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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秘书长,就这么丢下我走吗?”
白玉洁在床上欠起裸着的上身,玉臂朝已走到房门、右手正欲拧动门柄的范天策挥了挥,这么问。范天策回头微微一笑,又折身回到床边,给了白玉洁一个很古怪的吻,说道:“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明天下午,我仍然会到这里来,用我那支特殊的画笔,在你这绝佳的青春画纸上,画雪峰鸣鸟画翠竹映泉……”
“也画蛟龙入洞么!”白玉洁打断了范天策的话,这么插了一句。白玉洁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诲淫的眼神就是两道冲击力很强的电流,并且那种属于她自身独特的雌臊中渗散出的幽香,亦随着那眼神一起透彻周围的空间。就在白玉洁表现出如此的磁力之后,范天策也不得不在内心里暗自凝聚气力,用以对抗白玉洁的肉体及神情组合出的诱惑,否则的话,范天策怕自己的双脚迈不出这个房间。
风风火火地走进交通局的大门,局长胡炳辉就迎了上来,说道:“秘书长,请随我来!”
范无策见胡炳辉一脸的肃穆,完全没有了平日间见面后的那种哥们儿之间嬉皮式的轻松,心中就暗暗地断定自己所要遇到的事不会是一件令人心情畅快的事。随胡炳辉走近专供交通事故死亡的停尸房,胡炳辉用挥手请进的手势代替了他无法出口的语言,当范天策迈步欲进的时间,胡炳辉还是说了一句:“秘书长——不,范哥,我在办公室等你!”
范天策走进停尸房,一具冷冰冰的女尸躺在平台上,身上盖着的白布在范天策的右手挥手之后被立在一边的两名女交警缓缓揭开,范天策看到死者竟是自己的妻子南妮之后,看上去十分惊疑也十分悲痛地大呼着“南妮!”猛虎扑食般扑向南妮的尸体,紧紧地搂住,泪如雨下地喊道:“南妮,你这是怎么了南妮?”
范天策的哭喊声很响,喊声中饱含着惨烈的悲痛与浓烈的爱恋,以至招惹得从交通局上空飞过的鸽群都好奇地降低了前行的速度。
走出停尸房走进胡炳辉的办公室,胡炳辉将一杯香喷喷的西湖龙井推至范天策的面前,低沉地说道:“范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呀!”
范天策掏出手巾纸,抹了抹发红且仍含泪影的双眼,哽噎地道:“炳辉,说说,怎么回事?”
胡炳辉道:“范哥,嫂子是和副县长唐滔一起出事的,据验现场的干警说,嫂子与唐滔离开人世的时候,下体都是一丝不挂的。我听到汇报,觉得有些蹊跷,就与公安局通了气,并一同赶到出事地点,经公安局的法医现场取证,嫂子与唐滔在车祸发生前,的确在卧车内有过那种事,因为在嫂子的……身体里,留有属于唐滔的新鲜体液。”
“炳辉,你真是糊涂,一起交通事故,你让公安局去搅和什么,真是!”胡炳辉道:“范哥,人命关天,凡是交通死亡事故,公安局总是要立案的呀!再说,死者又是副县长唐滔和南妮嫂子呢!”
范天策摇摇手,示意胡炳辉不必再解释什么,轻声地问道:“法医的验尸结果没传开吧?”
胡炳辉得意地一笑道:“我早已打了招呼,绝不会传开的。”
范天策品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问:“司机呢,怎么样?”
胡炳辉道:“司机虽说没死,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不省人事。出事地点离市里较近,当时,就送进了市里的一家医院。医院检查后,第一判断,就是抢救过来,可能成为一个植物人,往最好的方面估计,也只能是一个呆傻之人。”
范天策道:“炳辉,南妮与唐滔的事,别告诉你的媳妇,南娜要是知道了,老爷子老太太就会知道,到时间,又该骂我无能,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
胡炳辉道:“范哥,你就放心吧,能为你增光添彩的事,我干,有损你有碍你面子形象的事,我肯定不做,否则的话,我这个一局之长,也太没政策水平了吧!”范天策站起来,刚要想说什么,手机就响了,范天策一接,提高了嗓门问道:“什么,李书记到了,去看望金县长了?天——”
挂断电话,范天策道:“炳辉,走,去医院见新到任的县委书记李枫。”
胡炳辉道:“范哥,嫂子的事……你看,你的精神面貌如此不好,还是不见为好!”
范天策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对,没接到什么正式通知,不见也好,再说,南妮这一去,让我身心憔悴!炳辉,找个地方让我休息一会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胡炳辉忙喊进一名女办事员来,吩咐道:“领秘书长到贵宾间休息!”
闭目养神在贵宾间的沙发上,范天策脸上组装出的悲哀的容颜与他这一刻翻飞的思绪并不相合。自女办事员临走时带上门的那一刻起,范天策心灵的声带就一直在轻轻地念叨着“南妮”这两个字。妻子南妮,爱好诗歌也热爱音乐与绘画,早在上高二的那一年,南妮就十分崇拜年轻校长兼美术教师的范天策。许是因为少女的怀春许是因为范天策不露痕迹的引诱,还没读完高三的南妮就坠入了浩瀚的爱河!当时的范天策在一天午后在他的单元房里,用他那只特殊的画笔在南妮青春的画纸之上画出一朵滴血的喇叭花之后,喜极而泣地说过:南妮,我要娶你!当时的南妮,羞涩着十八岁的愿望与梦想,却仍是一字一顿地说:范校长,我愿意做你的女人。范天策由校长升迁到县委机关的时间,也是南妮从都市大学毕业归来的时间。
范天策记得,新婚之夜,就在他准备好画笔打算为他在南妮青春的画纸之上曾经画出的那一朵滴血的喇叭花再增添一番浓浓的甘露之时,电话响起来。范天策拿起电话,对方说道:“你是新郎范天策吗?我是新娘南妮的同学,祝你们新婚快乐!”范无策觉得打电话的男中音十分陌生,出于礼貌,从牙缝中挤出“谢谢”两字之后,就把电话挂了。南妮掀开毛巾被,将范天策拥住后问道:“谁的电话?”范天策记得,当时他说是妻子的一个男同学,妻南妮立刻就惊喜地说定是要好的同学唐滔!
门先是被敲响后是被轻缓地推开,局长胡炳辉蹑手蹑脚地走近范天策,轻声地叫道:“范哥,想吃点什么,我叫人去弄?”
范天策抬手抹掉眼角早已挂着的雨滴清泪,摇了摇头。胡炳辉道:“人是铁,饭是钢,要不,到我家去,让南娜包你最爱吃的豆腐馅饺子!”
范天策道:“算了吧,南娜要是知道姐姐去了,伤心都来不及,哪有心情包什么饺子啊!炳辉,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我再休息一会儿,你不用管我。”
胡炳辉知道范天策心如刀绞,的确,中年丧娇妻的事谁摊上,谁都会消沉几天。不过,胡炳辉深知,范天策是一位硬汉子,天塌下来,也压不垮他。重新为范无策的茶杯里续上开水,道:“也好,我先去学校把孩子接回家——范哥,你可一定要节哀啊!”
范天策并没有起身,只是朝走出门的胡炳辉抬抬手,表示送别也表示他衷极无言的那一种状态。
正想向谁打一个电话的时候,动听的音乐在衣袋里响起来,范天策有气无力地掏出手机:“喂——我是范天策——小白,对不起,我遇到一件极为伤心和难过的事,不能陪你吃晚饭了……嗯……嗯,明天,也许我下午会去你那儿……嗯……嗯……”
天已经黑了下来,范天策走出贵宾休息室,看一眼远处高楼上的灯光及远天的星光,觉得都像一滴滴闪亮的泪水。
南娜是边吃烩饼边听临江县电视台的新闻的,当她从电视节目中看到丈夫胡炳辉在一起事故现场,就一阵心喜!然而,这心喜的感觉没过多久,屏幕上出现了姐姐南妮赤裸下身的尸体之后,南娜“哇呀”地惊叫了一声,直起身奔向电视大喊“姐姐——姐姐!”喊声结束了,南娜也昏昏然倒在红木地板上。
胡炳辉开门进屋,见躺在红木地板上的南娜一动不动,丢下手包一个单跪就将南娜搂了起来,又摇又叫:“南娜,怎么了南娜!”
南娜见是丈夫胡炳辉,“哇哇”着大哭起来,双手不停地捶打着丈夫的胸膛埋怨道:“姐姐去了,你在现场的,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你安的什么心,你说!”胡炳辉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娜哭道:“县电视台的新闻播的呀……姐——你在那儿,妹妹我离不开你呀!”胡炳辉将南娜扶到沙发上坐了,再备好一条热毛巾递给她:“哭吧!南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