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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杀 作者:海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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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冶洋心烦起来,没有比被出租车司机盘问更让人恼火的了。他看了一眼仪表盘上跳动的电子表,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石英表,发现两表走得竟然分秒不差。这太让他惊奇了。他有对表的习惯,却从未发现过两只走得完全一样的表。
    夏利车停在车站广场高大的雕塑群下,这些雕塑浑然一体,红色的花岗岩在白雪的映衬下鲜明而又厚重,但冶洋不喜欢它单调、熟悉的造型,那几个昂首挺胸相挽在一起的男女让他说不出的空虚和难受。他送羽雨去蓝城那天,曾指着雕塑对羽雨说,雕塑家有点疏忽,他应该给这群人的臂膀上都佩上红卫兵袖章,把它变成优秀的“文革”产品。羽雨说,你怀念“文革”啊? 冶洋说不是我怀念“文革”,而是这东西让人想起“文革”,70年代,全国各地到处都是这种内容的宣传画,那时不太时兴雕塑,偶尔看见的除了领袖的画像,大都是这种雄赳赳气昂昂的形象。羽雨笑道,那这雕塑家肯定在“文革”时很有名,“文革”结束我刚出生。
    冶洋的耳边充满了羽雨的笑声,他摇了摇头,绕过雕塑,替两位要求帮忙的妇女拍了两张照片,无意间看见了候车大厅的顶楼上镶嵌的巨钟,钟的时针和分针正好重叠在一起。抬腕一看自己的表,时针、分针、秒针也正好重叠上。这真是迷人的瞬间。冶洋突然觉得时间停止了,意识混沌了。梦态的背景上,所有的钟表都在融化,化成了无人的帆船,船上有轮子,有方向盘,可以像汽车一样驾驶……羽雨就坐在驾驶椅上,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相貌模糊但肯定英俊的年轻人,他们的身体闪闪发亮,像雪地上掠过的电光……
    “从蓝城开来的旅游特快进一道。从蓝城开来的旅游特快进一道。”天空中回荡着车站播音员疲软的嗓音。
    冶洋把羽绒服的领子高高竖起,随着行色匆匆的人流进了站,远远就看见刚下车的羽雨身着鲜红的皮衣,头戴白色绒帽,脚穿高腰黑色皮靴,提着精致的旅行箱在前瞻后望。他正要喊一声跑上前去,突然灵机一动,隐在一边。他看见她身旁站着个瘦高的男人,他们俩正说着什么,很随便的样子。他们在那儿小站了一会儿,像是等什么人,羽雨不住地左右观望,看人走得差不多了,那男人伸手接过羽雨的皮箱,两人并肩向广场走去。冶洋极想迎上去,但他忍住了,他突然想起了刚刚在车站广场上做的那个白日梦。那个相貌模糊但肯定英俊的年轻人难道就是他? 那他是谁? 以前怎么没见过? 难道是羽雨说的那个司马书? 可又不像。那是谁? 会不会是普普通通的旅伴? 羽雨前瞻后顾小心翼翼的样子,是在等什么人吗? 是的,这显而易见,但不是等他,她连乘坐的车次都没告诉他,她在躲避他……那阵难忍的孤独和醋意又袭上来,他很痛苦,是那种在深深的倦怠中嫉恨的痛苦。
    广场上,羽雨又突然回了一次头。冶洋正直视着她。他的心脏在他们目光相碰的瞬间猛一哆嗦就狂跳了起来,他几乎就要喊她了,他是多么想立刻叫住她,张开双臂,让她扑到自己的怀里啊。可是她灼人的目光只是毫无痕迹地从他脸上一滑而过。她竟然没能认出他来,虽然他是在人群里,可两人的距离三十步都不到……
    冶洋顾不得许多了,他用力挤上前去,就在他接近她并要张口喊她的时候,他看见羽雨突然伸出双臂,激动地叫了一声,扑向一个迎向前来的身着蓝呢大衣的帅哥,两人毫无顾忌地拥吻在一起,真是幸福极了。那个替她拿皮箱的男人愣愣地站在一边。
    冶洋的脑袋里轰轰隆隆,心口一阵绞痛。
    冶洋在茶楼柔软舒适的皮椅上躺靠下来的时候,距离发生在广场上那一幕已有一个多小时了。茶楼温暖、安谧,装潢精美、高雅的空间里洋溢着淡淡的类似于墨香的芳馨。清秀的服务小姐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用略带温软的南方口音问候他。冶洋要了一杯干红,在低回柔滑的乐声里慢慢地抿着。现在,羽雨像是一个魔符,紧紧贴在他的影子里。她至少有三个情人,不,不是三个,而是三个以上,而且个个风流。他妈的,我怎么这么蠢呢? 他恨着,恼着,在魂散般的虚弱里,招来服务小姐要求陪饮。
    女孩用更加温软的声音说:对不起啊先生,我是不能陪你的。我们这儿有专门陪饮的小姐。
    请到这边的包间来。
    冶洋看着她稚气未脱的秀脸和清纯的眼睛,盯住她说:我不要别人,就要你!女孩的脸红了。
    这使冶洋激动起来,他没想到能在这样的地方碰见一个会脸红的女孩,这意外使他莫名地兴奋起来。
    你使我想起挂历上的一幅画像,你们长得太像了,咱们随便聊聊好吗? 女孩说:谢谢,这话我听得多了。您还要包间吗? 冶洋哑然,在心里恶狠狠骂了句绝对的脏话。
    从茶楼出来,白灿灿的阳光洒满宽阔的街道。还不到一点,这使他空荡荡的心里更加难受,越发清除不了刚才车站广场的那一幕,仿佛到处都是羽雨的身影,就进了一家小酒馆,在很短的’时间里喝完了两瓶啤酒,然后在晕乎乎的状态里穿过了一条又一条马路。
    冶洋是在城楼口遭遇那个和尚的。
    当时,和尚金黄的袈裟在繁华的大街上异常引人注目。他向和尚走去,没有原因,只是那样地走过去,仿佛是在神灵的感召下,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和尚当时在干什么? 好像是刚卜完卦,又像是在给一名妇女看相。
    冶洋站在他身边。他很警觉,眼角的余光不安地冷飕飕地扫射着冶洋,像是觉察到了危险的蛇。然后仰起典型的关中大汉的脸盯了冶洋一眼,接着又盯了第二眼,这才若无其事地走了。
    看着和尚的背影,冶洋苍白的大脑里突然产生一个古怪的念头,他觉得这个身披黄袈裟的家伙肯定是一个假和尚,是一个绝对的骗子。他很兴奋,高度兴奋起来的冶洋接着就产生了第二个更加离奇古怪的念头,那就是必须跟踪这个人。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想要达到怎样的目的,他都不知道,也不去想,只是在本能的引领下这样做了。
    冶洋跟踪了二百来米的时候被发现了,确切地说是他感觉到了。
    他不住地回头,眼神在冶洋身上滑来滑去,后来干脆停下来。
    他停冶洋也停,他走冶洋就跟。
    追人百步有杀心! 冶洋不由得想起这句老话,心里一惊,两人之间顿时成了猎人和猎物之间的关系,这使他倍感刺激,着魔似的,更坚定了他跟踪的决心。他知道两人之间已经发生了点什么,并充分地感觉到了诱惑的神秘。
    黄袈裟的速度明显快了,虽然仍很坦然和镇静,但总是忍不住回头,这无法控制的举动清清楚楚地暴露着他内心的真实。
    这一次,他足足走了一千米,终于确信自己被跟踪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停下来,待冶洋靠近,便迎上来气冲冲地说: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浓重的陕西口音里充满了愤怒、烦躁和无奈。
    冶洋不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干燥的口音和空虚的表情使冶洋莫名地快乐。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回答任何问题,因为这显然是一件荒唐的事,唯有用这种荒唐的方式才能使它滑稽下去。
    黄袈裟再次走开的时候,冶洋更紧地跟着他。他显得非常恐慌,在强烈的逼迫感中走了一百多米就再也坚持不住了。他停下来,四处张望,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冶洋知道,他是在寻找一个去处,或者是想脱身的方法。但他想错了。黄袈裟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东张西望,神不守舍,为的只是找一个没有干扰的可以谈话的角落。终于,在立交桥的引桥边上,黄袈裟停了下来,死死盯住了跟上来的冶洋。他的脸明显地涨红了,欲言又止,目射凶光。冶洋没有靠上去,他不近不远地站着,冷冰冰地瞥着他。心想,这家伙一定不是好人,却偏偏穿着一件如此鲜艳的袈裟,这真令人着迷。他的年龄约在45岁上下,身架松松垮垮,脸上的线条十分粗粝,腮上的胡须直立坚硬,看不出一点儿修炼之人的气质。他们对视了几分钟,冶洋感到了不断强大起来的压力和沉重,他的心越跳越快,脚底下有点发飘,厌倦感突如其来。就在他想着怎样从这尴尬危险的境地逃脱开来的时候,黄袈裟忍耐不住了,他踉踉跄跄走上前来,用无奈至极的可怜语调说:你是干什么的? 为什么跟着我? 我一个出家人又没惹着你,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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