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米达意大邦主擦着冷汗,迈着两条胖腿走向普尔曼,走近了才意识到腊尼不在,他无法与普尔曼沟通,大邦主脸上的汗更多了。
丝楠推开人群急忙忙的跑过去,扯掉脸上碍事的纱巾问普尔曼,“人抓到了吗?”
普尔曼打量她的新装扮半天不说话,丝楠不耐的踢了他一脚, “你听没听到我说话。”
米达意站得近,看清那一脚是实打实的,还有闷响呢。他心里头哎哟一声。米达意原先没这么惧怕普尔曼,怪就怪普尔曼在边境那一闹出名了。凡是高棉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胆颤。
普尔曼也没发火,纵容的姿态连总督的士兵都侧目了,他漫不经心的‘嗯’了声,冲罗切斯特使了个眼色。
罗切斯特立刻带着一队人马,冲进信的家。不到半分钟,就传出来一声女人的哭号,接着侍卫压着一个穿僧袍的年轻人走出来,还有一个人用枪抵着他的脑袋。
众位宾客何曾见过这样的架势,吓得纷纷挪开地方为他们让路。瓦塔垂着头,像失了生气似的,正雅夫人踉跄的跟在他身后,满脸泪痕。信也出来了,紧抿嘴唇,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普尔曼睨了他一眼,然后去看瓦塔,
丝楠蹙眉,“说好放过他的。”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好?”普尔曼冷笑,“现在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给我讲善良。”
丝楠被普尔曼呛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普尔曼视线扫向其他高棉人,“你们给我听着,谁敢在北方撒野,下场跟这个人一样。”
普尔曼说是的法语,这些人都听不懂,却全被被他狠戾沉毒气势震慑到了,他们可看到米歇尔大邦主在他身边勾腰谄媚的样子。这个法国年轻人不是好惹的。
“你把我的话重复给他们听,”普尔曼命令丝楠。
丝楠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普尔曼满意的翘起嘴角,看似和颜悦色了,下一刻他却走向瓦塔,朝他狠狠的踹了一脚。像是报复丝楠方才踢他。
普尔曼的鞋底带钉,是米歇尔的鞋厂专门为军队订做的军鞋,一脚足以要了人小半条命,血淋淋的很残忍。人们都不忍的撇开头。
正雅夫人哭着冲上来想护住瓦塔,被桑贝和百妥拉开了。“这是在做什么?”莉莲惊怕的问信。
信轻轻捂住她的双眼, “别看了。”信早知这个结果,只是他没想到普尔曼会用如此嚣张的方式,好像在宣告谁也不准忤逆他。信看见普尔曼拉住丝楠的手腕,把她带上马车,丝楠顺从,竟没有向从前那样厌恶他。
“瓦塔是无辜的,”上了马车,丝楠还试图为瓦塔求情, “如果不是他,我已经被那群人杀了。”
普尔曼冷漠的说,“但你不能否认他是他们的同伙。”
丝楠沉默。普尔曼的作为虽然冷酷,却是在遵守原则。
与瓦塔同时被抓的还有波杜塔的母亲阿琳,阿琳一到信家门口,就被普尔曼的人逮了个正着。
其实阿琳也是可怜人,波杜塔把她带出波罗村,到迪斐家做佣人,好吃好喝好住,她那时真以为好日子来了,哪里想到波杜塔替人卖命,潜伏在迪斐家里,伺机绑架他们。波杜塔在和迪斐一家出发前,塞给阿琳一笔钱,让她先去南圻等她。于是阿琳被波杜塔拖进土匪窝。里面的人各个是反叛分子,舞枪挥棒,东奔西藏,老实巴交的阿琳受不了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
好不容易回到密列,在远离人烟的山里阿琳过了一段时间的安宁日子,一听说桑贝的儿子要订婚了,阿琳想到老交情又想到以前在波罗村安定的生活,就希望借着这个机会看看桑贝和其他乡亲们。
她准备了九百金的礼钱,九在高棉是最吉利的数字,想着去庙里求一炷香,就遇上了瓦塔。于是就有了先前笸箩收到的篮子。
第二天,普尔曼按照阿琳和瓦塔描述的地点,率两个营的士兵,包围这片生活区,活抓所有的人。这些人里,有些参与了上次对丝楠的绑架,却唯独少了波杜塔、彭充和阮明。阿琳主动告诉普尔曼波杜塔去了金边。所以她才有机会偷跑出来给桑贝送钱。而且他们前脚离开,丝楠和米歇尔父子后脚来到密列。
经过严刑拷打,其他人陆续交代他们炸伤加仑的经过,以及如何偷走香烟配方。
“配方在哪里?”普尔曼的翻译说。
瓦塔靠着墙,普尔曼没有虐待他,但也没治疗他的伤,他又饿了两天,有气无力。瓦塔抬眼望着居高临下的普尔曼, “让丝楠过来翻译,我就告诉你们。”
普尔曼怒笑,“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瓦塔是修佛的人,反应很平静,“你不敢让丝楠见我?”
丝楠见到奄奄一息的瓦塔,第一时间把他带出监牢,请医生来治疗,瓦塔看着丝楠焦急的脸,笑了,“你还是这么善良。”
不等丝楠反应,他又说, “可是你杀了他们的首领。”
文追的死,丝楠没有意外,“他活该。”
“我很好奇你用的是什么方法无声无息的杀死他。”
丝楠从衣襟里扯出小蓝玻璃瓶, “这种毒药。”
“原来如此,早听说欧洲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毒药,”
“你刚才说他们的首领,你并不属于这个组织对吗?”丝楠问他, “当初你又为什么要离开?”
瓦塔苦笑,“我那时轻信了彭充。”
当年,瓦塔偷听到彭充和玛妮的对话,去找彭充问清楚,彭充不仅供认不讳,还对丝楠列举了白人种种恶劣行径,包括丝楠的父母对他父母所作所为。瓦塔那时也是热血少年,敢爱敢恨,愤愤不平,于是跟彭充走了。从此他被彭充带进罪恶深渊,瓦塔几次亲眼看见彭充和其他人如何残忍杀死无辜的白人过客。他受不了良心谴责,彻底皈依佛门,但依然逃不开这里,每次他们屠杀完白人,都要他来念安魂咒,这简直是最大的讽刺。
“文追死后,阮明接替了他的位置,他比文追更加阴险,而且他会法语,一直与法国人关系近,我听彭充说,那个配方是法国总督指明要的。”
幕后黑手不言而喻,丝楠把瓦塔的话转告给普尔曼,普尔曼若有所思。
“你还不能放了他吗?他也是受害者。”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普尔曼这种话欠扁的话让丝楠十分恼火,她冲他大嚷,“喂,普尔曼,你有点人情味不行吗?”
“我不聋,”普尔曼唇边浮起一抹怪笑,“既然你求我,就要拿出一点诚意。”
丝楠听懂普尔曼是要讲条件,“说罢,你想要什么。”
普尔曼指指自己唇角, “亲我一下。”
‘砰’的,一股热气如喷发的火山熔岩冲上丝楠的脑袋顶,她又气又羞,拿起桌上的水杯泼到普尔曼的脸上,水珠顺着普尔曼的发丝往下滴,弄湿了他的衣服,向来挑剔龟毛的竟不去管水渍,不怒反笑。
丝楠不和这个神经病计较,转身欲走。
“噢,那么你希望我把他和其他人一起处置?”
丝楠怒叫,“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丝楠明白不是普尔曼张狂,而是他真的有权利。
“你换个条件。”
普尔曼眼里的笑意更深,“我暂时只想要这个。”
“你,”丝楠语塞,耳廓浮起点点微红,她想起上次的吻,那种要窒息的酥软感觉,真不好。
“随你,决定权在你自己,”普尔曼无所谓的说。
罢了罢了,不过是一个吻就能换瓦塔的性命,很值得的交易不是吗,丝楠眼睛一闭,心一横,豁出去了,带着一种上战场视死如归的悲壮感,丝楠慢慢靠近普尔曼的脸,普尔曼好整以暇的一动不动,望着她紧绷绷的脸憋笑。怎么以前他就没发现她这么可爱呢。 讨厌一个人,她做什么都令人恶心,而当真正的喜欢上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都惹人怜爱。普尔曼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丝楠偷睁眼,蜻蜒点水的沾了一下普尔曼的嘴角马上离开。没想到普尔曼突然扣住她的后脑,下一刻冰凉的嘴唇贴上她的,普尔曼兀自加深了这个吻。他的脸紧贴着丝楠的脸,丝楠泼给他的水全沾到她自己脸上,犹带着水的温度,黏糊糊的。
丝楠使劲推搡着他,普尔曼却加重了力道,双臂像拧铁死死圈住她。不行,又是这种感觉上来了,丝楠的脑子发晕,普尔曼太可怕了,他能用亲吻让她失去意志。丝楠简直像在水生火热里,一面不得不承受普尔曼压力,另一面又想逃离这种压力。
普尔曼的嘴唇往下,开始吻她颈窝最娇嫩的地方,他的一只手扯开她的衣领,露出白里透红的皮肤。普尔曼的手伸进去,又蓦然停下。
丝楠听见他在她耳边急促的呼吸, “你来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