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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她不想了,不盼了,他却告诉她他要娶她,会好好待她!
怎么会这样?
直坐到了炕上,穆婉秋的心还在砰砰乱跳,他竟为了解一个棋谱,就要娶她,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娶一个甚至恨他的女人,他怎么会是这种人?
前一世,自己怎么会爱上这种人?
而且,如痴如醉。
“…,,,小姐先喝杯茶水暖暖身子。”插好门,墨雪煮了杯热茶递,满眼担忧地看着穆婉秋。
随在穆婉秋身边,一直以来她都是淡定的,仿佛天大的都不会放这心里,墨雪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家小姐乱了方寸。
恍然没看到墨雪递上的水,穆婉秋扑棱一下又趿鞋下了地。
“小姐…”墨雪错愕地回过头,“您要做什么?”
“…碾香面!”
“碾…”墨雪一怔,“这大冷的天,您去磨坊撵香面?”她家小姐不是被刺激疯了?
伸手抓起一件披风,墨雪跟着撵了出去,却见穆婉秋并没有去外面的大磨,她来到西屋里研磨样本的碾子上坐下来。
墨雪摇摇头,上前把披风给穆婉秋披在身上,又从后面给系好。
抓一把白豆蔻扔在碾子上,穆婉秋使劲地踩着碾子,把一粒粒白豆蔻碾的粉碎。
仿佛那就是阮钰。
原来她前一世竟爱上了一个这样的人!
他为了报复,先让穆钟把她卖入妓院,又让春香楼妈妈用尽酷刑折磨她,把她塑造成他想要的人,然后,他才向她伸出温暖的手,让她以为找到了归宿,傻傻的,无怨无悔地跟着他,任他戏弄够了,然后杀掉…,,,
这就是他前一世的复仇!
他一直就像一个超脱世外高高在上的主,一直在俯首蔑视戏弄着她,一直看着她像蝼蚁一样,在不断地挣扎,费劲心力向他谄媚讨好,祈求他哪怕一点点的垂怜。
可笑!可怜!可悲!可恨!
这就是她的前一世!
穆婉秋感觉她的胸膛就要炸了,脚下使劲一用力,又一粒白豆蔻被撵的粉碎…
“小姐歇会吧…”瞧见穆婉秋脸上淌满了汗,墨雪在一边不停地擦,嘴里劝道,“其实…奴婢觉得阮大人很好的,对小姐也真心,小姐嫁给妫‘也不错…”
不知道穆婉秋心中这不世的仇恨,墨雪好心地劝着,忽然感觉空气一紧,她下意识地住了嘴。
却见穆婉秋蓦然停下来,修罗般青黑着一张脸瞪着她。
那样子,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和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墨雪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小姐…”她不由自主地叫了声。
“…,,,记得!”穆婉秋冷冷地,一字一子地说道,“你以后再提他我就立即把你撵出白府!”猛地站起身来,穆婉秋一脚踢翻刚碾好的香面子,瞬间卷起一片粉白的雾…
“义父,义父…”柳伍德正拿着一只和田玉如意端详着,原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人来买天香丸了!”
自黎家自爆短处,降价处理库存的天香丸以来,艺荷香坊的天香丸便一臭到底,价格一降再降,可依然一粒也卖不动,后库积压了大量成品;不比黎家,是老牌子,即便天香丸赔了,还有别的香品撑门面,艺荷是新开张的作坊,主打产品就是天香丸,突然遭受这一打击,买卖立即便萧条下来,门可罗雀。
“…,,,咋呼什么?”一听天香丸三个字,柳伍德脸色顿时黑下来,随手把玉如意放在一边,劈头朝推门进来的原仁训道,“教过你多少回,做生意要沉得住气,沉得住气,你看看你,一个主雇就把你兴奋成这样!”信誓旦旦地要把黎家连根拔了,可一个回合便折羽而归,被人杀的片甲不留,柳伍德可谓郁闷到了极点。
“是,儿子知错了…”原仁身子一顿,规规矩矩地站在地当
“…,,,谁来买天香丸?,…买多少?”艺荷倒闭,责任也不全在原仁,见他如此,柳伍德气消了不少,他转身坐到椅子上,端茶喝了一口,问道。
“要全包了!…”原仁眼睛又亮起来。
“全包了!”柳伍德腾地坐直身子,“难道天香丸还有救?”不是几万粒,那可是多万粒。
已经臭到了家,一文不值的四十多万粒天香丸!
除了有办法重新炼制,弥补其缺点外,谁还会这么傻,全包了回去?
终是老谋深算,眸光只一闪,柳伍德便冷静下来,他又坐了回来,“你没打听一下是谁要买我们的货?”
不会是黎家吧?
他们又耍什么新花样?
“…,,,是朔阳的柏叶坊。”见柳伍德面色严肃,原仁声音也沉了下来,“那个神秘的黑公子。”
“是他?”竟然不是黎家,柳伍德一怔,随即眼前一亮,“他竟来了大业?”腾地站起来,“…走,带为父去见见他!”
第一百六十五章 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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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技惊人,又手握柏叶香、佛点头秘方,听说最近柏叶坊又推出一味菱花垂露丸,味道香韵胜过黎家的老牌香品,这黑木,可说是个不折不扣的奇人,能攀上他,柳家打入调香界斗倒黎家将不再是梦想。
更主要的,能和黄埔家合作,这黑木一定不是黎家的人!
想起这些,柳伍德恨不能立即就见到黑木,倾尽所有也要笼络了
“义父…”见柳伍德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原仁慌忙站起来,“黑公子没亲自来,派了叫李锁儿的童子拿了他的印鉴信物过来,…”见柳伍德疑惑,又解释道,“儿子问了,不是能重新炼制,那童子说黑公子打算把那些天香丸销往马鞍山峡谷以南…,,,说是看了黄埔公子的面子,帮柳家一把…”
帮柳家一把?
柳伍德一皱眉,随即了然,除了要联手打入调香界的黄埔家外,外面没人知道艺荷是柳家的产业,看来,他真是受了黄埔玉的委托,念头闪过,柳伍德再无怀疑,他颓然地坐下来。
“…,,,什么价钱?”好半天,他开口问道。
“…三折。”原仁声音低了下去,“一口价,再一文也不给涨。”偷偷觑着柳伍德的神色,“儿子没敢答应,赶回来找您商量。”
三折!
这哪是看黄埔公子的面子帮柳家?
柳伍德啪地一拍桌子,“…他这是趁火打劫!”
不说人工和其他辅料,三折,就是连主料都买不回来,那可是几十万粒天香丸啊,为一鸣惊人,他用的都是最好的香料,听了这话,柳伍德心疼的直蹦,他脸色青黑,额头青筋若隐若现。
“总比堆在后库里一文不值强!”原仁在心里嘟囔道。
香丸不是酒,存的越久越香。
它可是有期限的,压了那么多货,不说怕受潮虫噬,时间久了,待香味散尽,就是当扔了还得花钱雇人清理呢;心里嘀咕,嘴上却不敢说,原仁小心翼翼地看着柳伍德,“那,儿子就去辞了…”柳伍德为人刻薄狠辣,原仁打小就怕他。
见柳伍德没言语,他转身就走。
“回来…”快到门口,又被柳伍德叫住。
原仁惊喜地回过头。
“…,,,这黑木吃准了啊。”柳伍德颓然说道,“除了他,这批货再没人能买了…”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久久,道,“就当花银子交了,卖吧…”
“是…”原仁强压着欣喜应了一声。
“盯着他们的马车,看货是不是真拉去了朔阳…”
“是”
“好好招待那个童子…”
“儿子知道…”
“让他转告黑木,就说我慕名已久,能见他一面…”
“是。”
交代完了,柳伍德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无力地摆摆手,“你下去吧…”
“义父…”见他如此,原仁担忧地叫了一声。
摆摆手,柳伍德没言语。
“…,,,都是谷琴坑了我们!”沉闷的气氛让原仁腾地冒出一股怒火,“儿子这就去找她,逼她再给两个秘方。”受了这样的打击,如果再一两个响亮点的秘方,艺荷真就撑不下去了。
“…,,,你还没折腾够!”眸中蓦然射出两道寒光,柳伍德猛一拍桌子。
原仁吓得一哆嗦,他委屈地看着柳伍德。
平息下来,柳伍德声音软了下来,“仁儿太年轻了,是不懂啊。”
“义父…”原仁的确不懂。
“黎家这是在跟我们斗钱,斗秘方啊…”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柳伍德叹了一口气,“所有的秘方都有缺陷,只是外人不知罢了,…”他摇摇头,“我们这边偷一个,他那边便自暴短处废一个…黎家多的是钱和秘方,可我们赔不起啊!”
毕竟,柳家是想打入调香界,是想挣钱,并不是单纯地受英王所托斗败黎家;和黎家两败俱伤,得利的只有黄埔家和其他人,柳家财力枯竭了,英王还会看得起他柳伍德吗?
不会?
相对的,他柳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