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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顺道瞟两眼普尔曼,然后把疑惑的眼神留给最角落的丝楠。
教堂里没有人大声喧哗,大家都静静的等待牧师的指示,或者拿起面前的圣经默读。
过了大概十分钟,神父手持圣经走上台站定,“又到了三月的祷告日,请大家敞开心怀同天主亲密交谈吧,阿门。”
“阿门。”
丝楠余光瞄着普尔曼的动作,跟着他一起画十字。才做完便听见旁边低低的嗤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我又没做过,”丝楠没好气的说。
“嘘,”米歇尔警告的偏头看他们。
丝楠闭上嘴,左右张望才发现所有人都把眼睛合上了,丝楠也连忙照做。旁边的普尔曼全看在眼里,她是他见过的第一个敢在教堂里睡觉走神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丝楠的脑袋越来越下,这时神父清和的声音又出现了,“一只至高无上的手创造了你的躯体,又往里面注入了生命,这只手除了造就了你脆弱的自身,或者同你一样脆弱的创造物之外,还给你提供了别的财富。在地球和人类之外,还有一个看不见的世界,一个天使王国。这个世界包围着我们,无所不在。那些天使们注视着我们,奉命守护我们。要是我们在痛苦和耻辱中死去;要是来自四面八方的鄙视刺伤了我们;要是仇恨压垮了我们,天使们会看到我们遭罪,会替我们承受折磨,会承认我们的清白无辜。”
普尔曼把这番话听进心里,他看了看神父,又看了看正聚精会神的米歇尔,是他父亲命神父这样说的吧。什么天使,什么虚幻的世界,他不屑一顾。
除了丝楠和普尔曼两个奇葩,每个人都静静的聆听神父的教导,最后大家还同唱一首丝楠没怎么听懂的圣母歌曲。
散会人们陆陆续续往外走,丝楠有意跟普尔曼和米歇尔隔开相当的距离,太多人找他们说话了,莫博森被迫下台,在新商会会长被选举出来以前,米歇尔就是北方的老大。
这些人人人都会说一口鬼话,譬如赞美米歇尔有双识破商机的眼睛,垄断橡胶业,又弄起了烟草;还有人赞美普尔曼卓尔不群、天之骄子的,绝口不提的那段混乱的关系。
戏剧性的一幕就是这时发生的,一个白影忽然冲到普尔曼跟前要去抓他,普尔曼的反应更快,往后一躲,那人便扑了空。
等众人看清她的模样,顿时议论声一阵接一阵。
她就是传说中的莉莉娅?丝楠伸长了脖子直往前头挤,她早就想看看普尔曼的未婚妻长啥样了。
看清后说实话,丝楠有点失望,因为这张白惨惨的脸实在配不上普尔曼的美貌。她还以为是个天仙美女,普尔曼的口味真特别。
普尔曼见到莉莉娅有稍微的惊讶,随即厌恶的别过头,径直往马车的方向走,他不仅不想和莉莉娅说一句话,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如此冷漠无情的对待,连丝楠看着感到寒心,更何况那个站在众人耻笑目光中的少女呢。
莉莉娅呆呆的望着普尔曼的背影,这是那个对她温柔体贴的男孩吗?明明相同的脸,却好像换了灵魂,她一点也认不出来了,未干的眼泪再次喷涌而出,可惜这里没有人会安慰她。
“普尔曼,”莉莉娅突然大叫,歇斯底里的好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那声音又尖锐又凄凉。连一些幸灾乐祸的女孩们都被她这声绝望的喊叫震住了。
丝楠叹了口气,这个姑娘是真的喜欢普尔曼,主动献上一片赤诚的真心给他糟蹋,以丝楠对普尔曼的了解,他是不会转身的。
果然,普尔曼置若罔闻,在注目礼中钻进马车。
第八十六章 被绑架
莉莉娅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白色的裙子已经变成灰污色,发辫也散落下来乱糟糟的,脸上更是惨不忍睹,哪里像曾经商会会长的千金。其他人从她身旁走过,却没有一个人搭理她,这之中有些人是她的同学,有些曾和她父亲交好。树倒猢狲散,人心都是如此冷漠。
直到一只手伸到她眼前,这只手的掌心很干净,泛着浅粉,其他皮肤却是麦色的,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污垢,两指之间捻着一张雪白的手帕。
莉莉娅慢慢抬起头,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这双眼睛黑得纯粹没有一丝杂质。
“别哭了,拿这个擦擦眼泪吧,”丝楠轻声劝说她。
莉莉娅哽咽着说,“谢谢。”接过手帕,丝楠感觉她的手都在发抖。丝楠的想法很复杂,从道义上说,普尔曼从头欺骗到尾,还始乱终弃实在值得唾弃,可是这个女孩是莫博森的女儿啊。一想起失聪的尤利安,丝楠心里那点怜悯便一丝也不剩了。
“丝楠小姐,你该上车了,”总督府的侍卫提醒丝楠。
“哦,好,”丝楠对莉莉娅说了声再见,就匆忙走向马车。
莉莉娅用手帕捂住自己的脸,她的抽噎声莫名停顿了一下,这个手帕上的香味,莉莉娅猛然抬头去看丝楠的背影。
“快上车,在那儿跟她唧唧歪歪什么,”普尔曼冷眼俯视车下的丝楠,车上的米歇尔也在看她,丝楠担心别人注意她,脚有点急,一下子没踩稳阶梯,人往前扑,就在此时,一只手臂探出车厢牢固的扶住她。
丝楠惊讶的看着普尔曼,普尔曼飞快的收回手,嘀咕一句,“冒失鬼。”听见了,丝楠脸上的笑慢慢扩大,酒窝若隐若现。她三两步跃了进去,坐在普尔曼旁边。
马车快速离去,这个小小的插曲几乎没有人看见。只有莉莉娅不可置信的看着,呆了般,直到马车走得老远。
手帕上的香水味属于普尔曼,沉香与依兰的混合,清淡淡的,莉莉娅太熟悉这个味道了,还有那只胳臂,那双无暇白皙的手,莉莉娅内心大骇又极其嫉恨,这个女孩和普尔曼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没有在殖民地见过她。莉莉娅早忘记去年棒球比赛时干扰普尔曼的黑丫头,就算还记得,她也认不出来了,一年的时间,丝楠的身高像雨后的竹笋直往上冲,又瘦又高,黑皮肤也褪了点色,穿着大斗篷又挡住脸,乍一看,别人不会想到她才只有十二岁。
马车上,米歇尔问普尔曼,“今天的祷会,你有什么收获?”米歇尔的神情和来时没有两样,仿佛没看见教堂门口莉莉娅的撒泼。
可笑,莫博森的女儿,米歇尔怎么可能看得上。米歇尔自小长在名门望族,对女人极其挑剔,至今也只有普尔曼的母亲入得了他的眼睛。他认为他儿子的妻子至少出自世家大族,有良好的修养和温和的品性,也许还得有一两项拿得出手的才艺。其实以这样的眼光,普尔曼在殖民地难得找‘对象’,因为符合这种条件的千金们不可能来殖民地。
“没什么收获,如果您硬要问的话,我听到了十来条关于我绯闻的传言和乱七八糟的诽谤,”普尔曼懒散的说,“哦,还有,暹粒大概没有人敢让他们的女儿与我交往。”
米歇尔气不打一处来,小胡子直翘的,“你的祷告呢,你向上帝的忏悔呢?”
“祷告什么,忏悔什么?请问我做错了什么吗?难道您没看出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的事业。”
“我的事业是为你的将来铺路,你是要回国的。”
“是啊,我早想回去了,是您不准。”
父子俩话讲着讲着就带上浓浓的火药味,你一言无一语,谁也不让谁,果然是父子,脾气差不多。
莫博森下台,也就影响了殖民地那么几天,渐渐的大家对他的关注度淡了,地球少了谁依旧转。丝楠的日子还得照样过,继续上学,继续和普尔曼冷言冷语,继续跟米歇尔斗智斗勇。有如此疑心重的养父和奇葩哥哥,她的日子不会无聊。
不过丝楠得知了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迪斐要来了,他的父母和他一起过来拜访米歇尔父子,顺便谈谈生意,毕竟商会会长要换人了。普尔曼闹出的丑闻不止振奋了殖民地的钱权社会,还惊动了远在法国的欧罗斯家族。普尔曼的祖父怒不可遏,专门写信教训米歇尔,连带瑟琳娜也受到牵连,迪斐必须回国的压力又落下来,万一在无拘无束的殖民地,堂堂欧罗斯家族的继承人养成跟普尔曼一样无法无天的性子该怎么办。所以瑟琳娜要来说说他没有教育头脑的哥哥,不过丝楠估摸着他们的目的不止如此,阴暗点想,大约大卖的香烟让某些人眼红了吧。
但撇开阴谋,丝楠一想到快要见到那张臭屁傲慢的俊脸,心情就变得很好。
“荒谬的要求,因为他嫌病房没有艺术感,我就不得不把堆积成山的工作放在一边,出门给他买油画,还得是名家的画,真是见鬼了。”
已经到了艺术品商店,安妮还在抱怨,丝楠好笑的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