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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他、抚慰他那股永远也消除不了的哀愁。
“该死的!”
“什么?”
芳倌甩甩头。在这种节骨眼上,她可不能那么没骨气地一头栽进楚孚的眼里!
她吸口气瞪着楚孚,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开口:“苏真发疯的那一天,她派了
巡捕房的人去抓小全和她的妈妈,那天夜里小全的妈妈被打死在上海火车站,
连尸体也找不到了。而小全更惨,她被那没人性的巡捕给强暴了,还被关在巡
捕房里好多天,这样你满意了吗?”
楚孚的眼睛登时燃起了可怕的火花,他那模样简直就像随时都会把她撕成碎
片吞下肚去似的!
芳倌咽口气,手脚有点发冷,却还是强自镇定地开口:“楚先生,这一切应
该都是拜你所赐,可你看起来却这么惊讶,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楚孚阴沉地瞪着她。”难道你认为这一切我也
有分吗?“
芳倌冷笑道:“你没分?你要没分就不该先去招惹苏真,再来招惹小全!
你要没分就应该干净俐落一些,早把苏真给杀了!你要没分就根本不应该让
苏真发觉你喜欢小全,可你没有!为什么要弄到这步田地?所以我说小全今天
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得负大部分的责任!“她这些话说得楚孚哑口无言——那
并不是他的原意啊!
他留着苏真活口,只是因为小全喜欢苏真;他靠近小全,是因为他怎么也忍
不住那千百年来的思念……他没有那意思啊!可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有什么用
呢?事实已经造成,小全的这一生算是毁在他的手上了!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芳倌冷眼看着楚孚的表情,他那极度内疚的模样真让她有不忍心,可是……
她的手握紧了她一直带在身上的怀表,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缓缓平静地开
口:“楚先生,如果你真的喜欢小全,如果你真的希望她可以过一点好日子,
就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我好不容易才替她找到了好对象,关岳升可以让小
全幸福的。而你出现,却只会让小全生不如死,让她想起过去那些可怕的日子,
那样的小全根本没有幸福可言!”
是这样吗?
楚孚痛楚地揪住了自己的心……他是最希望小全幸福的人,可是现在他却成
了刽子手!是他亲手毁了小全的生活啊!
“楚先生——”
“我知道了。”楚孚惨惨一笑道:“如果小全跟那个姓关的在一起真的会幸
福,那么我不会介入他们之间的。”
芳倌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楚孚会这么轻易就让步,原本她还以为楚孚会采取
激烈的手段呢!到时候她可没把握她自己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种恶鬼,没想到
他却这么容易就放过小全!
楚孚起身,他那一身漆黑装扮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那么憔悴,像是打了
败仗的士兵一样。
“可是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留在小全身边默默地看着她。”
“你……真的很爱小全?”
楚孚无言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有无限的凄楚……
芳倌无言地看着楚孚缓缓地走出了餐厅,有那么一刹那,她真想叫住他——
可是却又把到口的话吞了回去!
不!她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了,怎么可以功亏一簧?
她咬住唇——她不会错的!小全只有跟关岳升在一起才会幸福!人到底是人,
怎么也不能跟一只鬼在一起!
这一点——她是不会错的!
* 寒寒 *“哎呀!哎呀!怎么回事啊?”王妈戴着老花眼镜,眯着眼睛
报纸。“这报纸上说啊,已经连着好几天啦!有个人专们杀巡捕耶!而且手段
好残忍,已经有好几个巡捕玩于非命了!天啊!太可怕了!全没了天理了嘛!”
“什么天理?你以为那些巡捕全是好人吗?那些巡捕才坏呢!”芳倌坐在沙
发上,懒洋洋地修着指甲,这件事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对了,小全呢?一个
早上没看到她了。”
“我不知道,她这几天怪怪的……”王妈放下报纸。“我上去看看。”
“不用了!”芳倌拉开嗓子大喊:“小全!小全啊!你下来!我有话问你!”
王妈不太高兴地横了她一眼,芳倌只淡淡地耸耸肩。
“她总要走动走动吧!要不然会变成大肥婆的!”
半晌之后小全出现了,她还穿着睡袍,脸色有些苍白。
“芳姊,什么事?”
“你下来。”
小全有些胆怯地看了王妈一眼,她微笑安慰地点点头,小全终于慢慢地走下
楼来。
芳倌没好气地瞪她。
“干什么?怕我吃了你?”
“芳姊……”
“好啦!好啦!别芳姊芳姊地叫!”芳倌有点无奈地叹口气:“我问你,为
什么这么多天了,关岳升那小子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你跟他之间是不是发生
什么事了?小两口吵架了?”
“没有……”
“没有?”
小全吸口气,倔强地低下眼睛。
芳倌眯起眼睛。一看她那个表情,就知道绝对不会是“没事”这么简单!
“小全,你该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我说的全是该说的、他该知道的。”
“什么!?”芳倌怪叫着跳起来!“老天!你该不会……该不会……”
“该不会把发生过的事全说了吧,是不是?”小全竟有叛逆地抬起眼。“我
是说了,这种事他该知道的!”
“你疯啦!?”芳倌气得跳脚,几乎七窍生烟!“你……你简直是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干什么说那些事?别人怕都来不及!你倒好,自己说得一干二净了!
这样一来,还有谁敢要你?搞不好现在整个上海的人都知道你的过去了,你知
不知道?你难道要我养你一辈子啊?”
小全咬紧牙根道:“这种事他本来就应该知道的,我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他!”
“我听你放屁!”芳倌气得咬牙切齿地怒视她。“什么配不配?喜欢就配!
好好的前途你不要,难道你真的想我送你到夜上海去上班你才高兴?”
“小姐!”王妈惊呼一声赶上来:“千万不要啊!”
“什么不要?你自己看看这烂蹄子,简直……简直……简直不知好歹!”
“哎呀,小全啊!你芳姊说的有道理啊!”王妈好言劝着小全:“那个关先
生我看也是个好人,你跟着他可以过一点好日子的,怎么自己要破坏呢?快点
跟你芳姊道歉吧!说你会去跟关公子解释清楚……就说……就说你是逗他的…
…”
“王妈,你这是叫我说谎?”
王妈一下子愣住!这怎么好?人哪!是不可以说谎的,说一个谎就得用一千
个谎来遮盖,到时候一拆穿,还得了?
“这……”
“我说你们两个简直都是傻瓜蛋!”芳倌没好气地嚷:“说谎又怎么样?这
天底下哪一个人不说谎?上帝不说谎吗?上帝不是说信我得永生吗?但谁信了
它之后长命百岁的?胡说八道!那些政客不说谎吗?那些男人不说谎吗?莫名
其妙!”
“哎啊啊!芳小姐啊!你怎么这么说话?快啊!快点跟老天爷说对不起,要
不然会有报应的!”王妈慌慌张张地双手合掌。“对不起啊老天爷,芳小姐她
不是有意的!她只是气昏头了,没恶意的!请您千万要原谅她……”
“你——”芳倌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她眼睁睁看着这一老一小,简直快吐血!
“我真给你们气死了!”
小全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这时候门铃响了,王妈还双手合掌,没命地替她祷告着,芳倌气得冲过去猛
然拉开门——“哪个短命鬼这时候来按门铃?”一看到外面的人,她立刻把门
上,再转过身来,已经转成笑盈盈的表情。“小全,你立刻给我滚上去换衣服!”
王妈和小全都愣了一下!
“快去啊!”芳倌边忙着整理衣服,边嚷道:“关家的人来啦!快点去吧!”
* 寒寒 *“你还来做什么?我以为我那天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小全走在萧瑟的道路上。过年了,路上的孩子们快乐地放着鞭炮,空气中全
是鞭炮燃烧的香气,天气很冷,她穿的大红棉袄还是有点挡不住酷寒,她轻轻
地抚着自己的手臂。
关岳升细心地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温柔傲笑地凝视着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再来找你了?我只是回去跟家人禀报我想娶你的决
心罢了,现在他们应该正在跟你芳姊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