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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威尼斯之死》改编自德国作家托马斯·曼的同名小说。托马斯在1929年凭借“德国史诗”般的长篇小说《魔山》荣获了诺贝尔文学奖。
据说,托马斯·曼有着和《威尼斯之死》中那身为艺术家的主人公相类似的经历。
至于真实的细节,则无从知道。
托马斯·曼写出了《布登勃洛克一家》以及《魔山》等以家族兴衰史为主题的宏大的现实主义力作,也写出了颓糜美绝的《威尼斯之死》。
《威尼斯之死》成了更多文学爱好者的心头好。
一如杜拉斯的《情人》,以及纳伯科夫的《洛丽塔》。
令人不解的是,纳伯科夫认为托马斯的《威尼斯之死》乃是一部低劣之作。
自负的纳伯科夫无法替代大多数读者对《威尼斯之死》的深陷与迷恋。在一次全球最佳同性恋小说评选中,《威尼斯之死》荣登榜首。
在这个榜单的前十名内,还有阿根廷作家曼努埃尔·普伊格写于1976年的对话体小说《蜘蛛女之吻》。《蜘蛛女之吻》在1985年被巴西导演埃克托尔·巴本科拍成了电影,在电影中,为爱不顾一切的同性恋男子莫利纳和他幻想中的同样奋不顾身的“蜘蛛女”最终都被虚伪的冷酷的现实所残杀了。
托曼斯·曼的儿子和孙子后来也都成了著名作家。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儿子,克劳斯·曼的反法西斯长篇讽刺小说《梅菲斯特升官记》在1981年被搬上了大银幕,并且获得了当年的奥斯卡最佳电影奖。
克劳斯·曼在1949年5月21日死于自杀。
有人说他的死是因为对法西斯迫害政策的反抗。
有人说他的死是因为他无法摆脱来自声望隆厚的父亲的阴影。
谁知道呢?
⑧
《威尼斯之死》是作为演员的梁朝伟的电影最爱。
⑨
作为明星的梁朝伟没有在威尼斯闪亮过,闪亮过的是第一次拍电影就荣登影帝宝座的夏雨。
得奖的那个夏天,他还是一名欢度暑假的高中生。突如其来的荣誉令他神不守舍。
后来他理所应当地考上了中戏,然后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明星。
可是我们却再也看不到当初那个看上去有些紧张却又分外可爱的天才少年演员了。
从《悲情城市》之后,威尼斯开始频频垂青华语电影。
单是张艺谋一人,便凭《大红灯笼高高挂》、《秋菊打官司》、《一个都不能少》三次捧杯。
还有蔡明亮的《爱情万岁》。
还有张元的《回家过年》。
这让人觉得有些怪,却又无力指斥。
最走背运的人当然是陈果,他每年都带着新片拷贝飞往意大利水城,每年却都两手空空而回。
这一次,2002,第五十九届,我想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斩获。
陈果参赛的作品是《人民公厕》,耗资八十万美金,用DV拍摄,讲述厕所弃婴冬冬在长大后周游世界,徜徉于各国公厕的故事,其间穿引了很多象征性的事物,如韩国高丽参,印度恒河水等等。陈果显然想要通过此片将自己的写实路线提升到探寻生命真谛的高度,但他所欠缺的文学深度与诗意气质终将阻碍他冲破瓶颈,成为大师。
就算把威尼斯众多琐碎小奖中的某一个颁发给陈果,又有什么意义呢?
能让影片大卖?能给陈果心理安慰?
同时参赛的亚洲作品还有北野武的《玩偶》、张作骥的《美丽时光》、李沧东的《绿洲》、塚本晋也的《六月之蛇》等等。
《玩偶》绚烂到极致。
春之花、秋之叶、冬之雪……生于红尘。
爱沦丧、情难忘、心枯竭……死于红尘。
可以料想的是,不用多久,《玩偶》就会成为影迷挚爱与热点话题,无论它得奖与否。
《绿洲》则再次奉献畸恋与情欲故事,那是永恒的电影法宝,也是永恒的母题。
死亡、强奸、残疾、因恨生爱、爱无路。灭绝。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韩国影像总让人觉得顺畅自然,毫不突兀,即便惨烈扭曲,也代表着无奈的东方气韵。
商业与艺术的精致结合体。
《六月之蛇》自不必说,塚本晋也肯定还会用鲜血与蛆虫去表达他内心痛苦的哀号与无奈的挣扎。钢筋水泥的妖兽都市在爆裂的眼球边缘飞速闪过,灰色、荒凉、还有一张张残破的脸,狞笑、呻吟,不绝于耳。倒毙或重新站起,其实毫无分别。
还有张作骥的《美丽时光》。
张作骥已经当上爸爸了,可他还是让两个原生的黑帮少年在电影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他说:恐惧感无所不在。死很容易,生却沉重无比,极易失控。
那好吧,就让我们努力活着,看电影,吃花生,入梦。
⑩
我在威尼斯不曾入梦。
我永远都在行走。
行走在这繁华之城和死亡之城。
我路过那些满怀希望与绝望的路人们:拜伦、雪莱、白朗宁、歌德、缪赛、普鲁斯特、海明威、瓦格纳……
然后继续前行。
我就在梦中。
在梦之尽头,我回行至叹息桥。
叹息桥,建于1600年,连通总督府与死囚监狱,是将死之徒们最终的行走之地。
他们不得不叹息。
桥上有盖。
是凌晨,薄弱的天光从缝隙中透射过来,打在我脸上。
我无法看到威尼斯的碧海青天。
所以我笑了。
好像我死了。
2002年9月6日天蒙蒙亮
第一部分 电影·小白说话第14节 电影小说:堕落天使(1)
相关电影:《堕落天使》 王家卫 1995
天使1号故事
空屋
我一个人住。我一个人活着。香港的夜色绚烂惊艳,永远在我的窗外闪烁。从这个窗口向外看出去,你可以看见高速公路,亮着双眼的蚂蚁们在寂寞飞驰;你还能看到铁路,蛇一样的东西在漫漫轨道上轰鸣。有时候你能听见隐约的警车尖叫声,你也许不怕,也许幸灾乐祸,我却在心里隐隐作痛。
淡泊的痛楚。
工具
在这间小屋里我惟一拥有的可以打发时间的工具是一台黑白电视机,它每天晚上都为我上演无边无际的肥皂剧。如果关掉它,它会在屏幕上映射出我抽烟的样子。我看得到。烟抽多了会让我的胃枯涩干燥,于是头疼。其实一切都无所谓了,开着电视也好关着电视也好,结局都是默默地睡去了。睡着了。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脱过衣服,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盖过被子。黑色幻梦中我趴在坚硬的床上,与来自内心的痛楚作战。
奇怪,我永远都不会感冒。
载体
在没有工作的日子里我会出去游荡。这个城市为人们准备了太多便于游荡的载体,比如地下铁。每次被自动扶梯带进这城市洞穴的时候,我都会被这地下世界的宏大气势所震慑。夜与昼,地下铁的世界里永远灯火通明,照亮一张张思绪万千的面孔。大理石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我慢慢地移动躯体,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
哪里是下一站?
酒吧
白天我通常在屋里呆着,这样会使我觉得浑身困倦。夜晚终于降临了,我就出去,去一家冷清的小酒吧。黯淡的光影,窃窃的私语,电唱机中传来这样那样的伤感旋律。所有的都是我所熟悉的。我决不奢望一个暖洋洋的家,我只想找到一种可以宽容我的感觉。我坐着我抽烟我喝酒。酒不会让我醉,我懂得克制自己心里的冲动。坐得久了我忽然觉得一切都静止了似的,只有弥漫的烟雾在充盈着音乐的空气中浮动。
其实一切都没有停下来。
回家
夜终究还是深了,我说过这里不是我的家。我有一个狗窝,我得回去躺着。不想躺也得躺着,因为所有的危险都在沉沉夜色里蠢蠢欲动。地铁狂奔,带我回去。我熟练地走过漆黑走廊然后从破墙角落找到钥匙打开门。
谢谢
我知道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了。
床单已经换过,传真机又能正常工作了,冰箱里肯定多了几罐啤酒。
其实我知道说一声谢谢并不难,可是我从来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