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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往我这儿看(14岁作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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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文的主要内容是以夸死者生平为主,“夸”不能乱夸,不能瞎白话,要有事实根据,所以为了写好祭文,我们特意请到了死者生前的好友——二姑奶奶,来向我们提供资料。后来我才发现,请二姑奶奶来是我过去的小半生中干过最失败的一件事,我用了1个小时的时间使她止住了眼泪,又用了2个小时的时间使她制止了嚷嚷的行为,但是她的鼻涕就是那么多,能够经久不衰,不卑不亢,连绵不断地甩下去。

  不恶心大家伙了,开始写祭文吧!由于我写的字较为清秀,所以由我出任“主笔”一角,任务就是记录下我爸我妈和二姑奶奶拼凑起来的话。

  家里没死过人的人不知道,祭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煽情,把人煽哭,我奶奶之所以要让别人的儿子写祭文,就是因为“别人的儿子”写的祭文感情丰沛,边哭边表演,一句话没说完就趴在棺材上锤打一阵,使看的人无不揪心:棺材的油漆未干咧!最终获得了全场痛哭的感人场景,而这回由我主笔的祭文,目标就是把人煽得晕头转向,四肢发麻,悲喜莫名。

  因为我不幸服了“玄冥丧情胆”,所以丧失了煽情能力,唯一能做的有创造力的活儿,就是向不断涌来凑热闹的亲戚们一边一边地朗读祭文写好的部分——那些亲戚大概也受不了孝棚里单调的女高音独哭,就出来感受一下世界的美好,空气的清新,无意中瞅到了我们这个祭文小组,便都挤过来过一把“文学中青年”的瘾。

  写祭文的时候,我发现帮助写祭文的亲戚们(包括有血缘关系的)并没有我想象的悲痛,提起我奶奶舍己为人,勇敢坚强的感人事迹时,总是一脸兴奋,外加吐沫横飞地向我妈请示:

  “小妹儿,我想到了一个,你看能不能用上……”

  若是通过了,就得意地朝我嚷嚷:

  “女娃儿,你记上,记上!”

  写了一会儿,我爸就小心翼翼地向“专家”我妈请示:

  “该煽(煽情)了吧?你说该从哪个方面煽呢?”

  我不禁要感叹:他们太具有专业精神和职业素质了,简直完全不带感情色彩,“泪光”连一点“盈盈”的迹象都没有。

  几个小时之后,长达2141个字的祭文终于胜利竣工,虽然没有采用我的结尾,致使这篇祭文犹如龙少了眼睛,电脑少了键盘,衬衣少了扣子一样不完美,但我能肯定,这篇该煽就煽,从不乱煽的祭文一定能使超过三位的亲戚,嘱咐自己的儿女:

  “以后我死了,祭文要让蒋奶奶的儿子写!”

  我教育我爸道:

  “最好是读着读着,声音忽然颤抖,哽咽起来,泪水还要把稿纸打湿,但要哭得有节制,威严方成最高境界。对了,普通话还一定要标准。到那时,满场泪水指日可待。”

  我爸也深知自己责任之重大,因此向每一个他遇到的亲戚练习朗读祭文。不可思议的是,他每次读的时候,感情都一样激烈,每次都能不负众望地哭出来,令我非常惊讶。更令我惊讶的是,一些听过两遍的亲戚,在听第三遍的时候,鼻涕眼泪还是能从各自的孔里流出来。

  只可惜我要主持班里的“科技之光”,有要事在身,所以不能亲临现场检查我爸的朗读水平,虽然我身在教室,但我心在老家啊!

  我爸回来之后,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祭文的效果怎样?”

  “可以,满好的,你二姑奶奶都哭晕厥了,掐人中才醒的。” 

  我接过的电话有两种,一种是打对的;一种是打错的。

  打错电话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正常型:

  “喂?小丽呀!对不起,再见。”

  一种是非正常型:

  “喂?是缝纫机厂不?不是?是的吧?!是家里的电话?你是李经理不?不对,你一定是!是2742087不?是就对了嘛!改电话了?改成啥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骗人的吧?!真的不是啊?!哦,那算了!”

  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文明和有文化的人,所以接到这种另类恐吓电话时,我不会嘶哑着嗓子大叫:“你疯啦!我骗你干啥?”也不会在他说“算了”的时候大骂一声:“操!”更不会以摔电话听筒的方式结束这场对话。我爸爸最会对付这种电话了,他总是本着让对方多浪费点电话费的精神,和他纠缠到底:

  “你找谁?再说一遍。真的找李经理?不会吧……”

  还有一种打错的电话,打电话的人形象通常拿着超老土的砖头式大哥大,说话的声音像是要把肺都吼出来一样,还没等你开口就先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一大早老五就打电话告诉我了,你和老五的量就是小,哈哈哈!昨晚那两个妞不来劲,哈哈哈!你张国庆是什么人谁不知道,看到女人两腿发软不会走路,送上门来的难道会放过?哈哈哈!……”

  他高昂而又嘶哑的嗓音,再配上大马路“轰隆隆”的背景音乐,让我在接电话的时候摆出一种姿态:他打错电话是我们接电话人的错,我们凭什么用这么个破倒霉号,害人家打错电话?接到这种电话时,我总是自然而然地改变自己的姿势,由躺改成坐,再改成站,最后改成黑社会最底层的小混混被分配任务的样子,在挂电话的时候小声道:

  “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一说打错电话这个事儿吧,我想起另外一个事儿来。在学校门口的公共电话亭里,总是有个子矮小的男生,把磁卡塞进去,随便拨一个号码,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乱骂一气,然后愉快地逃跑。这是那些小男生玩过的最好玩,最贵的游戏。

  他们也许和上面那个错电话的“老大”不是一种坏蛋,但是他们也表现出对接电话的人的不尊重。可能对方永远不知道话筒那头故意打错电话的人是什么身份,所以他可以任意地把自己伪装成各种形象来玩你,并可以从中体会到欺负人的乐趣。

  听别人打电话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为听电话的人总是不自觉地留心他们谈话的内容,勾起了普通老百姓的偷听欲,内心抓痒难耐。电话是个神秘的物事,里面弯弯曲曲,扭扭捏捏,十分复杂,所以电话里的声音更为神秘

  一次坐火车,我对面的那个女人刚上火车就开始打手机:

  “喂!我刚上火车,你没有乱搞吧?小心染上病哦……”

  我曾想以手中的一本超级无敌《百年孤独》来抵抗他们的对话,刚刚达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忽然听见对面女人一阵大笑。当时我是多么想把耳朵贴在她的手机上啊!

  若是在火车上听到情话就更痛苦了,听着那些肉麻的话:

  “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嘛!我真的好想你耶~~~我不要求名份,重要的是我们彼此相爱……”

  我一边忍不住浮想联翩,猜测他俩是什么关系(还用猜测吗),一边要控制住自己不断运动的脸部,一边要抵抗住打电话的女人不断催促你回避的眼神。最重要的是:要证明你自己不是有意偷听他们的情话。现在就涉及到道德礼貌问题了,在不能逃跑的前提下,多数人是以更大的音量来与他们抗衡:

  “老张啊,美国打伊拉克的事怎么样了?”

  “小王啊,你说2008年的奥运会怎么办才好啊?”

  “熊大志啊,你说三峡大坝缺了我们俩还能不能建成啊?”

  当他们与“情话”作战时,心里肯定非常之坦然,自豪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忙着“处理”国家大事,不理会儿女私情。当他们的讨论国家大事的声音被“打扰”时,可以理直气壮地瞪那个卿卿我我者一眼。

  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獐头鼠目,黑不溜秋,没有家教的孩子,不知道多少情侣的电话里掺上了我的傻笑声。后来经过七七四十九道锐利目光的磨练,我终于改掉了这个习惯,换了一种作战方法,当他们的通话达到高潮的时候:

  “我爱死你了!倍儿(运用“千里传音”传送的亲吻声)”

  我就响亮地咳嗽一声,如果他们情到深处,不为所动的话,我就只好使出我的独家绝招:“动感连环咳”,直到他们把电话放下为止。鉴于我的咳嗽声里没有痰滚动的声音,显得不逼真,所以我总是在打电话的人怒视我的时候,喃喃自语道:

  “咦?我的……咳咳……咽喉片呢?”

  公共汽车上,车厢里的气氛冷得吓人,偶尔传来某个人喉头滚动的声音。忽然听见一个手拿手机的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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