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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他不这么小心翼翼。
先爱上的人就输了，谁先爱上了，谁就卑微了。
在爱情这场角逐里，从来就没有公平。
看着安扬那小心翼翼的眼神，慕黎辰也觉得心中震动。
然后他缓缓的勾了勾唇，道：“当然是真的。”
他并不确定自己对安扬有没有心动这种感觉，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要知道，在自己心中，安扬是最重要的人存在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两个人的感情是非常水到渠成的，安扬是唯一一个不介意慕黎辰丧尸身份的人，也是他心中唯一的温暖，所以很容易就接受安扬了。
反正在慕黎辰看来，成为恋人后，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第97章
对于安扬；慕黎辰的感情很复杂；绝对不像安扬对他那样纯粹。
末世前的他一直把安扬当成兄弟，毕竟他当时还以为自己是安茹的亲生儿子，因此和安扬这个有血缘关系的表哥玩得很好。
前世的时候末世爆发；他在得知安扬亲手杀死了爷爷以后，心里对安扬的感觉就变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看重；所以就更加失望。
他不求安扬能用活人养着爷爷；但他对安扬最低的期望也是希望他能把爷爷放生。
即使让爷爷和普通丧尸一样游荡；或许会被谁杀掉，也好过被安扬亲手杀死。
安扬告诉他；杀死爷爷，是因为爷爷已经完成变异成丧尸了。
因为是丧尸；所以就该死是吗？
那他呢？他也是丧尸，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死在自己的好兄弟手中。
于是，从慕黎辰得知爷爷是死在安扬手下后，他们的关系便冷淡起来，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了。
然后就是慕黎辰被背叛出卖，在研究所满心痛苦怨恨的时候，竟然有人来不顾性命的救他。
哪怕这个人曾经让他觉得怨怼……
在那种绝望的时刻，慕黎辰不管安扬曾经是不是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只知道，能在这个时候来救他，甚至为他去死的人，一定是值得他满心信任的，甚至他都为安扬之前的行为找好了借口——安扬定是有苦衷才不得不对爷爷下手的。
没有人知道，浑身鲜血淋漓的慕黎辰躺在解剖台上挣扎的时候，看到浑身浴血前来救他的安扬，他心里是什么感觉。
就仿佛身处无尽黑暗地狱中的人，看到了那唯一的一道光，而那道光，试图将他拉出黑暗……即使那道光不但失败了，还随着他一同葬生在地狱中，也无法磨灭他心中的感激。
那一刻，便是刻骨铭心。
至今慕黎辰还记得当初安扬临时前看他的眼神，带着深深的眷恋和不甘……
而今生的安扬，虽然在末世刚刚开始时，他的心软的稚嫩，让慕黎辰有些失望。
但在末世中磨砺了快两年了，安扬就仿佛与前世的那个安扬重合了起来。
慕黎辰很确定自己对安扬没有青葱年少时对初恋情人那般的悸动，也没有末世前他们宛如亲兄弟般的打闹嬉戏……但他却可以在安扬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安扬可以不是他的爱人，不是他的亲人，但一定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
安扬得到慕黎辰确定的回答后，高兴得恨不得放烟花庆祝，然后昭告全天下的人。
慕黎辰看着笑得像个傻子的安扬，眼中也不由自主的浮上了真实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安扬咧着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阿辰，你掐我一把，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在做梦似的。”
慕黎辰一点儿也不留情的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嗷嗷嗷——”被掐得痛得哇哇大叫的安扬反而更加开心了，“不是做梦！”
慕黎辰坐在沙发上，淡定的看着安扬发泄自己心中的欢喜，等他终于能坐下来了，方才开口道：“你就那么高兴？”
安扬含笑道：“高兴，当然高兴，我喜欢你好多年了，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能不高兴么？”
他说着，突然想起慕黎辰那迟钝劲儿，好奇的问道：“阿辰，我暗示你这么多次，你都没开窍，这次你是怎么开窍的？”
慕黎辰想起之前在楼上看到的那一幕，有些小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咳，我刚刚在楼上，殷冯跟我说，他想和穆然在一起……”他悄悄地把之前看到亲热画面给略去了。
安扬恍然大悟，难怪慕黎辰竟然在这个时候开窍了，原来是有人做真人指导啊。
他觉得等自己成了丧尸皇后、他们的主母后，一定要好好的犒劳一下这两位。
安扬坐到慕黎辰身边来，紧紧的靠近他，伸手拉住他的手。
以前这种亲密的动作安扬也经常做，但慕黎辰只觉得是哥俩好的亲近，没太在意。
现在两人的关系挑明成了情侣，他倒是觉得有些别扭。
不过慕黎辰毕竟是个大男人，也学不来女孩子那么扭扭捏捏的，心里稍微别扭尴尬一下，也就放开了，任凭安扬靠着他拉着他的手。
安扬在关系挑明又得偿所愿后，那点儿不敢告白的胆小心思马上就丢到脑后去了，死皮赖脸的赖在慕黎辰身边，不停的说着自己有多爱他多喜欢他。
慕黎辰先是听第一遍时挺感动的，第二遍再感动一次，第三遍就有些无语了……第n遍他就觉得不耐烦了。
再好再动人的情话，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嗡的响着，想不烦也难啊。
慕黎辰直接道：“爱又不是说出来的，你以前该说的时候不敢说，现在说个什么劲儿啊？”
安扬一听慕黎辰的话，眼睛一亮，然后扑到他身上贴着：“阿辰，你说的对，爱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慕黎辰：“……”
他直接一脚把身上的安扬踹下去：“滚！”
真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给点儿洪水就泛滥，给点儿颜色就开起了染坊。
早知道他就不挑明了，每天看着这家伙纠结着讨好他感觉也挺不错的。
******
不过虽说他已经和安扬确定了关系，但慕黎辰还是觉得自己要和安扬说清楚。
不然每天看到安扬这一副爱他入骨的样子，他心里还真有点儿小愧疚。
“阿扬，我们好好谈谈。”
难得见到慕黎辰如此认真严肃的样子，安扬也正襟危坐起来：“你说。”
慕黎辰道：“其实我并不知道我爱不爱你，可能我还只是把你当成兄弟……不过我只知道一件事，你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人。”
安扬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兴奋的双眸明显暗淡了下来，待慕黎辰说完后半句，他才算复活过来了。
“其实只要你心里有我那么几分位置，我就很高兴了，我本以为我这段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
“以前看到你和傅妍在一起，我就心里难受得紧，又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心思误了你。便想着，我就这么守着你，看着你结婚生子，等你有了孩子，我就做他干爹。”
慕黎辰还不知道安扬曾经竟然是这么想的，他说的话也的确令自己极为动容。
“那……那你在傅妍死后，为何不告诉我？”
安扬苦笑道：“因为我不敢……我不敢暴露我的心思，我知道你的性向是很正常的，我担心我说出来，我们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他深深的凝视着慕黎辰：“其实我很庆幸你变成了丧尸，因为这样的你，除了我没人愿意靠近，我就可以守在你身边，没有任何人插入我们之间。哪怕你并不知道我的心思也没关系，我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直到死亡。”
安扬说这话时，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他的确是用期待欢喜的心情来幻想这些未来的。
他认为这种未来是美好的，让他觉得幸福的。
但慕黎辰却只觉得心酸。
他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你这般……岂不是要让我愧疚？”
比起安扬对他的感情和付出，他付出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如此浓烈的感情，他却永远也无法回报给安扬同等的感情。
慕黎辰不理解安扬那种浓烈到悲凉的感情，但并不代表他感受不到。
他甚至在想着，前世的安扬在他离开后，是如何悲痛的心情？
前世的安扬来研究所救他的时候，是怀着怎样壮烈的心情？
他本以为自己为安扬付出得足够多，但如今他发现，比起安扬付出的感情，他做的还远远不够。
安扬朝慕黎辰笑了笑，靠近他，轻轻的用脸颊贴着他的脸颊，显得十分的亲密。
慕黎辰只听到耳边传来他淡淡的声音：“你无需觉得亏欠我什么，爱一个人，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我爱你，所以我付出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甘之如饴。你接不接受我的感情，是你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欠谁。”
只不过，先爱上的人，便是在这场角逐中输得十分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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