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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一件事,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你跟那死丫头老早就认识了是不
是?”
换了平时,他半句话也不会说,但此刻燕丫头的命在水仙手上,他只得强压
下脾气冷冷开口:“是。”
“瞧你对她如此情深意重,想来你们过去一定有很深的交情。”
水仙说着,眼睛飘向一旁的楚沛,他脸上货真价实的痛苦给了她极大的快感。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教人痛不欲生?
水仙笑了,她娇媚地转向战野,温柔而又饱含深意地开口:“我的条件很简
单,我要你娶我。”原本只想五五分帐,但现在价码不同了,现在她要全部,
连他的人、他的血肉也不放过。
战野猛然转向水仙。
“你做梦!”
“如果我得做梦才能得到你,那你也只能在梦中才能见得到那死丫头了。”
水仙阴狠微笑。
战野一窒!
水仙开心地笑了起来,娇媚的声音像是冰刀一样划开战野与楚沛的心。
“我要你娶我,意外吗?燕丫头一辈子都得看着你另娶他人,她活着会比死
还痛苦。
你呢楚沛,你得看着燕丫头痛苦一生,就算你娶了她,也只能得到她的人,
却得不到她的心。你们不让我好过,我就要你们三个人陪着我痛苦一辈子!这
就是我的条件!“战野只考虑了三秒钟便点头,速度之快,连水仙都觉得不可
思议。
09“你疯啦?迎娶屠水仙?你不如先从我坟上踩过去!”战青气得七窍生烟,
如果他真的有坟,现在也气得从坟里跳出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反对?”战野冷冷开口。“我只是通知你,让你备齐人马上
山。”
“你不是真心想娶她?”战青的脸突然又松了,他摇摇头。“趁着大喜之日
动手固然是个好计,但……”他瞄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燕丫头。“丫头
要是知道,恐怕会很难过。”
“所以不能让她知道。”
战青叹口气,苍老的神态看起来憔悴疲惫至极,他没力气跟儿子争辩,因为
实在累了。
这几天,大内宝库发现失了好几样东西,近日内也只有他进去过。他躲躲闪
闪、遮遮掩掩,却也知道早晚要东窗事发,到时候若还没铲平铜牛山取回宝珠,
任他有十颗脑袋也不够掉。他无所谓,怕只怕连战野也牵连在内。
“烫烫烫!”银姑用身体抵住门进来,脸上推满笑容道:“来来来!刚煮好
的鸡汤,这几天你们父子俩也够累的,快趁热喝了吧。”
看着银姑那张热切的脸,战野的脸更冷。那双眸子冷得几乎可以结冰。
银姑一看那眼光,顿时傻住了!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霎时间竟不知道自
己做错了什么。
“我娘十年前就死了,别惺惺作态想收买我。”
“你怎么这么说!”战青呼地跳起来,“银姑没那意思,这几天她照顾你那
病丫头也够累的了,你就算不感激,也不该这么说,她没欠你什么!”
“不要紧!不要紧!”银姑连忙笑——她这一生都在笑,为了客人笑、为了
银两笑,如今还要为了战青笑。想到这里,她实在委屈,转身忍不住哽咽。
“鸡汤冷了就不好喝了……你们慢慢聊,我出去招呼客人……”
“银姑!”战青起身,想追出去,却又不敢,只能火大地瞪着儿子。“你看
看你这是什么态度,银姑照顾了我十年,没求过什么!我跟她之间是清白的!”
“那好,现在你知道我还活着,大可去打破你们之间的清白。”
“你——”
战野厌恶地别开眼,不想去看父亲那张脸。
“你出去,让我跟燕丫头好好静静。”
战青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儿子那孤绝的背影……他能说什么?说过去十年自
己像疯了一样?说过去十年他对他们母子有多愧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更
何况战野——战野这冰啊,冰冻了十年有余!
门关上,战野疲惫地揉揉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燕丫头正含笑注视着他。
“你醒了……”战野露出一朵笑容,额前那方玉石,蠢蠢欲动。
“你不该这么对伯父跟银姑阿姨说话,他们待我很好。”燕丫头沙哑地说道
:“不是为了你,他们没必要收留我这病丫头。”
“你都听到了?”战野抱住头,不想让燕丫头看到他眼中的痛楚。
“听到,我虽然昏着,可是你们说什么我全听得见……”燕丫头的手轻轻碰
碰他的,他却像是被火烫着一样狼狈闪开。
燕丫头的手缩了回来,一双大眼里写满受伤。
“燕丫头……”战野深吸一口气,努力忍受痛苦,试图摆出笑脸,但他做不
到,只能拼命咬牙——“你头疼?”燕丫头虚弱地撑起身子,想碰他的额,战
野再度问开。
“别……”他喘息着苦笑,狼狈不堪地退到古边。“你碰我,简直教我生不
如死……”
燕丫头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战野闭上眼睛,痛得什么也不能想。“老天!光是这样看着你,却不能碰你,
不能靠近你……这痛啊!几乎要了我的命!”他蓦地睁开眼睛,满腔的柔情化
成更剧烈的疼痛。他不想让燕丫头看到这痛楚,更不想在燕丫头清醒的时候离
开她。
抱住头,战野靠着窗的身体滑了下来,虚弱而愤恨地低吼:“我到底做错了
什么?!
得忍受这样的痛苦?我到底犯了什么罪?!“燕丫头呜咽出声,想帮他,但
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痛苦。为什么老天爷这样对待他们?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过一点?是不是这一生,我们都得这么远
远看着,再也不能靠近?”
我们?不,已经没有我们了。
战野的眼睛花了,雾水迷蒙了他的双眼,是因为头疼吧?才让他的眼前如此
迷蒙一片?
等拿到解药,安排好燕丫头未来的生路,他就会远远离开……他没办法在她
身边,尽管知道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逃过自己内心的情感。他非死不可!
可是他得自己死,不能让燕丫头瞧见,不能让燕丫头以为是他们之间的爱害死
了他。
所以……再也不会有“我们”了。
“你什么也不用做,我过几天就要迎娶屠水仙。”他颤巍巍地起身,狼狈不
堪地离开那里。
就这样?燕丫头傻怀地看着战野的背影。
就这样?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吗?因为她所中的毒?还是因为水仙可以帮
助他消灭铜牛山寨?或者都是?
她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像是破了、碎了,像是十年前被孤独地
遗忘在柳树湖边,只是这次……这次战野再也不会回来了。???
刺耳、不堪、扭曲的锣鼓声中,楚霸天涎着脸,一双铜铃般的牛眼邪气贪婪
地注视着战野,唇角含着期待的微笑问道:“什么时候?”
“等我跟水仙儿成亲之后。”战野瞅着他,冷冷微笑。“大伙儿好好乐一乐
养精蓄锐一番,之后咱们便进城去。”
“你都打听清楚了吗?精卫队交兵的时辰,真的都打点好了?”
“那是当然,否则我何必天天进城?”
“好小子!有你的!”楚霸天呵呵大笑,猛一拍战野的肩,突然他回过头对
那厅外那些敲锣打鼓的喽们充吼:“他妈的!你们这些狗患子!就不能吹好听
点?这哪像是喜事?简直像他妈的送丧!”
战野蹙起眉。
楚霸天连忙陪笑:“别这么冷着脸,咱们铜牛山不比别的地方,办喜事儿也
是自个儿来,谁知道那些个贼头会不会混进迎亲队伍里是吧?”
战野挥挥手,邪邪一笑道:“那无所谓,大不了不吹而已,别碍着老子洞房
花烛便行。”
“嘿!有一套!真是通情达礼!”楚霸天笑呵呵地,随即叹口气:“要是你
是我儿子那该有多好!唉,那狗崽子,没了那贱丫头简直像是掉了魂儿一样!
气死我了……”
楚沛……战野目光一闪!他怎么没想到?楚沛会好好照顾燕丫头的,或许时
间一久,燕丫头会忘了他。经过昨夜,或许燕丫头已经恨死了他而愿意跟着楚
沛过一辈子——他心里知道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如果燕丫头愿意又怎么会等
到现在?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再度惨白。
“小老弟,你没事吧?”楚霸天忧心地注视着他,这混蛋小子可别在他们进
大内宝库之前便死了。
“没事……”战野吸着气,咬牙忍道:“老毛病又犯了……要不是为了这毛
病治不好,我也不愿意将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