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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要小弟带了去,我连他们的背影都不想再看。这两个宝,要是没有身上那层皮,比我最烂的小弟还要烂。不过没办法,这地盘还得靠这些人罩着,必须喂他们糖吃。只不过他们太有主动权了,我们只有讨好的份,这样也太任人宰割了,很不爽。一定要想办法改过来,至少要跟王一川讲讲,他那人想出的办法才够狠够辣。
手机响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想到王一川他就打电话过来了,要我去大富豪吃饭。大富豪就在前面的同庆路上。跟小弟打了个招呼,我走路过去。进了包房只看到王一川,这倒是想不到的。他看到我,只点点头。说老实话,他这样子还让人受用些,我就怕他笑。他一笑的话,说不定就有人要倒霉了。
陆老头死了。
还没坐稳我就听到这一句,一时没回过神来,木木地看着王一川。
昨天夜里十一点,脑溢血。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不吭声,只点点头。王一川看着我,露出一丝笑容。他以为是我做了手脚。就算是吧,我心里紧得很,一句话都不想讲。
主菜是一只小王八,酒是五粮液,很精。我想去倒酒,却被王一川抢先了。小龙,这杯酒我是一定要替你倒的。
只好受了。端起酒杯我说,大哥,我敬你。
两人一干而尽。拿起筷子他说随意吧,但我随意不起来。王一川即使是轻描淡写的时候也透出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心存敬畏。道上他这个级别的有几个,但只有他才有这种气质。
小龙啊,帮里以后怎么发展,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本来想谦虚一下的,但转念想到王一川最恨手下跟他玩虚的,就道,老大要我讲,我就讲讲我的想法。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尽量做正当生意,这样才是长久之计。打打杀杀的事,尽量少做。反正以前干的事要尽量洗掉,以后做事打着正牌子。公安抓把柄不到,也就不会那么嚣张,张口就是要钱,要小姐。
拿着他们真的头疼。
老大你得想个办法治治他们。
有是有个办法,但要做得保密。
这个你放心。
他们搞路的时候,用摄像机拍下来。
在心里大喝一彩,我说,这个办法绝。
王一川微笑起来,绝是绝了点,但对付那帮人,正好。
以毒攻毒嘛。
王一川看了我一眼,你好象还读了点书。
也没有,我还不是初中毕业。
不要紧,只要有量,敢搞,脑袋转得快,一样可以出人头地。王一川看着我道,我告诉你,有几个人讲你升得太快了,我就讲了一句,我用人是看成绩的。
谢谢老大。
当上人大代表后,王一川到工商银行贷了七百万,在河东路轰轰烈烈地盖起了宾馆。监工的任务当然落到了我身上,一时走不开。前几起天跟霍老师通了电话,晓得霞姐姐已安排了。看在这一点上,就让霍国雄那老杂毛多活几天吧。
三十一
在河东路和同庆路搭界的地方,新开了一家叫“苏苏”的服装店。如果你从那里路过的话,就会看到一个绝对青春的女老板在冲着你微笑。如果你肯赏光走进去的话,就绝不会后悔,因为里面的每一种款式都能看出品味来,而且女老板会温温柔柔地替你出主意。如果你听她的,你就会在镜中看到一组简直无法挑剔的搭配,一个几乎掩饰了身材全部缺点的自己。当然,这一切的前提取决于你也是女性。我晓得若是兼营男装的话,很多人上门就不是看衣服了,所以苏丽只卖女装。
监工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但只要指挥得当,有足够的人手,也不至于太累。今天是金老四带队值班,龚建章和扁毛分别在河东与河西巡查。坐在苏丽的店子里,看着门外,浓黑被鲜艳的灯光撕得七零八落,行人的脸在一闪而逝中显得那样的不真实,眼前这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我有种在梦中的感觉。也许真的是场梦吧,我只是在梦中杀了人,陆大有也只是在梦中才死掉。而一觉醒来,我就会和奶奶、和爸爸妈妈重新相聚。这种感觉罩定了我,让我不想摆脱,直到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进店中。
这个世上有很多麻烦事,就像连环套一样,在你动手解开第一个时它们就会套住你,让你无可回避。而且,这些麻烦事多半是些脖子上长着猪脑壳的人干出来的。赶到工地时,金老四勾着脑袋站在我面前,而那个年轻民工的尸体摆在地上已经僵硬冰冷。
他偷了什么?
一截钢管。
哪个下的手。
金老四不吭声,小弟们也不吭声,我就晓得是金的杰作了。换了虎头也许会立刻一个耳光猛扇过去,但我只是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龙哥,你看何事办?建筑队长站在我面前,一脸惶恐。
怎么办?你请的人手脚不干净,还讲怎么办?
龙哥,你有办法的。
我有什么办法。按道理是不能请民工的,你图便宜,硬要请些这样的鳖人打下手。
龙哥。
还有哪些人晓得这事。
没了。
幸亏不是当众动刑的,我想了想,指着尸体说,跟他在一起的还有几个人。
一个。
哪里的。
都是飞龙县乡下的。
这样吧,那个人你去封他的口。金老四,这个人,还有他的全部东西,要马上消失。别人问起,就讲他因为偷东西,被轰走了。
讲完我就走了。很多问题看起来很复杂,但处理起来只需用一种最简单的办法。一条生命就这样彻底消失了,就像一根草被轻飘飘地吹走。人命如草,这句话仍然没有过时,仍然很准确。
大川宾馆建好后,我成了宾馆的保安负责人。王一川本来在公关部给苏丽留了个位置,但苏丽显然对卖衣服更感兴趣。让刘艳梅干吧,我提议。
王一川默了一阵才道,本来看在虎头面子上,应该给她事做,但她那个样子,怕是做不得事。
我无话可说。王一川讲的是实情——刘艳梅已经叫毒品给废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为了一点货,谁都可以上她。我晓得她家里已对她绝望。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横尸街头像一堆枯柴。我想好了,过几天有空就把她送到省里的戒毒中心去。我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否则不得心安。你晓得我是看在虎头的情面上。真的,虎头这样的兄弟,一世只会碰到一个,那是真正可以换命的。现在龚建章、扁毛他们,虽然在我面前服服帖帖,但天晓得背后搞不搞名堂。我得防着点。要知道能在这条道上混下去并出头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诡诈过人。义气这两个字,在这年头,已经渐渐淡了。
三十二
现在你看本地新闻,或许就能碰见王一川生硬的笑脸。他实在不适合笑的,但这没关系,无论他笑得有多难看,电视台都会给他镜头的。一个能跟市长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人,总是受人尊敬。他现在是正当的商人,热心的社会事物活动家。没有人去追究他的发迹史,追究出来也是离真相太远,离传奇太近。其实只要目的实现了,成功了,你用的手段到底正不正当,人民群众是不会苛求的,尽管他们有的在这手段下吃过亏,甚至流过血。王一川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成功了。做为他最得力的手下,我理应感到高兴,但面对电视机,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需要说明一下,我现在住的是自己的房子,在开发区,三室一厅。苏丽将它布置得很漂亮,让她的姐妹们羡慕不已。看到苏丽那幸福而满足的样子,我觉得自己担再大的风险也值。男人这一世为了什么,除了争一口气外,还不是让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开心一点。虽然还没有结婚,事实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们自己是这样看的,帮里的兄弟也是这样看的,甚至连王一川也在问我们什么时候生个小孩。
一年最热的时候不是六月,而是九月。秋老虎真的咬得人死,我恨不得脱光了衣服钻进了冰箱。在家里我真的是一丝不挂,苏丽起初红着脸骂我不怕丑,最后自己也脱得差不多了。这样子真的爽,我们在家里随时随地都可以马上干起来。有一次她在厨房房里切菜,我溜进去从背后插了进去。刀子剁在案板上的声音让两个人都很刺激,迅速达到了高潮。还有一次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