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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人才难得,佳婿难求,荣必聪对蔡品天的言行表现极之满意。
这属于自己的第一关,荣必聪是过了。
于是紧急安排第二个步骤,他嘱咐了另外一个专替他安排各式活动的私人助理严秋銮,设法令荣坤与蔡品天相识。
这是荣必聪的作风,他嘱咐下属做事,不一定解释原因。严秋銮跟在他身边多年,是一直受到宠信的左右手,自然深知老板这副性格。
她训练到自己没有一点多余的好奇心,只把荣必聪嘱咐的话听清楚,就做到一百分为止,其余的前因后果,她从不理会。
在巨富身边任事的人员,真的别有一番功夫与个性。
严秋銮与荣必聪的秘书周李少芳都是难得的职业女性,她们在执行主席特别助理与秘书的职责上,非常出色。
严秋銮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在一个极自然的社交场合,让蔡品天与荣坤认识,然后把过程简短而扼要地写下了便条,向荣必聪报告,就交差了。
严秋銮写道:
“荣坤与蔡品天相处愉快,结识之后则有过另外三次的交往,都与公事有点关连,其中一次是荣小姐安排电视台的一部编导到珠海去察看外景,准备借用富强健康饮料厂拍摄一段长篇连续剧。这以后,大概荣坤与蔡品天已建立了私交,细节不详。”
严秋銮不是属于私家侦探,有关一切商务上的活动,要她探知虚实,并非难事,但若论及私交,那就得另行安排了。
荣必聪也真是苦心的,他再嘱咐严秋銮注意荣坤与蔡品天的交往发展,再做计划。另外,他又设计了一连串跟蔡元彰建立起交情的商业活动。
一旦有了业务关系,感情就会深起来,什么都容易讲话。
荣必聪一直按部就班,苦心孤诣地从中为女儿的前途铺路。
是尽了很大的人事,可惜,很多时人算总不如天算。
分明已是出尽九牛二虎之力,安排了天衣无缝的自然机缘让荣坤与蔡品天走在一起,发展下去,前途一片乐观之际,就出事了。
只为荣坤已是娱乐圈内一个吃得开的名字,虽还比不上那些大明星的风头,但总有娱乐记者愿意报道她的消息。就在电视台的一部长篇连续剧到珠海去拍外景时,出的花边新闻就在这电视台公关经理身上,有本影画杂志说荣坤跟中国年轻企业家蔡品天蜜运。
这则新闻,荣必聪是看过的,他倒是沾沾自喜。
但,立即在一个商务活动的场合,碰上了蔡元彰,就听到纺织业大王林斌开他玩笑,说:
“蔡翁是不是快要当新翁了?”
蔡元彰笑:
“那是孩子的事,我要管也管不了。
“品天一向是个孝顺儿,他必定会听你的意见吧!听说那对象是个美丽能干的女强人,在娱乐圈内很有名。”
“什么女强人?”蔡元彰的口气有点不屑,道,“我们工厂内有上万的女工,那才真是女强人,不停操作就是为了养家糊口。这起在娱乐圈内掏个经理衔头的小姐,穿戴得漂漂亮亮,明星似的生活,还不是在公事上参加些酒会,跟各方人士握握手,打打关系,在私事上与些男明星混个不亦乐乎。儿子除非一意孤行,要是真来问我意见,我不会投赞成票,比女艺员更挂羊头卖狗肉的女人,怎会是理想的媳妇对象。”
荣必聪不知多少年没有尝试过这种在人前被数落的滋味。
太不好受了。
惟其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令荣必聪无可奈何与悲苦。
他有一点点觉得荣坤之所以要承受今日的舆论,他的确要负责。
如果他可以在人前承认荣坤,压根儿荣坤一辈子也不会被视为社会上的二流甚至三流阶层人物。
女儿不是怨怪得他不对,她原本是一流的人才呢,为何会有此番委屈了?
其罪在谁?
荣必聪在这事发生后,去看荣坤的次数多了。
事实上,他很快就已得到消息,荣坤与蔡品天已没有什么来往。
究竟算不算是荣坤的一场失意,荣必聪没有法子知道。
他不能开口问,荣坤自然也不会开口讲。
有一天晚上,荣必聪与荣坤父女俩坐在中环云咸街一间很雅致的西餐馆内吃晚饭,很有一点点相对无言。吃罢了甜品,来了香浓咖啡,荣坤喝完一杯又是一杯,都没有去意。
荣坤只说:
“这儿的咖啡很香,想多喝几杯,不耽误你的时间吧?”
荣必聪答:
“难得我有空可以陪陪你,你可也是个大忙人。”
荣坤寥落地转着杯子,淡淡然地答:
“对,大家都忙,难得相见。可是,忙有忙的好,忙就有伴了。”
荣必聪只能够答:
“对的。”
很多时,很多事只可以意会不需要言传。在这种极度精神困扰的状况下,不愿多言多语,却又渴求身边有人陪伴的心态,是不难领会的。
荣必聪知道女儿的情怀必已受创,问题只在乎程度而已。
为了荣家女儿的身份不能公开,惹来了这么—大堆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与牵制,真是没有法子可以解决的。
荣必聪曾祈望在庄钰茹去世之前会给他一个特赦令,让他把荣坤的地位重新安排,可是,他彻底地失望了。
从今之后的这个死结,如何打开,已是苦无门路。
荣坤当然知道庄钰茹逝世的消息。
当她见到荣必聪时,非但没有安慰,还冷笑说:
“真对不起,忘了建议电视台派出新闻采访队去做现场实录,或者应该在‘今夕欢乐’这种大型综合性节目内介绍一下,豪门贵妇下葬可以是如此伟大盛况的一个场面。本城的人喜欢看的名人,在一个丧礼之上说多少有多少,谁没有去做三鞠躬,自己都要重新检讨江湖地位,真是的。”
荣坤说罢,摇摇头,冷笑。
原本这么一番话是很能刺激荣必聪的,但他还是沉住了气,不发一言。
他完全知道为什么荣坤要如此发泄。她母亲逝世时,只有荣必聪陪着她捧住了骨灰到天主教坟场下葬。
完全没有场面气派可言。
荣必聪的两位夫人,在生荣死哀之上,是太有天壤之别了。
荣坤如常地发她的脾气,是有她的理由的。
荣必聪没有责怪她,他极力心平气和地说:
“坤,我想好好地跟你谈。”
“我从来都好好跟你谈的,不是吗,爸爸?”
“这次是关于你的前途问题。”
“我的前途?”荣坤说,“不是很好吗?光鲜亮丽,不愁衣,不欠食,近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荣必聪不再去反驳女儿的晦气话,他继续把自己的计划说下去:
“那也牵涉到荣家的家族计划。”
这句话证明相当有效,荣坤不再插嘴,她静听父亲把计划说出来。
既是家族计划,又牵涉到她的前途,二者一带上了关系,她就是在人前代表荣家了,是这样吗?
从来得不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正如一些无名无分的外室,千方百计要挤进丈夫家的门槛内一样。
不是为了进了门,会额外得些什么利益,只为未曾到手,就要弄到手为止,好觉得自己无憾。
做人最艰难的就是愿意接受人生必有遗憾这个事实。
很多人到一把年纪都想不开,正如荣必聪去了世的那两位女人,更何况是年轻的荣坤。
“坤,你在电视台历练了这么一大段日子,对娱乐圈的工作是否真有兴趣?”
“可以这么说。”
“好,那么,答应我实实在在地去了解整个电视台的运作,把它视作为一番事业去做,甚而摸索学习每一个环节,这才会平步青云,大权在握。”
荣坤只睁着眼,继续听荣必聪讲下去。
可是,荣必聪再没有说什么了。
“就这么简单?”荣坤问。
“这已经很不简单。”
“我不明白。”
“如果你想深一层,你就会明白。”
“你只能透露这一点点?”
“在现阶段,我已透露很多。”
荣坤沉默一会,然后又说:“奇怪,我以为你会在庄钰茹去世之后,来向我宣布一个好消息。”
“这不算好消息?”
“这算是你答应母亲的交代。”
“坤,容许我一步步地来。”
“庄钰茹仍然对你有着无形的掣肘,那将是水远的,是吧!”
“她遗留给荣宇与荣宙一笔相当可观的产业与股份,我想在荣氏企业目前的生意网外,加添一种新事业,将来归你所有,这是向你母亲交代的第一步。”
“你答应这只是第一步?”
荣坤显然是个坚持执著至极的小女人。
“作为荣必聪的女儿,最大的象征也无非是在人前能于荣氏业务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