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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不再去想那些已随风而逝的爱情。
我想我应该想的是未来的爱情。
日子依旧在一天天地过去。
很快,我就在网上勾引到一个正在上政法大学的女大学生眉。政法学院离我居住的杨家村仅一墙之隔,眉便经常翻墙过来看我,当然,她也仅仅只是过来看看我,没有一点想要寻欢作乐的意思。
一天下午,当我怀抱吉他半遮面,跨着马步扯着裆,以一副酷毙了也傻毙了的姿势正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在走廊上给眉抒情的时候,芳回来了,身后又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对我笑了笑,我也对她笑了笑。我这才忽然想起,好久好久没有见她那个二手老公开着二手桑塔纳来找过她了;好久好久没有看见她坐在楼顶上悠闲地喝酒和在楼下打麻将了;她什么时候开始浓妆艳抹地出去,然后带着一个个形形色色陌生的男人回来我也记不清了……这段时间,我除了整天疯狂地码字之外,其余的时间就是琢磨着怎样把我面前这个正在上政法大学的女大学生勾引上床。
眉双手托着下巴,仰着她那花朵一样粉红柔嫩的脸,睁着一双晶莹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她那细细的长长的黑黑的翘翘的睫毛清晰可数。她入神地听着我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给她边弹边唱,一副很感动的样子。
我放下吉他,轻轻地搂住眉的肩膀,她像一只乖巧的猫一样缩在我的怀里……微醉的感觉渐渐弥漫开来,我又看见了大片大片白白的云在蓝蓝的天空开始轻轻地飘,成群的白鸽在忘情地盘旋飞翔,无数的蜂蝶在四处轻飞漫舞,绚丽的花朵开始静静地绽放……这是初恋的美好感觉。
“眉,我们做爱吧!”我一边在眉的耳边轻声细语,一边把手伸向她的胸前,那种想要抚摩眉的冲动和欲望难以抑制。
眉的眼神闪过一丝丝惶恐,她缩了缩肩膀,似乎很紧张。我紧紧地抱住她,把她压在床上,透过她那翠绿色的紧身毛衣,我摸到了一对小巧而柔软、光滑而富有弹性的乳房。
“你要干什么?”眉忽然跟疯了似地推开了我。
她只是被我感动,或者说只是假装被我感动,就是不肯上当受骗。
哎,还是自拉自弹自唱自我安慰吧!免得再打草惊蛇,人家可是学法律的。
因为认识了眉,我渐渐和芳的关系疏远起来;疏远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的身后总有那些型号不同品牌各异的男人;更重要的是,我在一个孤独寂寞性欲亢奋的深夜敲了半天也没敲开她的房门。
又是一个孤枕难眠的深夜。
欲望又悄悄地伸出双手扼住了我的咽喉。
就在我痛苦地在床上碾转反侧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了“咣咣咣”的敲门声,那种铁制门环的撞击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清脆而又孤单;紧接着传来芳的声音,她现在经常是在半夜或凌晨才回来。
房东怎么不去开门?
芳敲了几下后怎么又不敲了?
楼下又重归于一片寂静之中。
我下了床,爬在窗口,看见昏暗的楼道口悄无声息地蹲着一个身影,就像一只流浪猫一样蜷缩在门口的台阶上,孤独而可怜。芳的身后竟然没有男人,这是我头一次看见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下楼打开了门。
一股浓烈的酒味夹杂着淡淡的脂粉味扑鼻而来,看样子芳是喝醉了。
楼道很黑,台阶又陡又窄,这种民房一般都是这样的。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扶手的栏杆,芳在黑暗中也摸索着寻找扶手的地方,在黑暗中,在摸索中,她拽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小也很凉。我轻轻地握着她那细细的长长的柔柔的手指,她那冰凉的手指蜷缩在我的手心里,给人一种脆弱无比的感觉。她轻轻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全身酥软,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味和淡淡的脂粉味。
楼层不高,只有四层,我们却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到了门口,芳摸索着在掏钥匙,掏了几次都没有掏出来。当我在她那精致的小坤包里摸到钥匙的同时,也摸到了在塑料包装下隆起一圈的东西,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芳打开门,在墙壁上摸索半天后,灯亮了,苍白惨淡的灯光在一瞬间像水一样涌出门口。芳站在门里,站在苍白惨淡的灯光里一脸冷漠地看着我,长长的秀发从她的肩头像瀑布一样倾情而泻。
总该有一些事情发生吧!
在这样孤单寂静的夜晚,在携手走过这么长的楼梯之后,在浓烈酒精的刺激下,总该有一些事情发生吧!最起码该有个深情地凝视吧!我站在门外恬不知耻地希望发生点什么,希望她能让我走进去,然后,然后再干点什么!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扇门在离我鼻尖几厘米的地方关上了,“嗵”地一声吓了我一跳。
走廊上一片黑暗。
夜伤心地黑,绝望地黑,黑得孤单而又冷清。
这样的夜晚适合做贼或者作诗,然后坐牢或者卧轨。
一连几天,芳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怎么呢?到了第三天我实在忍不住了,便去敲门。敲了很久,屋子里这才传来她微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谁呀?”她有气无力地问。
“是你隔壁的流氓写手!”我嬉皮笑脸地说。
屋门打开了,芳只穿着一身带蕾丝花边的黑色内衣站在门口,一声不吭也一脸冷漠地看着我。她头发凌乱,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隔夜未卸的妆;屋子里狼籍一片;一股浓烈的气味传来,一个红色的脸盆里有着半盆紫色的液体;茶几上放着两盒针剂,隔着很远就能清晰地看见那上面的名字是XXXX和XXXX;一个一次性塑料杯里盛满紫色的液体,混在一大堆药品中间肯定不会是什么饮料;在她床头的一个很大的塑料袋里,散开着一些面包馒头等等乱七八糟的食品……
“你应该去医院看看!”我看着她那忧郁而孤独无助的眼神关心地说。
“看什么看?我要把它还给这个城市!”她淡淡地笑,像一朵在隐晦和凄凉中惨淡开放的花。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你都有好几天没出门了!”我对她说。
我没有问她吃什么,我只知道她现在最需要一些温暖的食品暖暖身体,她需要温暖。我下楼买了一袋豆浆和一碗豆腐脑,我想这些温暖的食品一定会让她感觉暖和一些。
“过几天我就要走了,”芳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冷冷地说,“离开这里!”
“去哪?”我问她。
“去那些需要我而不爱我的男人那里!”芳冷冷一笑。
“那你应该把病看好了再去吧!”我说。
芳一声不吭。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开始幽幽地讲了起来:“我来这个城市的时候只是一个小裁缝,我没想要在这个城市怎么样怎么样,我只想凭自己的手艺挣点钱,供我弟弟上学,给我母亲治病……我来到了这个城市,他们不需要我做的衣服,他们只需要我的身体……我来这里已经五年了,来的时候还只有15岁,连一张身份证都没有……我的母亲最终还是病死在了床上,我弟弟他偷人家的东西也被抓走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豆浆没有喝完,芳已泣不成声了,大颗大颗晶亮的泪珠顺着她那苍白憔悴的脸上无声又无声地滑落。
“别这样了!”我说着轻轻地搂住了芳不断颤抖的肩膀。
她缩在我的怀里,哽咽着,抽泣着,继续讲她的故事。
芳最终还是要走了。
她走的那天,天气出奇的好。
她拖着一个很大很大的皮箱,顺着很陡很窄的楼道慢慢往下挪,没有人帮她。那个箱子似乎很沉重,她显得有点吃力。
“我来帮你!”我说着走了过去。
她一声不吭地把箱子放在地上,箱子果然很沉。那里面应该是她的一些日常用品吧,或许还有我送给她的那本《世界爱情诗选》。
“爱情永远是美好的,只是她还没有来到我们身边!”穿过马路的时候我对芳说。
“会来吗?就像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有这个病,你还会像那次在楼顶一样吻我吗?还敢吻我吗?”她冷冷地笑,大片大片的阳光从她苍白憔悴的脸上不断凋零飘落。
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不呢?!!!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抱住了她,在手中箱子沉闷的落地声中,在川流不息的车流声中,我紧紧地拥抱住了她。没有惊心动魄的感觉,没有销魂蚀骨的感觉,甚至没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