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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的耶诞节
赤川次郎
三色猫的断续假期
1
那个年轻小伙子一实在那里不停地贴着纸张。
电线,墙壁,又电线,再墙壁地……。
他不是在贴海报,而是贴着比一般明星海报更无趣的——选举海报?也不是,是比选举海报又更无趣味的……。
是往葬礼式场的导引图。就是那种写着在「XX家」然後加上指标的那种。
那小伙子穿着夹克,牛仔裤的装扮,似乎不会就此出席葬礼的样子,但是,他的的确确很卖力地在工作。
只是——令人有种奇妙的感觉。
那里奇妙,倒叫人难以说出,仅是跟着这小伙子走看看便知道吧。
而这张导引图上所指的葬礼,是一个叫「河内家」的 上面这样写着,大概错不了。
「大功告成!」
小伙子贴完最後一张,松口气地说,「还好来得及!看看手腕上的表。——中午十二点刚过一点点。
「肚子饿死了!」
然後以一种对死者稍微不敬的振奋精神,又大大地伸个懒腰,便大步迈出,吃饭去也。
而这样的小伙子,究竟那里怪呢—— 这时恰好来了这般怪异现象的解说人。
就是刚下公车的这两个人。
说起这两个人,是既不像夫妻也不像情侣。两个人皆穿葬礼的黑衣服,而其中那个瘦瘦高高的男的,不断地留意自己的领带是否打歪了呢!
而另个女的,手提一个大笼子,待公车扬长而去,她掀开笼盖。
一只叁毛猫纹风不动地坐在里头,接着从龙里咻——地灵巧地跳落地面,站好,弓背伸腰。
「再来怎麽走?」
片山义太郎说,「我可不知道喔!」
「你说什麽!哥!你不是在电话里问清楚了吗?」
妹妹片山晴美回嘴道。
「他只说在这站下车就知道了!」
片山总爱跟 妹斗嘴。这次不知不觉又斗起来了。
「好啊!那你都知道了,是吧!」
晴美耸耸肩。
这只叁毛猫,当然,它就是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它悠哉游哉地走着,突然喵呜地叫着。
「啊,就在那边,看,有方向指标呢!」
「真的哩!」
片山松口气了。
总之,他的保证无方向感的声名,不是一年,两年了。
「我们走吧。 不过,说好一点开始的,现在去或许早了些。」
「要这样才刚好呢!才有时间迷路呀!」
晴美讽刺地说。而片山置若罔闻。
於是——沿着张贴的纸张,这对兄 和叁毛猫等叁口组徐徐前进。
片山义太郎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事干员。而外貌呢,像幼稚园的老师一样令人觉得和蔼可亲,「或许有些肉 ?」妹妹晴美却和哥哥截然不同,有着冒险犯难的挑战精神。
再说到福尔摩斯……或许根本毋庸多作解释。
「喂喂,搞什麽,怎麽回事啊?」
片山讶异得直眨眼。
因为他们跟着张贴的指示图走了之後,结果却绕了一圈,回到刚刚下车的地方。
「很奇怪喔!一定是那里弄错了!」
「怎麽那麽笨!可是——」
「可是我们不得不承认事实如此啊!」
「 可是……」
「我们再沿这指标图走一次看看!」
晴美说完,便领头先走。
片山兄妹,可说是好不容易才来参加河内光明这个人的葬礼,其实不是来参加这葬礼,因相关人士错综复杂,而「代理」来参加葬礼的。
这次连缸假之前,搜查一课栗原课长便提出:「以培训充满人情味的警察为目标!」
发表这种方针後,为立榜样,便首先自动休假。
当然,因案件短身,而无法立刻休假的警员可不少,片山也是偶尔才有机会休一次假。可是,当栗原发布这消息时,片山正因外山吃午饭迟归,未能亲耳听到。
所以,等他回来时,其他同事都是「我耍这时和这时休假!」
「我要这时连休!」
「那我要这天休!」
大家七嘴八古地定好休假日期,片山便毫无选择馀地了。
结果 片山不得不对这不连续的休假忍耐下来。当然,妹妹而非小姑的晴美唠叨,抱怨,他也只能叁缄其口了。
「假期都不连绩,那儿也去不得嘛!」
这苦闷的心情,其实片山也有同感。
但是,这天,课长栗原来了电话:「喂,你明天没休假吧!」
「是的!」
「那麽,我准你明天跷班!」
「很谢谢你!但是——为什麽呢?」
「代我去参加一个葬礼!」
河内光明是栗原的一位老友,可是栗原本人却「明天我要和内人去泡温泉,陪活人总是比陪死人重要吧!」等等的,很轻松地说着。
什麽?原本似乎不是什麽很熟的朋友!
「奠仪五千圆应该够,你先替我垫吧!」
片山胸中涌起一阵无名火。
「交通费请另外支付给我!」
说道……。
就这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晴美便跟着来了……。
「咦!好奇怪!」
又回到原地的晴美,搔首想道,「怎会有这种事!」
「我不是告诉你了?」
平时,不太趾高气昂的片山,现在却出奇地有自信起来。
「照这样绕下去,永远也到不了葬礼场的! 我们来问问路吧!」
话虽如此,放眼所及可没有警察局好问。眼睛骨溜溜地转的福尔摩斯,喵呜地叫起来。
「怎麽了?」
晴美问。
福尔摩斯扑通扑通地往一个方向跑去,一望——「啊!」
「怎麽样?」
「看,那边有辆卡车!」
就在路旁,停着一辆小型的,很破烂的卡车。载货台覆盖着一块布。
而卡车尾端的车牌位置上,却贴着「忌中」字样的纸张。
「那是什麽东西啊!」
片山目瞪珠圆地道,「难道要用那部卡车载我们到葬礼式场吗?」
「或许是。——但是,到底是何用意呢?」
晴美走近卡车的载货台,福尔摩斯稍一纵身,便轻巧地跳上载货台。
「等一下!福尔摩斯——」
晴美急於阻止,「不要乱跳上去!」
福尔摩斯咬着载货台上的布,不断地拉扯着,好像告诉晴美得掀起这布才行。
「什麽?不可以随便偷窥别人的束西啊!」
晴美说着,却边掀开那布块一看。「——哥!」
「什麽?」
「就在这里!」
「什麽束西啊?」
「棺材!」
「你说什麽?」
片山赶来,瞠目结舌。
的确,那布所覆盖的,是一具崭新的白木棺材!
「在这里举行葬礼吗?我可是从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