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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雪球不偏不倚地命中两人的“接触点”!
“好冷啊!”
“谁?”
有雪跑进国友的嘴巴,他拼命甩头怒吼。
“呃,对不起。”男孩的声音。
夕里子回过头去。
一名戴上毛线手套,穿蓝色运动外套的少年站在那里。
“我不想打中你们的,真的哦!”少年说。
面部的轮廓可爱极了。
“你是——秀哉君?”夕里子问。
“嘿。你是三姊妹中排行中间的夕里子吧!”
“你知道了?”
“我听说了。那位是国友先生吧!”
“终于见面啦!”国友点点头。“一直没看见你,我正在想为什么。”
“我有许多事情要忙嘛!”
这孩子的说话方式出奇的老成。却是予人冰冷的印象。
“秀哉。”园子走进雪中。
“妈妈。”
“你到哪儿去了?难得家庭老师来了。”园子很费劲地走过来。
“哗,好厉害的雪!”珠美的声音。
夕里子有点害羞,重新戴上太阳镜。
“等一等嘛!我走不动了。”发出胆怯之声的当然是绫子了。
“姐姐,不要紧吧!”夕里子溅起雪花奔上前去。
“嗯。好累!”绫子气喘如牛。“太刺眼了,什么也看不见。”
“埋怨多多。”
夕里子为绫子戴上太阳镜。
“我不是叫你留下来等我吗?”珠美舀起一堆雷来做雪球。
“我没想到这么大雪嘛!”绫子作个深呼吸。“不过,好舒服啊!”
“园子带着秀哉回来了。”
“久等啦!他就是秀哉。”
珠美轻松地“嗨”了一声,把雪球“砰”的扔向秀哉。
秀哉用一双手灵巧的接住了。
“咦。”绫子说,“你不是……”
“我不是说过,改天再见吗?”秀哉微笑着说。
“秀哉,你见过这位老师?”园子好奇地问。
“也许只是感觉罢了。”
说着,秀哉快步往山庄方向走去。
“秀哉!必须好好打招呼——”园子追上去了。
留下夕里子等人,带着奇妙的心情目送他们……
“姐姐,你认识那个孩子?”夕里子问。
“嘿,就是他。他叫我不要上橙色计程车。”
“嘎?”夕里子瞪圆了眼。
“那是怎样的故事?”
夕里子把怎样捡回性命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不明其因的国友。
“嗬?超能力?那孩子有那种长相哪。”国友说。
“怎么说?”
夕里子眯起眼睛,用手遮光,眺望雪地片刻。
“走吧。”绫子迈步。“我是家庭教师,必须做事。”
“对了!刚才闻到曲奇饼的香味。回去吃吧!”珠美轻盈地跑开了。
“走吧!”国友说。
“嘿。”夕里子往山庄的方向边走边说。“那孩子昨天怎会出现在东京?”
“喔?”
“没什么。”夕里子摇摇头。
对。那孩子即使在东京也无所谓,可是园子对那件事却一句话也不提。这么说来,难道秀哉和他父亲在一起?
“国友先生。”
“什么事?”
“你见过这里的男主人吗?”
“还没有。”国友摇摇头。“听说他白天多数在睡觉,大概在做研究吧!”
“嗬?他是学者?”
“详情不清楚。据那位太太说,多半是的。”
“是吗?”
夕里子再说什么了。
她还在意另一件事。可是——似乎太荒谬了……
夕里子她们走过山庄的后面。玄关恰好在另一边。
类似后院子的这个地方,如今被雪掩盖着,一片皑白。
夕里子她们的脚印留在其上……
走进建筑物之前,夕里子蓦的回头。
“怎么啦?”国友问。
“不,没什么—一”
大家在进门处脱掉长靴,换上拖鞋。
那个少年——秀哉的靴,当然也在。
国友进去之后,夕里子蹲下去,拿起秀哉的长靴,翻着鞋底的图案。
然后回到雪地上看看。
“果然。”夕里子喃喃自语。
理所当然的事。夕里子她们出去和回来时,在雪上留下两道脚印。
但是,秀哉只有回来的脚印。找不到他从这里走出去的痕迹。
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许不是大不了的事……可能有别的绕过建筑物旁边出去的小径。
然而,夕里子总是耿耿于怀。
“姐姐,你在干嘛?”珠美的声音。
“来啦!”
夕里子回答一声,匆匆脱掉长靴。
惊魂雪夜
对夕里子来说,吃过旱餐兼午餐不久,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了。
晚上七点钟就座时,夕里子的肚子已在咕咕叫。
“要不要帮忙?”夕里子对忙着端汤过来的园子说。
“不必了。做莱的是外子,我只是端菜而已。”
“可是——”
“请坐吧!外子知道我叫客人帮忙,他会生气的。”
“是吗?”
夕里子只好依言就座。
“来,趁热吃了吧!”
说着,园子准备回去厨房。
“请问——”绫子说。
“什么呢?”
“秀哉君——他不一块儿用饭吗?”
“那孩子不必管他。有一阵子搞坏了身体,他有许多东西不能吃。”
“是吗?”
“还有些莱做好了,我去端来。”
园子出去以后,餐桌边留下夕里子三姊妹和国友。
“吃吧!”珠美马上开始喝汤。“晤!好味道!跟我家的汤大异其趣咧!”
“我做的不好吗?”夕里子瞪她一眼。
可是,喝了一口之后,她也同意珠美的话。
“姐姐。”夕里转向绫子。“怎样?家教方面顺不顺利?”
“嘿。”绫子点点头。“他赞我教得容易理解哪。”
“嗬,了不起。”珠美嘲笑。
“只是嘛……”绫子露出复杂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
“也不是的……总之,那孩子的领悟力很强。我只说明一遍,他就什么都懂了。”
“看起来很聪明嘛。”
“不过……似乎毫无反应。”
“怎么说?”
“我觉得他好像全都懂了。我所教的,其实他都懂了。”
夕里子点一点头。
在推理和理论方面的能力,绫子等于小学生的程度,但她的直觉十分敏锐。当事人完全不自觉,这种直觉,反而更加真实。
如果那是正确的话,为何特意把家庭教师请到这种地方来?而且带来如此浩荡的“同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