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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丝楠小姐是有苦衷的,”查理不忍心,还是为丝楠说话。
“什么苦衷能让一个母亲丢下孩子离开?”
米歇尔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怪丝楠,真的不怪她,但他不能容忍普尔曼的儿子变成别人家的孩子,喊别的男人为父亲。
“我们立刻找阿朗琼斯兰,”实际上,米歇尔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自己的孙子。
小琼斯兰没想到米歇尔会在这个当口回国,看见米歇尔,他十分意外惊讶,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说,他不知道米歇尔马不停蹄的回来,没有通知任何人。
米歇尔不和他绕圈子,连问候都省了,“我要见孩子。”
小琼斯兰转头对女佣说,“去叫佳妮带孩子下来。”下完命令,小琼斯兰请米歇尔坐下,米歇尔心神不定,又爱孙心切,坐不住,来回踱步。
“你们手续办全了?”
“是的,正式收养文书已经下来了。”
小琼斯兰的话无疑让米歇尔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小琼斯兰看懂米歇尔的意思,但没有任何表示。他不会因为米歇尔是孩子的爷爷而区别对待。
佳妮抱着孩子小心的走下楼梯,宝宝两只小手不停的在空气里挥舞,咯咯的笑。佳妮天天陪着他,他已经习惯了她的气息,把她当成妈妈了。
佳妮走过来,看见米歇尔明显一愣,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而是下意识的抱紧宝宝,小琼斯兰这时说,“把孩子给米歇尔总督看看吧。”
“可是,,”佳妮迟疑了一下,可还是不敢违背丈夫的命令,米歇尔早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前,一张老脸激动得变形,“像普尔曼,像他,他小时候也是圆嘟嘟的。”
宝宝更像丝楠,但体谅一位怀着丧子之痛的父亲吧。这个孩子是普尔曼留下来的唯一血脉,至少在米歇尔心中是这样认为的。
“他叫什么名字?”
“小普尔曼。”
小琼斯兰说完,才看见米歇尔脸上老泪纵横,“我的普尔曼啊,我的儿子,”老人无法控制情绪,陷入悲痛里不可自拔。
小琼斯兰和佳妮不禁对视,难道普尔曼真的已经,,,,,可是丝楠去殖民地找他了啊。
他这么大的反应不仅让小琼斯兰和佳妮尴尬,还吓到了小宝宝,孩子嘴巴一瘪,哇哇大哭,佳妮连哄又抱用尽法子也没用,或许小家伙感觉到至亲的伤痛,哭得停不下来。最后不得不让护婴师带孩子上楼,孩子的哭声才渐渐小下来。
米歇尔心情也平复了一下,他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和眼睛,然后正色对小琼斯兰说,“我的孙子理应我来养,我不能让我们的家血脉流落在外。”
第169章 重回殖民地
此时的丝楠并不知道因为自己,巴黎正上演着一场争子之战。她还在海上飘荡,她的生活不算空虚,每天早晨起床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所计划的和所回忆的写在笔记本上,这大概要耗费她整个上午的时间,她的这些日记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写了,大部头的本子所剩的空白纸张也不多了。
吃午餐的时候,她总会和其他乘客聊聊天,将近一个月的路途实在太漫长了,每天独自面对船板恐怕要变成木头人。因而她与汤玛斯夫妇越来越熟悉,在餐厅总能碰见他们。
“丝楠小姐,你的脸色好像比昨天更差了,还是让医生过来看看吧,”汤玛斯夫人担忧的说。
丝楠坐在椅子上,双手肘撑着下巴,眉间隐着一丝厌倦,她的嘴唇是粉白色的,即使她在喝热饮料,也没让她的脸多一分血色。不得不说,这样的丝楠依旧是吸引人的,单身的女子,不俗的外貌,绝佳的身材,还有一股神秘的气质,餐厅里不少男人的目光往这边瞟,还有不少早就开始打听丝楠的底细,不知不觉中,丝楠早就被许多男人盯上了。客轮上的邂逅也是一种艳情不是吗?
丝楠觉得自己还好,她摇摇头,说“谢谢,但不用了,可能就是有点晕船吧,我的身体一向很好。”
汤玛斯夫人欲言又止,丝楠的脸色可不像身体很好的样子。
“丝楠小姐,如果你有任何困难随时可以来找我们,”说话的是汤玛斯先生,他是一个蓄着短胡子的青年,一身黑西装打领结,标准的商贾打扮。汤玛斯夫人曾说过她丈夫的家族以经商为业,他们要去殖民地拜访的亲戚也是商人。
汤玛斯先生很有绅士风度,就因为丝楠和他的妻子交好,每次用餐,她都受到这个男人的照顾。他的举动同时也让某些打丝楠主意的男人望而却步,至少得斟酌考虑一下。
“距离高棉还有十天的时间,如果你在船上就生了病,靠什么走到越南?不管你是要找人还是做其他的,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汤玛斯先生语气比他的太太要重多了,让丝楠说不出口拒绝。她讪讪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小米娜缩着脖子吃自己面前的食物,偶尔眼珠子转转,偷看三个大人,她妈妈说丝楠夫人的身体不好,叫她不要吵着丝楠,她就不说话,听妈妈的话才是好孩子。
轮船上配有专业的医生以防止一些突发情况,同样这种医生的收费是很高的,只有高级舱的乘客才请得起,至于那些低层船舱的穷人有很多在过长旅途中由于炎热缺少食物以及各种脱水不适应,而生病乃至病死,他们的尸体就直接被扔进大海喂鱼了。
“这位…夫人,”医生斟酌了一下称呼,才继续说,“您才刚生育不久吧。”
“是的,我的孩子出生不到两个月。”
闻言守在一边的汤玛斯夫人心里都吃了一惊。你不要命了,汤玛斯夫人差点脱口而出这句话。
他们一看丝楠的穿着、神态以及谈吐就能断定她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女人,而且之前被男人娇养是肯定的。会给她这样优渥的生活和照顾的人怎么可能允许她如此冒险乃至危险的行为。生育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啊,甚至对有些女人就好像死过一回。
汤玛斯夫人回想自己生米娜后两个月,根本连门都不愿意出,衣来张口饭来伸手。
“长时间得不到良好的休息,加之营养补充不上,所以才反应在她脸上气血不足,我认为她的吸收功能也出现了问题,但船上没有相应的检查设备,我没办法给她做全面的检查,先试着服用一些药物吧。”
医生说完,用钢笔写了几种价格不菲的药物,交给汤玛斯夫人待会儿去取,就丝毫不多停留的离开了。
丝楠半躺在床上,过了中午,她的神情更加困倦,对医生的叮嘱,她早就猜到了,有些不以为意,医生总是喜欢把病情往严重的说,赚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显示出他们卓越的医术。她始终坚持自己没有问题,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何况她离开巴黎前,詹姆斯曾对她做过一个全面的检查,说她恢复的不错。
“丝楠小姐,能冒昧的问你,你是不是,,离家出走不告而别?”汤玛斯夫人迟疑半天才憋出来这句话。
丝楠却笑了一下,说,“算是吧。”
“那你…”
“请医生的费用和药费是多少?我现在就给你们。”
丝楠这样说,汤玛斯夫人就明白她不愿意再多谈。汤玛斯夫人嘱咐她好好休息也打开舱门出去了。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丝楠叹了口气,把毯子往身上拉,闭上了眼睛。
十天后,轮船抵达柬埔寨磅逊港,从这里离开,又从这里回来,丝楠走下甲板,望着远处成排的棕榈树,以及汗如雨下的高棉船工,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阔别十年,她又回到了殖民地,仿佛,,回到一切的原点。
“丝楠小姐,”身后传来汤玛斯夫人的叫唤。
她转身,脸上立刻扬起微笑。
“我先生叫了车,我们一块走吧。”
“好。”
十年前来磅逊,火急火燎,又跟着吝啬的表舅舅布洛克,丝楠根本没来得及看看这座高棉最大的港口城市,现在她有机会了,却没有了那个心情。
“我们先去金边,我有一个朋友在那里接我们,稍作休整再前往西贡,”汤玛斯先生告诉丝楠他们的行程安排。
丝楠完全同意,只要能到越南,她还反对什么呢。
在城里的一家露天餐厅吃饭时,三个衣不蔽体的高棉幼童趁店家不备端着要饭的碗凑上来,吓得小米娜抱紧母亲尖叫。性情温和的汤玛斯先生也露出厌恶的表情。
而丝楠这时却弯下腰,在每个孩子的碗里放进一张纸钞,“去买一些好吃的东西吧。”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三个孩子不停的说,原本空洞的眼里,有了欣喜和纯真。他们很快就跑进人群里无影无踪了。
“丝楠小姐,你会说高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