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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娅头晕目眩,她明知这样下去不行,却没有力气喊停,普尔曼扩大的眸子里仿佛放着妖异而风情的光,她快要被吸进去。
女人就是这么廉价的东西,稍微给点甜头就乐不思蜀了,普尔曼在心底讥笑,他天性的欲望被勾上来,却没有耐心再耍花样,只想速战速决。他的动作更加放肆,灵活的手掌一路向下,抵达莉莉娅的大腿根。
正在这时,从楼梯口传来声音,“阳台没人,快上来醒醒酒吧。”
又是窸窸窣窣衣服的摩擦声,有一群人上来了。普尔曼戛然而止,他才没有兴趣表演给其他人看,莉莉娅却意犹未尽,她环着普尔曼的腰呼吸急促,暗示道,“到我家去好吗?”
普尔曼抚摸她的头发,“你确定?”
“是的,我爱你,我愿意把自己献给你,”少女娇柔的说。
“好,”阴影盖住男孩眼中所有思想。
莉莉娅自己捡起披风穿好衣服,和普尔曼从另一个楼梯下去了,走到自家马车前,“我身体不适,普尔曼先送我回家。”普尔曼这些天来往的送,莫博森家的下人都认识他。
莫博森家很安静,男女主人还在舞会上跳舞呢。
莉莉娅拉着普尔曼的手一路往上,脸上是迫不及待的兴奋,还有类似的偷情刺激。本来房间里睡觉的巴克听见动静,打开门往外看,只来得及看到普尔曼的衣角。
莉莉娅的床很大,是专门给她打造的公主床,足够两个人翻云覆雨,在自己的房间,莉莉娅更主动了,她脱下自己的衣服,虽然脸颊还是熏红的。
“我再问一次,你真的想?不后悔吗?”普尔曼坐在床上,看着全裸的少女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能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会后悔,”莉莉娅跨于普尔曼的大腿上坐下,白花花的胸口有意无意的擦过普尔曼的脸,普尔曼勾起嘴唇,低沉的说,“这可是你说的,”不等莉莉娅反应他话中的深意,普尔曼抱起她翻身将她压于她身下。
油灯晦暗的灯火不断的闪烁,空气里情欲的味道越来越浓,喘气和呻吟的声音一阵接一阵,直到半夜。
莉莉娅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心上人,她心急的坐起来,却触动身下的刺痛,掀开被子,床单正中央一滩发暗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莉莉娅不知道女人初夜不会如此的疼,更不会留这么多血。昨夜普尔曼纯然在她身上发泄自己忍了两个多月的欲望,毫无怜香惜玉,更不在乎莉莉娅的感受。自上回被丝楠发现他和贝蒂,普尔曼便再没找过女人了。
莉莉娅身上全是咬痕,那种发狠的咬,普尔曼那么做时,莉莉娅还以为是一种爱抚的行为。
“醒了?”普尔曼的声音从外厅传来,喜悦和幸福顿时浮起在莉莉娅的眉梢。
普尔曼已经穿戴整齐,他明显还洗过澡,身上没有一丝怪异的味道,当然沾染上莉莉娅的香水味无法避免。
“我以为你走了,”莉莉娅说。
“我怎么会走呢,”普尔曼虽然在笑,可他的目光稍显冷淡。
莉莉娅还想说话,突然传来敲门声,“莉莉娅小姐,早餐时间到了。”
“天,已经早上了?”莉莉娅捂嘴惊呼,“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难道,你觉得我见不得人?”
这下莉莉娅可顾不上疼痛,连忙跑上前抱住普尔曼,“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怕我父母对你有意见。”
“意见?我们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莉莉娅看不见普尔曼的眼睛暗如黑色。
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暹粒传开,并以极快的速度在印度支那上层白人里蔓延。
米歇尔总督的独生子居然和莫博森唯一的女儿订婚了,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两个人都上床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安妮啧啧道。
丝楠无语,“请问你比他们大几岁?”
安妮摊手,“反正不是一路人,我们普通人家可不像他们有钱有势的少爷小姐无所顾忌,我到现在还是处女呢。”
丝楠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颠覆了她的三观,也让她确信普尔曼是个人渣,无可救药。
普尔曼夺去莉莉娅处女身的那天早晨,结实的挨了莫博森一巴掌,极怒的莫博森被他夫人劝下后,两人带着普尔曼和莉莉娅来到总督府,彼时丝楠正在睡懒觉,前一天晚上她织毛衣织得太晚。在得知儿子所作所为后,米歇尔动手打了普尔曼,丝楠后来听佣人说,米歇尔当时非常暴怒,而且自从普尔曼的母亲去世后,他就没打过儿子,可想而知普尔曼做的事有多混账。两家人坐下来谈了很久,最后勉强同意儿女即刻订婚,如果不订婚,在这个相对保守的年代,莉莉娅的名声会彻底变臭。
然而这件事对尤利安一家的打击可想而知,路易斯来找过普尔曼,两个人似乎绝交了,而且他们不再来医院。詹姆斯说米歇尔总督承诺送给保罗三十万金法郎作为赔礼,被保罗强硬的拒绝。
普尔曼和莉莉娅的订婚也在一天后闪电的低调举行,约瑟夫作为见证人,亲笔写下婚书,双方家长在上面签字,至此普尔曼多了一位未婚妻。
订婚宴后第二天下午,丝楠在走廊遇见了普尔曼,他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冷着脸,不可一世的高傲,一个正眼也不给丝楠,擦肩而过的时候,丝楠轻声说,“我准备搬到医院住,米歇尔大人已经同意了。”其实是米歇尔开口让丝楠搬走的,普尔曼有了未婚妻,两家难免不会相互走动,丝楠的身份问题让米歇尔担心,医院离总督府不远,米歇尔完全可以派人监视。
普尔曼的脚步一顿,“什么时候走?”
“明天,”看着普尔曼挺拔的身姿,丝楠想不通有这样背影的男孩人品怎么如此差,还是说她看人外表太肤浅了?丝楠本来已经在努力建立对普尔曼的好印象,但他让她太失望了。
“忘了说恭喜你订婚,”丝楠是笑着说的,语气很客套。她不知道她说完这句话,普尔曼的瞳仁放大了一些,颜色变得更深。所有人都在指责他,没有人理解他,连她也如此么,他竟以为她是特别的,他在期待什么?普尔曼在心里自嘲的笑,原来他永远是在孤军奋战。
丝楠的行李等于没有,她的衣服和鞋子都是管家佣人张罗的,一个马车全拖到了医院。住进安妮帮她专门清理出一个空房间里。
还在圣诞假期里,丝楠准备去尤利安家看望他把自己织好的毛衣送给他,詹姆斯交给她一瓶利尿药,让她顺路带过去,算算份量,之前的该吃完了。
到了那栋白房子,丝楠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应答,丝楠看了看花园里刚晒出来还在滴水的衣服,明白爱丽丝不愿意开门。恐怕现在只要与总督府有关的人,他们都会厌恶吧。
丝楠索性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一坐就是整上午,头顶的太阳从朦胧变得炽烈,照得皮肤上火辣辣的,她也不在意。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路易斯走到她旁边,“进来吧。”
丝楠马上起来,还笑着说,“谢谢。”望着丝楠脸上不设防的浅浅笑容,路易斯怔了一下,他有些明白自己的弟弟为什么喜欢和这个小姑娘做朋友。可是这样的笑容与普尔曼的家庭太不搭了。
走进屋里,爱丽丝就站在客厅,尽管她的神色并不欢迎自己,丝楠还是坦然的说,“夫人,我来找尤利安说说话,顺便送药过来。”
“把药放下,你可以离开了,”爱丽丝的声音很冷淡。
丝楠从挎包里掏出小玻璃瓶,搁在桌上,却站在原地说,“夫人,我知道普尔曼订婚的消息对你们是沉重的打击,可是请千万不要迁怒于我,我已经好些天没见到尤利安了,我很想念他,我希望想看看他现在还好吗。”
丝楠诚恳的话和目光的真挚动摇了爱丽丝,“你说的对,我们是不该迁怒你,但是眼看着尤利安,”说到这里,爱丽丝的声音带上哽咽,眼眶也红了,这段时间她没少哭。
“妈妈,我好像听到丝楠的声音了,是她来了吗?”小男孩依然清亮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的,接着是咚咚的脚步声,丝楠抬头看见尤利安就站在楼梯口,一脸惊喜,他飞快的跑下来,爱丽丝去扶住他,“总是这样冒冒失失的。”
“好久不见丝楠了,我高兴呀,”尤利安顽皮的猫腰一钻,蹿到丝楠跟前,“丝楠,你是来找我玩的吗?每天呆在家里不能出去玩无聊死了,我的病明明都好了,妈妈就是不准我出门。”
尤利安的嗓门很大,可以说是在叫嚷,而他毫不自知。丝楠心情很沉重,她明白药的副作用显现,尤利安的听力已经开始下降。再吃完桌上那瓶药,尤利安会完全聋了吧。丝楠苦涩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