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家之际,酒劲慢慢上来,不过,一会儿又没事了。
“我们得快些,定好英国贵妇人们要来喝茶。”
因此,我们赶紧回家。但不幸的是西西里的白葡萄酒到后来对劳伦斯起了作用。那些英国贵妇人们来了,劳伦斯似乎很高兴,他对她们很殷勤,我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说,“别那样。”可是他不听。
他说,“你说别那样,那该怎么样?”
我看到两位客人似乎呆得不太舒服正想告辞。
劳伦斯对她们说,“别急,还没给你们密摩萨呢,我这就去摘。”于是,他和她们穿过庭院。他刚爬上小密摩萨树就摔下来了。
两位贵妇人慌忙离去。
翌日,劳伦斯感到很遗憾,并在见到那两位贵妇人其中之一时准备向她道歉,可是,她对他却很冷淡,因此,他说,“要想想办法。”
我认为,说劳伦斯是酒鬼的谣传就是从这件事后出现的。而可爱的劳伦斯不买酒,连想也没想过。他天生就是一个节制的人。在和他度过的一生中我只见他喝过两次酒。天气炎热时,我们呆在陶尔米纳。我记得,那时桑椹熟了,很好吃,他还穿着游泳衣爬上一棵大桑树。桑椹汁多,紫红,滴在他的身上。他看起来就象几年前我们翻越阿尔卑斯山看到的那个现实的基督。
他在丰塔纳·韦恰写出了《鸟·兽·花》和《海与撒丁岛》。还写了《迷途的姑娘》。《海与撒丁岛》是我们到撒丁岛住了6周左右返回后写的。并且我记得他连一个字也没有修改。他的其他作品,尤其是小说,他都要对各部分改写好几遍。有时,我最喜欢第一稿,但是他有他自己的构思并了解其必要的形式。
一天,我在丰塔纳·韦恰的厕所里发现了《海与撒丁岛》的草稿。我问他,“为什么放到那样的地方?这不太可悲了吗?写得不是挺好的,挺整齐的吗?”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有多少价值,我只是感到那样对待写得挺好的稿子实在可惜。然而,并不那么想的他却非常想把他自己写的东西扔掉。他讨厌任何人接触它。
他说,“我真想把我写的东西都烧掉。印刷出来的东西单说。想要的人就把它付诸印刷。”
他只想把作为个人的劳伦斯从作为公众作者的劳伦斯中分离开来。他拚命地守护着作为个人的他。他最喜欢会见对他一无所知的人。他非常讨厌谈论他的作品。他经常说,“总之,不是所有的都好。”然而,我每天都要看他写的东西。他的作品是从我们日常生活中产生的。
我相信他写的东西,所以我当然喜欢它们。他对此很满足,至于别的人说什么,那是无关紧要的。他的生活就和他写的一样,这一点不假。和他一起旅行,很显然每时每刻都在积累新的经验。
后来,我们从丰塔纳·韦恰开始离开欧洲。
我们用无几的钱干了大量的事,建立了家庭,又毁掉它。
我们关闭了我们可爱的丰塔纳·韦恰去了巴勒莫。那里的搬运工粗暴地扑向我们的行李。我看到劳伦斯在那帮人中挣扎。他挥舞着伞,也和他们一样地粗暴。当时正是大半夜,我怕极了。
一位美国朋友送给我们一块我们非常想要的西西里马车挡板。挡板一侧画着马上射击比赛,另一侧画着圣热纳维埃夫。画面色彩艳丽,非常华贵。我很喜欢它。劳伦斯说,“你不打算把它带到斯里兰卡吗?”
我恳求地说,“带去好吗?”他同意了。后来,我们去了那不勒斯。在那里我们去码头乘船。由于我们到的较晚,我们刚上船,外舷的梯板就收起来了。我们是多么盼望这次旅行呀。每个人都能自在地超然地呆着,暂时不用负责任。因为妻子要去看丈夫或丈夫要去看妻子而惊喜的澳大利亚移民们以及劳伦斯都非常兴奋。在船上人们相处得很好。就象他们成了终生的至交一样。后来,我们穿过苏伊士运河进入红海,沿途望见了一侧的真正的阿拉伯沙漠。其后的一天,我一睁开眼就闻到了肉桂的气味。船停下来,我们到达了科伦坡。我很吃惊,叫道,“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这里和我想象的一样。热带、黑皮肤的人。不过,也象劳伦斯常说的那样,我有些害怕、抵触。我们和布鲁斯塔家的人住在大平房。那里有许多黑皮肤的仆人。早晨,太阳升起,我们起来。我们常常感到酷日和炎热的威胁。太阳渐渐升高,气温也渐渐升高。我们去散步。我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向我们走来。这东西有间房子那么大。那是一头象,它用鼻子卷着一根木头在搬运。牵象人让象向我们恭敬地致意。当地年轻人常来拜访我们。对佛教有兴趣的布鲁斯特家的人也常来。劳伦斯变得特别象个英国人,他对几乎所有的人都那么简慢。一位年轻的辛加尔人说我有一张圣人的脸!我充分利用这张脸,劳伦斯还好几次把他的脸往上贴呢!后来,因为英国亲王的到来,我们经历了黑勒式的梦幻经历。站在阳台上亲王优雅的身姿和下面黑乎乎、乱糟糟的热带人形成多么鲜明的对照!到处是火把的味和黑肤色人身上的油腻味,半夜的象群和蒸腾的热气;直接传入人的灵魂深处的大鼓的敲击声。夜幕很快降下,大鼓的声音响起。我们还可以看到周围山岗上土人的火光。可以听到从密林中传来的声响。这些原始叫声如咆哮,惊吓的小鸟在屋顶上的声音,和在外面黑暗中飞翔的声音。在这种可怕的活跃着的黑暗中,人为什么要睡觉呢?劳伦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在斯里兰卡,劳伦斯身体情况不好,他没有感到幸福。
我完全被周围的生活所吸引,这简直象是住在童话世界。我们经常去特林科马利街二号的小宝石商卡萨·列贝斯的店里去看宝石。他总是解下那条软皮腰带,给我们展示灿烂夺目的蓝宝石、绿宝石、黄宝石、红宝石、翡翠。劳伦斯给我买了6块绿的和一块黄的。它们做成了饰针。黄的那块在正中间,用作绿色花瓣的围着它形成花形。他还给我买了肉桂石和月长石的小匣。正象人的一生要丢失许多东西一样,我把绿宝石的花也弄丢了,月长石也不知弄到什么地方了,只有肉桂石我还保存着。我想去澳大利亚。那里牵动着我的心。我们又出发了,带着皮箱、西西里马车挡板及其他所有东西。我们去了珀斯。船上全是英国人和澳大利亚人,真好象是到天涯海角去似的。
我们在珀斯附近短暂停留。我们用很长时间钻进了不可思议的茫茫树林中,万物都象开天辟地以前那样混沌、不确切、遥远,它使人感到漫然忧伤。在那里,我们和斯金纳小姐住在一起。劳伦斯看过她写的《树林中的少年》的草稿。两三周后,我们去了悉尼。
我们到了悉尼的码头。没有人知道我们来,这太好了。
在船上,年轻军官对我说,“听到堑壕顶上的雨声,我不禁思念起故乡来。”啊,悉尼!
悉尼的铁皮屋顶、美丽的码头、可爱的太平洋沿岸、新鲜透明的空气。我们在悉尼呆了一两天,像两只歇脚的郁闷的小鸟。后来,我们带着所有的箱子上了火车,并说,“从窗户往外看,在看来不错的地方下车。”海岸线有魅力极了,然而又有些让人阴郁。我们经过了被人抛下的房屋。不管在美国,还是在澳大利亚,看到这些被遗弃的人类的努力成果感到很可悲。我们又去了蒂勒尔。我们4点出发,6点到了临海的美丽的平房。房屋是红木橡胶树铺成。还有个存雨水的大罐。在太平洋和青白碧空天水一色的那个方向是一片草地。
可是,你知道平房里的情况是多么糟!在我们之前,这里住的是有几个孩子的家庭。床和脏破衣服都堆在那里。门廊上盖着破帆布,院子里到处是烂纸,漂亮的橡胶木地板上满布灰尘和脏土,地毯退了色,一切都是乱七八糟。我们开始大扫除,象以前多次创造暂时的家时那样收拾这,收拾那。擦地板,把地毯拿到院里敲打灰尘,把破帆布撤去。最不好处理的是院子前的烂纸。我们用了好多天来捡这些散乱的纸屑。
然而,我感到幸福。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和劳伦斯两人。他总是给我创造宽广博大的世界。当他创造出来后总是把它送给我。我们总是在惊异的时刻得到它,享受它。
早晨太平洋的日出中存在着所有新鲜的惊异发现。存在着创世前的惊异发现。劳伦斯开始写《袋鼠》,每天过得象梦一般。每天的生活非常快乐。有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