颇为风趣,便动了替她拉红线的心思——虽然配不了小伙子,但鳏夫啊老男人啊还是有不少的嘛!
在察觉到这件事后,阿悠觉得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之前才刚调侃阿然要做个媒婆,如今自己就又被媒婆缠上了。
她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最初还算勉强躲过,可后来这攻势是越来越猛,见她家似乎无别人做主,便索性跑来面摊纠缠,到最后,忍无可忍的阿悠脑袋一热,便用出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计。
于是,当三姑六婆之流再次光临她家面摊打听虚实的时候,她终于克制不住地痛哭流涕:“我……我当真是……命苦哇!!!”
哟呵!
有八卦!
好奇者纷纷排排坐,双眼灼灼地盯着阿悠。
阿悠在这种热切的目光下,岿然不动如大将军,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道:“大家都是来吃面的?”
“……”
“……”
“吃!”
“对,吃面!”
于是,瞬间卖出了无数碗面。
而后,阿悠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擦了擦手,坐下身哭诉道:“哪里是我不想嫁人,实在是……我嫁不出去啊!”
嘿!亲娘哎!
这是大八卦啊!
观众纷纷竖起耳朵。
阿悠果然不负所望地长叹了口气,说道:“我才刚出生,就有游方道士说我命硬,接下来不过三年,我先死父后死母,八岁那年一场饥荒,外公外婆祖父祖母全都去了……从此后,我便一个人过起了日子。”这倒真不是谎话,原本的宁悠的确是失去了所有亲人,只是顺序与她说得稍有不同。
“……”观众抖了三抖,这命,是略硬啊!
“好在爹娘在世时曾为我定过一门亲事,他……”说到此,阿悠的脸红了红,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甜蜜的往事,“他不在乎这个,对我极好,还说,待我及笄,便娶我过门。”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那你怎么……”
“是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一半的群众纷纷要求继续,继续!
阿悠站起身看向面摊上煮着鸡蛋的热锅,哽咽道:“鸡蛋熟了,有人要吗?”
“……”
“……”
“来一个!”
“我这里要两个!”
于是,鸡蛋又都卖出去了。
做好一切后,阿悠拿起手帕,遮住脸嚎了两声,待放下手时,眼圈已经(被自己揉)红了:“成亲前三天,他去城里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天太晚,一脚踩空,就那么摔下了山……后来……后来……”阿悠捂住嘴,抽泣道,“村人找到他时,他手中还紧握着买给我的钗子……呜……”
见围观者又开始唏嘘,阿悠索性再加上一把火,反正都没名声了,就让那些媒婆再不敢轻易上门!
“此后,族中又为我定过两门亲事,第一人订下第三天,便因疾病去世了,第二个……”阿悠长长叹息,“也是我族中做人不厚道,起先没与那人说清楚,他得知真情后上门来退亲,结果途中跌下了马,就那么摔断脖子……去了。”
“还有我隔壁的王大哥,就好心帮我担了次水,就……”
“……”
“呼啦啦”一阵响后,阿悠再次抬头,毫不意外地发现摊子上已空无一人,好在那些人还算厚道,吃了面听了故事还知道留下几个赏钱。
阿悠叹息着收起了铜板,万分痛苦地想道,明天起,她这面怕是卖不出去了。
难道要再花钱请个游方道士辟谣,说她只克亲,不克客人?
阿悠一边暗自盘算着,一边收拾起摊子准备回去,却没想到,现世报来得如此之快——
“阿悠,我娶你!我绝不嫌弃你!”
“……”所以说,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24绝配
“……”
疑似被表白后,阿悠的第一反应,就是一番东张西望,而后万分庆幸——之前附近的人都被她吓跑了,否则,现在不知多少人看热闹!
第二反应,看看这货是谁。
这仔细一瞧,阿悠惊愕地发现,居然还是个熟人。
这几日她在对方手中很是买了些猪肉。
没错,这位仁兄正是隔壁街卖肉的李屠夫,之前倒是听人八卦过,他年轻时曾娶过一位妻子,可惜早逝,此后再未娶妻,虽已年近四十膝下却没有任何儿女。
“李……”阿悠斟酌了下,思考该怎么称呼对方,最终还是说道,“这位李大哥,我们貌似不熟?”
相貌相当粗犷的李屠夫着一身灰色的短打衣衫,胸口拉开,露出黝黑而健硕的肌肉和好大一片浓密的胸毛,相当有男人味,腰间左边插着一杆油汪汪的秤,右边插着一把同样油汪汪的杀猪刀,他用那蒲扇般大又厚实的手拍了拍胸口,自信道:“待成亲了,我们总会熟的。”
“……”是错觉吗?总觉得这话不太和谐啊。
“不,你误解我的意思了。”阿悠后退了半步,手指悄悄捏上案板上的擀面棍,“我何时说过要嫁给你?”说罢,警惕地看着对方,打定主意——若是他有任何不轨的行为,就朝他那脑袋上来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