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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川意外吃惊地望着御木:
〃请您帮忙写个信,我去公子家也方便点儿了。〃
〃可是,我要是写信的话,假如你们之间有什么的话,不把它说清楚,我的信可就要贻笑大方了呀。你不是说,公子小姐只是为了些琐碎的事和你不高兴的吗?我不太清楚,听起来好像是说对方不好吧。公子小姐为什么不高兴呀。〃
波川答不上来。
〃大概你没有好好体谅公子小姐吧。〃
〃也许确实如此吧,公子说,那种事,大多是无法在一起的人,为了分手才干的呀;在医院里一看,果然如此。她又说什么她在福冈读高中时,有个拼命追她的男人,要是和那人结婚,她早就生下孩子了,就这样拼命地挖苦我。我气得要命,打了她几下。公子的感情失去了平静,连和我接个吻也都拒绝。〃
御木站起来了。来到茶室隔壁的房间里,从御木自己用的小柜子里去给波川拿买火车票的钱。
御木正要从走廊回到书房去的时候,千代子蹑手蹑脚地跟了上来。
〃先生,那个人又到咱家门口了。〃
〃什么'那个人'?是启一吧?〃
〃是的。开着出租车来的。我听到有车在门口停下,赶快出去一看,他说什么拿到了出租司机的执照,分配给他一辆车。说是来请先生家随便哪一个坐一坐车。我觉得太危险了,就跟他说家里人都出去了;可他却说,让我坐在助手席上,带我兜一圈,我没去理他。后来他又说,先生家要车的话,只要提前一天打一个电话去,什么时候都可以;还把名片给了我。现在还赖在门口不肯走,说非见到先生不可。〃
〃是嘛。〃御木瞄了一眼那张名片,回到了书房;又把那张印着〃福山出租汽车公司〃的名片递给波川看。
〃就是上次那个请你帮忙抬到医院去的人。那家伙成了出租司机,开着车到我家来打招呼了,车就停在咱家门前呢。〃
〃他不是神经错乱了吗?在客厅里刺自己的那个人吧。〃
〃是啊。也不是什么神经错乱嘛,可我觉得他当出租司机有危险。上次来家对我说,他正在每天练习,我还对他说,危险呀算了吧……〃
〃又弄到了执照,还进了出租汽车公司,神经错乱该治好了吧。〃
〃可坐车的人不安呀。出租车横冲直撞的东京,当中肯定有神经出了毛病的司机,问题是我们根本无法知道嘛。〃
〃真想租个包车,平时出出进进就不必坐其他车了。〃
〃那可不行。不仅是出租车,各种各样的危险包围着我们人类,恶运袭来简直是防不胜防哇。启一也说绝对不会发生事故。可没出事故前,谁都不说会发生事故的。启一能成为出租汽车司机高兴得忘乎所以了吧,他想让我们家谁坐一坐,特地把车开来的吧。〃
〃是嘛,那么我来给他坐一坐怎么样?〃波川天真地说,〃我来换你们,让我来坐吧。〃
〃你?……〃
〃我可不要紧。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开,我自信能防止他出事故。〃
〃危险危险,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我有个朋友家里有车,我也跟着学了两招,也开过几回,甚至还想过,拿到驾驶执照后,去给人家打打短工什么的……那人自己欢天喜地,特地登门拜访,来向先生表示感谢的吧。〃
〃我也想去看看来着。〃
〃去看看吧。〃
御木把车钱交给波川,波川羞红着脸接了过去。
〃你和启一真有什么奇怪的缘分吧。老在我们家碰头。〃
御木想起那天波川还帮着拿抹布擦去客厅地板上沾着的血呢。
他和波川走出大门一看。启一正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悠然地吸着香烟。
〃啊,先生。〃启一从车上下来,〃托您的福我成了司机。我跑过的街,就像美丽的乐谱一般,夹道欢迎我呢。〃
〃那感情好。〃
〃哈——〃
启一盯着御木的眼睛里像是噙起了泪水。车是又老又旧的小型车。
〃一跑起来,什么旁的事也不会去想了。〃
〃是嘛?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呃,那天,不就是他把我弄到医院里去的呀。〃
〃是啊。〃
〃注意地一看,就想起来了。〃启一也递给波川一张公司的名片。〃我现在在这个单位上班。成绩上去的话,我想不久就会分到一辆新车的。〃
〃你成绩怎么样?〃
〃还是个新手,得当心,速度不敢放快,跟着车流跑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可是先生,我还算能跟上的哟。出租车也是不稳的生意;有时让你赚饱,有时摔了个跟头,让你一点没赚头;反正一推出去,总能拾到几个客人吧。〃他说的话实在太平常了,〃先生您坐一次,我不知道该如何高兴了。〃
〃啊。〃
〃你把我送到东京车站去怎么样哇。〃波川横插进来说,〃先生,我去东京站查一查列车时间表,先买好快车票。〃
波川比启一先坐进了汽车。而且,还坐在助手席上,启一一脸的困惑说:〃先生,那我去去就来。代我向太太问好。〃
他没有说弥生的名字。
御木目送着小车开出去,左面转过林荫大道的街角就不见了。
他想,波川也有够意思的地方啊。
不用说,没发生什么事故。
第十七章
御木寄出了快信,公子立刻有回信来了,说什么害先生费心,真对不起,净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自己心理上比预想的要疲劳得多,所以才想到回家乡去的。父母亲唠唠叨叨地说,你结婚太早了,至少大学毕业后一年该呆在家里的,现在你瞧,说中了吧。希望先生转告波川,不到九州来接也没关系。要是来了福冈,恐怕反而会让乡里人觉得咱们两人之间有什么事似的,另外,还可能与我错过。我回东京时肯定会打电报通知波川的。云云。
大致上写了这些内容。她愈是拒绝波川来家乡,御木愈是觉得,他们之间像有什么隔阂似的。这封信里还透出公子与波川出身不一、娇生惯养的气氛。
可是,波川该已经启程去九州了吧。
御木把给公子去过快信的事告诉了顺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家里看到两人尴尬面孔相对,怕是看不下去吧。也许公子一回去让父母惯坏了吧。〃
〃肯定让娇惯的。〃顺子简单地答了一句,〃波川君去接她,公子小姐怕是笑也来不及呢,不可能有什么尴尬的。两人之间并没有那种险恶的东西。〃
〃你说得可真乐观啊。〃
〃夫妇之间的事嘛,从旁人角度,落得看得乐观一点,不是更轻松一些嘛。〃
〃说得对极了,可不全是那样噢。〃
〃连广子都收到原来的鞘里去了嘛。〃顺子脸色一点没变地说。
〃那可真是不可思议哇。〃
〃到头来还能收回去,做个女人,谁都想来一趟试试。〃
〃收不收还没定下来呢。〃
〃广子和原来的丈夫都上了年纪,还把笹原的孩子要了去。广子可有礼宾之心哟。〃
〃礼宾之心?……〃御木冷不丁让妻子抢白了一句。
〃我想是这样的。〃
〃可是前些时候,三枝子在我们家时,广子不是还来过了嘛。我还是觉得有些说不过去呢。不用说,广子是很想见见三枝子的呀。可见广子还深深怀念和笹原一起生活的日子。而且,广子回到过去丈夫那里,你没见她忽然老了许多吗?真让人奇怪,如花似玉的女人,一老的话,特别显眼呐。〃
〃难道不是太放心的缘故吗?笹原逝世后,她一个人硬撑着面子……〃
不用说,顺子也老了,御木对此已不担心了,可要是顺子从自己的老境,生发开去想象的话,御木则并不感到无聊。
〃漂亮女人稍有些不对头,就会忽然衰老,让人吃惊得'啊'出声来。〃
〃年轻时帅气的男人,上了年纪后,也有很多变成一副难看得让人受不了的脸嘛。〃
〃不能说广子放心了呀。她活泼地乘着动荡的波浪,也许一下子就要跌入失望的谷底哟。〃
〃她跑到笹原先生那儿去的时候,真的很漂亮呀。那面容现在还老浮现在我的眼前呢。〃
〃她让丈夫追着,有一次笹原还来求我们让她在家里躲一躲呢。〃
〃当时我简直是羡慕,有两个孩子的太太,一有了情人,怎么还会这样招人疼爱呀。对我也很照顾,帮我做了许多事。女人呐,一旦背离世俗偏见落入爱河,就会拼死变成纯情的女人,那时的这个想法,就是现在都无法忘记。虽说有些对不起鹤子,可还不是把她藏了一个多月呀。〃
〃是啊。可到了真能够和笹原一起过日子的时候,她却老想对笹原做出自己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