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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限制性因素来划分。
这个见解得到了多数同学的认同。界线出来后,就讨论怎样根据这些因素开发新疆。两个女同学继续说:“应该搞大农场或军垦农场,所以说搞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是对的。”
“我们不同意。”有个组的男同学站起来说。
“为什么?”被质疑的女同学问。
“你考察过那地下水穿过的是什么含量的岩层吗,你这地下水的含盐量高不高?在新疆,水的蒸发是很厉害的。水的含盐量高,那地很快就会变成盐碱地。据我们调查,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土地盐碱化已经很严重,所以用那里的地下水搞灌溉农业,是错误的。”
地理学科似乎不大,但视野很大。用地理知识讨论国家大事,庄严神圣,知识学得很牢固,对祖国的热爱也融在里面了。白耀深为感动。
他说,那简直不像初一的孩子,而是地理工作者。用那么专业的术语讨论这样的问题,那么自然,随口就来,绝非数日之功。
几年后白耀仍说:“真正研究性的课,我见过一节,就是王能智的学生讲新疆。”
探究的世界父亲的孔雀石
就在王能智开展创新教学的同时,在他把许多时间给了班上许多孩子的同时,很少人知道,他自己的家中还有多少艰难事。
女儿5岁这年,王能智才能天天回家,从此对毛毛有着如父如母的加倍关爱。父爱对毛毛疾病的治疗,在心理上也是不能缺少的,寡言的王能智回到家中,对女儿有说不完的话。
“毛毛,爸爸给你唱支歌。”他一边干着家务活,一边给毛毛唱歌。毛毛上学了,老师很惊讶,这孩子怎么会唱好多50年代的苏联歌曲?
“毛毛回来了吗?”这总是王能智一进家门问的第一句话。
“爸爸,我回来了。”毛毛的声音从屋子里飞出来。
每天晚上,总是爸爸给毛毛洗脚。他细心地查看毛毛有没有哪里碰着了磕着了,因为只要不小心轻轻一碰,毛毛的腿上胳膊上就会留下久久不退的紫色斑痕。
“爸爸,别看了,没有。我小心着呢!”是的,为了不让爸爸操心,毛毛已经学会了加倍地保护自己。
由于经常要去看病,误课,毛毛的成绩在班上总是中游,甚至是中下游水平。都说如今的家长们高瞻远瞩,孩子还在幼儿园就为之考虑到未来能否上大学,而毛毛的父母明白,以女儿目前的成绩看来是不可能上“重点”的,考大学也成问题。我们曾看到,有些十分优秀的科学家或教师的孩子学习成绩不佳,有文章说他们把精力都用在科研上,或用在别人的孩子身上了,以致对自己的孩子顾不上。再比如,本书第一章里写到的那位武汉某大学副教授的双胞胎女儿,她们姐妹俩只是出生时体质较弱,上学后跟不上,导致厌学,最后母亲只好放弃了教书职业,带着女儿去新西兰读书……比较之下,王能智的女儿不只是体质弱,而且有疾病缠身,毛毛每天都要吃药,王能智有什么办法能让女儿在国内如同“战争”般的学习中跟上同学,完成学业?
这对王能智来说,恐怕是一个相当严峻的考验。
深夜,谢莉英对王能智说:“我们的孩子,只要能及格就行了,别对她要求太高。”
王能智说:“你怎么把分数看得那么重要呢?关键是要让孩子心理健全,有信心,就总会学到东西,将来在社会上就会有生活能力。”
王能智并不对孩子的课本知识有什么更多的要求。他开始给孩子画画,画了一只大公鸡,就对女儿说:“毛毛,这是大公鸡。大公鸡喔喔叫,孩子就该起床念书了。”
他不说毛毛该起床念书了,说孩子该起床了,意思是所有的孩子都该起床了。
毛毛说:“爸爸,我们家也没大公鸡呀!”
是呀,那是农家生活,现在该怎样给孩子讲都市呢?王能智给孩子画了一辆自行车:“毛毛,爸爸将来骑自行车上班。”毛毛说:“将来我也要骑自行车。”王能智画的都是写意画,用线条表达出来,很美,也很容易模仿。毛毛就按父亲画的学着画,很快就产生了兴趣,画得不错。王能智一再表扬她,这使得毛毛很有成就感。只是王能智家中至今还没有一辆自行车。
王能智又画了一辆小汽车:“毛毛,将来国家富强了,毛毛长大了,就坐小汽车去上班。”
毛毛认真地模仿着画,就在那一笔一画之间,毛毛的心中不知不觉地还有了期望国家富强的意识,某种自己也要好强的意念也在心中悄悄地发芽。
谢莉英的皮肤不能接触洗衣粉、肥皂,否则严重的过敏将使她无法去握粉笔上课。回到家的王能智从此担当起洗全家衣服这份家务。早先因经济拮据,为毛毛治病需要许多费用,买不起洗衣机,就用搓衣板。
不久,谢莉英也不能靠近抽油烟机,做饭炒菜接触油烟就过敏,咳嗽,身上痒痒。王能智又承担起做饭的家务。
这样,王能智就没有太大块的时间了,他常常是一边做饭,一边洗衣裳。他们家的衣裳是轮流换洗的,星期一洗王能智的,星期三洗谢莉英的,星期六洗毛毛的,这样安排是为了让毛毛每周一总能穿着干干净净的衣裳到学校。王能智注意到,毛毛上小学后,换下来的衣裳并不脏,常常都还是干干净净的。
“我不想让爸爸洗得太难。”她这样对妈妈说。
一天,也不知出自谁的发明,有人管王能智叫“能智牌洗衣机”。这个说法迅速传开,学校老师们都知道了王能智洗衣裳的事,大家都很感动。
毛毛一年级下学期的春天,王能智带学生远行到山东兖州煤矿、泰山去作野外考察。谢莉英在他临行前特意交给他10元钱,对他说:“你带的钱买什么我不管,这10块钱你要给毛毛买点儿什么回来,哪怕买几个糖豆儿也行,别回来一进门儿,孩子喊你爸,你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给孩子!”
谢莉英如此交代,是因为王能智此前出远门买回来的总是书呀杂志什么的,就是没有给孩子的礼物,所以这回她特意交代:“这钱,专款专用,你记住了?”
王能智说:“记住了。”
数日后王能智回来了,那是个星期日,一进门就高兴地喊:“毛毛,我回来了!”谢莉英心想这回准有东西带给女儿了,没想到他背的、提的全是矿物标本。谢莉英去翻他的包,一块糖果也没有找到。
“又忘了?”她生气了。
王能智想起来了,马上把那些石头搬出来放到桌上,对孩子说:“毛毛,你快来看,这是爸爸给你带的孔雀石,这是云母片、石英……”毛毛抚摸着那些石头,很有兴趣地看着。
王能智去厨房洗脸、去屋子里换衣服。谢莉英想着他出门前,女儿还在他包里塞了几头蒜,说,爸爸,你出门多吃蒜就不会拉肚子,不会感冒,而且你吃蒜就想起我来了。毛毛从小被感冒害苦了,总关心着爸爸别感冒。可是这王能智怎么就想不起给女儿买点什么呢?谢莉英忽然感到气不打一处来,把王能智带回的那些石头全扔进包里,提出门,像倒垃圾那样全部倒进了楼层的垃圾通道。
女儿哇的一声哭了。
王能智奔出屋:“怎么啦,怎么啦?”
“妈妈把孔雀石全扔了!”
王能智这才注意到桌上的石头标本全不见了。
“你干吗这样?”他问气鼓鼓的妻子。
妻子问他:“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
“孩子不挺高兴的吗?”王能智说着赶紧穿上衣服,匆匆下楼去了。
他们家住在五层,王能智担心着那些标本石从五层楼扔下来不知会摔成色什么样。到了楼下,他找了根木棍儿就掏垃圾,心想还好,有厚厚的垃圾垫着,不至于摔得太惨吧!他把他的宝贝石头从臭烘烘的垃圾里一一扒拉出来,女儿也下楼来了,拿着一个空包。
王能智说:“毛毛,你站远点儿,这儿臭。”
他把石头一一捡进包里,拿去清洗,第二天就把石头背到学校,精心装进自制的标本盒里,陈列在地理教研室。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毛毛背着书包突然出现在爸爸的办公室,传达室的大爷领着她来的。
“爸!”毛毛叫道。
“你怎么来了?”
“我放学了。”
毛毛在古城第二小学上学,离古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