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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静静地揉,胸部静静地移。
水箱中养三条,
草丛中:三英寸,四寸,
四寸半:给它们喂小鱼——
突然剩下两条。最后,一条。
带着沉重的肚皮和天生的诡笑,
它们从不互相谦让。
两磅,六磅,超过了两尺长,
高悬,干尸躺于杨柳草药。
一条鱼的腮塞进另一条的喉;
外面的眼瞪着:像旧锁——
这只眼同样是铁
尽管瞳孔收缩。
我钓鱼的塘,五十码长,
百合花和强劲丁鳜
比寺院里固定它们
的每一块石头的寿命长。
深且静止,深如
著名的英格兰。它所有
的狗鱼巨大古老,很难上钩,
夜落后,我不敢撒网。
还是要捕鱼撒网
头发在我头上冻僵
什么会移,什么眼会动,
寂静泼洒在暗湖上。
猫头鹰静了浮林
倾听梦的耳朵虚弱,
黑夜下的黑暗释放了
那朵玫瑰,慢移,注视着。
意 中 狐
我想像着午夜此刻的森林;
有个生灵存活
还有钟表的沉寂
和笔下的空页陪着我。
透过窗户,不见星星;
生灵前移
尽管黑暗不如其
深邃,它进入了孤寂;
冷,黑夜之雪如此细软
狐狸鼻触嫩枝叶;
双目机警地移动着
此时,此刻,此时,此刻
清晰足迹印人雪中
摇曳的影子慢行,林间
树桩阻挡,腹中空空
谨慎前进,却来势汹涌
穿过林中空地,
又大又深又绿的眼睛,
炯炯发光,集中精力,
在做着它自己的事情
直到一股恶臭突然传来
狐狸进入我脑中空地。
窗外无星,钟表滴答;我在
纸上已写满文字。
佩索阿诗选(五首)
■ 张 祈
费尔南多·佩索阿于1888年生于葡萄牙里斯本,父亲在他不满六岁时病逝,母亲再嫁葡萄牙驻南非德班领事,佩索阿随母亲来到南非,在那儿读小学中学和商业学校。在开普敦大学就读时,他的英语散文获得了维多利亚女王奖。1905年他回到里斯本,次年考取里斯本大学文学院,攻读哲学、拉丁语和外交课程。他常去国立图书馆阅读古希腊和德国哲学家的著作,并且继续用英文阅读和写作。
1912年至1914年间,以佩索阿为首的葡萄牙文学青年在英法新文艺思潮的影响下发起了一场文艺复兴运动,并创办了几个虽然短命却影响深远的文学刊物——《流放》《葡萄牙未来主义》和《奥尔菲乌》。佩索阿的命运和凡高很相近,都是生前寂寞,死后轰动。这个在为公司翻译外国信函的间歇里写作的诗人完成了卷轶浩繁的作品,生前却从来没有受到过出版商的青睐。他的大部分诗作发表在文学杂志上。1918年他出版了英文诗集《35首十四行诗》,随后又出版了两卷英文诗歌。1933年,他出版了生前唯一的一本葡萄牙文诗集《使命》,但没有引起多少关注。
从1908年起,佩索阿就一直独自生活,有关他的爱情生活,人们知道得非常少。这个终生未娶的天才一直爱着一个名叫奥菲莉娅·凯洛兹的打字小姐。他们之间的恋情主要通过书信来传递,让人想起卡夫卡和他的情侣密伦娜。佩索阿和奥菲莉娅的书信直到1978年才出版。1935年11月29日,佩索阿因肝病严重恶化被送进医院,当天他在一张小纸片上写下了最后一句话,”我不知道明天将会带来什么。”第二天他逝世了。
从1943年开始,他的朋友路易斯·德·蒙塔尔沃开始整理他的遗稿,而出版佩索阿全集的工作一直延续到20世纪末。截止到1986年,已经出版的佩索阿全集包括11卷诗集、9卷散文、3卷书简。此外还有一些作品尚在进一步的发掘和整理中。
佩索阿正受到越来越多的世界各地读者的崇拜。他的祖国将他和十六世纪的大诗人卡蒙斯并称为葡萄牙文学史上的两座丰碑。葡萄牙的文学史家更认为应该给予佩索阿“与但丁、莎土比亚、歌德和乔伊斯同样的地位。”1985年10月15日,为纪念诗人逝世50周年,葡萄牙举行盛大的迁葬仪式,将佩索阿的遗骨移至里斯本热罗尼莫大教堂的圣殿,供人瞻仰。这里也安放着卡蒙斯的石冢。获1998年诺贝尔文学奖的葡萄牙作家萨拉马戈说”没有一个葡萄牙作家能够企及佩索阿那样的伟大。”他还坦承,作为葡萄牙作家他之所以能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与欧美文学界九十年代以来对佩索阿的重新发现和热烈讨论不无关系。
在中国,佩索阿的为人所知是由于他的散文体作品《惶然录》,此书由作家韩少功译出后,在文坛引发了”佩索阿热”。佩索阿的诗歌作品目前在我国只有少量译本,散见于一些外国诗选中。
当她离去
当我坐在窗前,
穿过结了冰花的方格玻璃,
我看见那可爱的幻影,她的,
当她离去……离去……离去……
在我的头顶上,苦痛投下它的面纱:
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生物,
而空中多了一个天使。
当我坐在窗前,
穿过结了冰花的方格玻璃,
我想我看到了那幻影,她的,
那影子现在还没有消逝……没有消逝…
我知道,只有我知道
我知道,只有我知道
它有多少伤痛,这颗心
没有信任,没有规则,
没有旋律也没有思想。
只有我,只有我,
而且这一切我都无法说出,
因为在感觉中它就像天空,
看过了,那儿什么也看不到。
列车上看到的阿雷特加
四周空空如也,
几棵树生长在中间,
没有一棵是非常清晰的绿色,
那儿,河流或者花朵也从来不去造访。
如果真有一个地狱,我已经找到了它,
如果不是在这儿,真见鬼它又会在哪儿?
我是个逃亡者
我是个逃亡者,
在我出生后,
他们把我锁在我的心里,
可是我离开了。
我的灵魂寻找我,
穿过山冈和峡谷,
我希望我的灵魂
永远不会找到我。
圣 诞
一个神出生了。别的死去。事实上
没有什么来到也没有什么离去:一个错误的
变化。
现在我们有了另外的来世,
而经常是离开我们的那个却是较好的。
盲目的科学在无用的地面上劳作。
愚蠢的信仰生活在它们仪式的梦里。
一个新神是一个单词——或者仅仅是声音。
不要探寻也不要相信:一切都是神秘的。
关于一所《空房子》
■ 草人儿
小时候玩过家家,几块砖头围一个方格,然后站在中间,大声地宣布,这是我的家。我的家没有房顶,天是会黑的,随后心里就开始难受(长大后这叫忧伤)。这是我记忆中关于一所房子所能带来的家的感觉,伴随着突然的忧伤。
后来,我拥有了可以跳格的三间大房子,切萝卜一样,一层一层切,到最后,是一张展开的方格纸。我深深浅浅的忧伤,让我很多年像病人依赖药物一样,依赖诗歌,在纸上,我想用诗歌说说我,或者别的什么。
厚厚的尘土封着窗玻璃,把阳光和目光阻挡在窗外,然后砸掉四堵墙,电线吊兰一样挂着,像一件被掏空棉絮的破棉袄,一所空房子用寒冷裹着我,我制造孤独,我想在我的空房子里进行无土栽培,栽萝卜、白菜一样种出诗歌。
因为孤独,我一个人大声地朗读,因为孤独,我搬弄着身边的几盆花草,我用孤独把自己充实得像一个鼓胀的气球。
一个停电的夜晚,像一部外国电影里的盲人上校,可以轻易地说出一个女人的香水晶牌,’我轻易地想到了一根火柴,一根小木头。“今夜停电/我只需要一根火柴/一根最小的木头。”趴在一张被淘汰下来的大床边,我写下这几行句子。我不知道,这根火柴是想点燃一根蜡烛,还是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自己取暖。还是想……我不知道。
这么静,嘀嗒的钟声,小鬼一样敲响夜晚的门,像在日喀则扎什伦布寺,站在世界上最大的铜佛面前,我祈祷最小的幸福一样,今夜我需要一双手,我想把你的血液吮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