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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从前,我就不理他算了!可是现在我也许变得老练些了。我不能不去找他,要把事情彻底弄清楚,呕气是不应当的。
我走进乡公所,陈小元正在接电话,他冲着电话机子说:“双和乡长不在!……是方书记把他找去了,……到哪里去我就不知道了。……去找?……这么大的一个乡,到哪里找?……急也不行,……我有什么办法?!”他把耳机向电话机上“卡嚓”一拍,还在生气呢。
我坐在他的对面,等他打完了电话,恳切地对他说:“小元,刚才我的态度不够好,急了些。不过你平心静气地想一想,就说发信这一件事,到底谁不对?尤二狗是什么样的人,你想过没有?”
我说得这么恳切,又首先检查了自己的态度,陈小元好象有些感动,带有几分傀悔地说:
“达件事,我是有缺点,那天写好信,正赶上尤二狗到东沙去办货,就顺便……过后我也觉得不合适……”
“同志,这不是一件小事。你是乡里的文书,思想作风不改改是不行的。我再问你,在哪些地方我破坏过你和采珠的关系?你又是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这你就不要管了。事实总归是事实吧!”说着,他的脸又沉下来了。
“唉呀,我的好同志,你怎么这么糊涂,不是所有人的话都是可信的!”我有些发急了。
“你老在女民兵的会上说我不好,弄得采珠瞧不起我,最近都不理我了。”
“这一点我倒想找你谈谈呢。老实说,你和采殊都有比较严重的缺点。采珠娇气比较重,任性,好哭,轻视劳动。可是近来在大家的帮助下,她有了很大的进步。最近我们还准备让她当副班长。可是你怎么样呢?你不好好帮助她,反倒去拉她的后腿,不让她夜里站岗放哨。同志,你不只是乡的文书,你还是个民兵呢!还怪采珠不理你?你想想,你这是干了些什么呵!”
“我是怕你们再出事故。”除小元羞愧地垂下头。
“怕出事故!我们不能因为出了一次事故,岗也不站了,哨也不放了。问题是如何防止事故。我还要问你,你是听谁说我有意破坏你和采珠的关系,有什么根据?”
“是尤二狗在小卖部里说的。”他忽而又声明说:“不过,他好象是和我开玩笑。都怪我,把它当真了。”
“这是真话当做玩话说。同志,文化水平高是一回事,若是头脑不武装呵,是会上当的。至于你和采珠的关系,你可以放心,我们只能希望你们好。采珠不理你,当然不对,但是你也应当为这一点高兴,因为这是她反对你拖后腿的一种进步的表
现。”为了和缓一下严肃的气氛,我半开玩笑地说:“要采珠理你,不是没有办法,你写份检讨书试试看吧!”
我见陈小元情绪好转了,又问他:“今后乡里决定不搞紧急集合,是你说的吗?”
“我没有说!”陈小元神情紧张地连忙否认,“这次紧急集合没有经过乡里同意.这话我是说过的。”
“这正好给敌人钻了空子,他们用你这句话来散布谣言,松懈我们的斗志。同志,这些事是关系到阶级斗争、对敌斗争、海岛安全的大事,你怎么这点阶级斗争观念都没有呢?……”我见他低下头去不吭声了,就接着说,“你见过我们织网没有?网扣是一个一个联在一起的,如果哪个网扣出了毛病,大鱼就会从哪里漏网。我们捕捉敌人的天罗地网,也是一个扣一个扣联结在一起的,如果在哪个扣上出了毛病,这张严密的网就有了漏洞,狡猾的敌人就会从漏洞里溜掉。”
陈小元愧悔地说:
“写到福建的信怎么办?我去问问尤二狗!”
我说“你不要问了。我们应该再写一封,追问一下。”
他好象表示要将功折罪似的说:“对!对!我立刻就写。我要亲自发出去!拿回收据来给你看。”
这时,方书记、双和叔还有区里的武装干事三个人,一边谈论一边走进办公室里来。
我见到方书记就象迷路的孩子见到了阿妈一样,立即迎上去说:“方书记,我正要找你呵!”
方书记说:“我也正想找你谈谈,德顺爷爷在家吧?”
我说:“吃午饭的时候就能回来,你不是坐他的船到同心岛来的吗?”
“不,我们是从东沙到半屏,又从半屏到这里来的。好,现在我们先开个小会,你先回去吧,等会儿我就到你家里去。”
吃过午饭,方书记就单独来找我了。我好象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把心里的话一古脑儿全都搬出来了:把比赛回来我和双和叔的争论、夜间集合出了事故、乡的支委会议、下落不明的信件,以及爷爷对断腿阿太的看法,统统都讲了一遍,并且提出了我的看法。
方书记听完了以后说:“你有些看法是很对的.关于断腿刘阿大,写信去查问非常必要:但不要把所有希蚁都寄托在信上,要千方百计地把他搞清楚。如果他是坏人,也不要匆忙地惊动他,要搞清他的意图——他来干什么?和什么人联系?我们不下网则已,一下网就要全部打尽。”
他又转身向坐在门口编鱼筐的爷爷说:“德顺大叔,你说刘阿太这个人不象渔民,那象个什么人呢?”
爷爷说:“这个人对海上的事情知道的很多,可就是不象打鱼的!……别的,我也说不上什么来了。”
“噢。”方书记沉思地自言自语说:“海上的事知道的很多,可又不是渔民,那是什么人呢?”
然后方书记又对我说:“你对这次事故的分析也是对的,刚才我们也到现场去看了,这不是偶然事故,是有意的破坏!”
我说:“我觉得很奇怪,就算敌人有意破坏吧,他怎么知道我们那晚上要紧急集合呢?”
“敌人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是,敌人破坏是可以肯定的。显然,这次破坏有两个目的,一是暗害民兵,这个暗害的对象很可能就是你,因为你夜里查岗总是从这条路上走的;二是造成对群众情绪的影响,破坏我们的战备工作,这叫一箭双
雕呵!”
我把事故发生后,形形色色的反映、谣言等向方书记作了汇报。我说:“这次事故对民兵和家属影响都很大,尤其是民兵家属,就连陈小元也去拉采珠的后腿。”
方书记说:“关干大家怕出事故.不愿意再搞紧急集合,认为仅仅是由于这次事故的影响是不全面的。我认为背后有人在散布谣言,俗话说:‘有鱼的地方必然冒水泡。’……你想想最近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断腿刘阿太的出现、政治事故、谣言……还有小卖部的尤二狗。要提高警锡。我们每一个疏忽都会给敌人以可乘之隙。比如叫陈小元写的这封信,如果按时发出,我们就会得到答复了,可是现在,很可能这封信巳经给我们工作上造成了不应有的困难。如果我们人人都有高度的革命警惕性,敌人再狡猾也是寸步难行的!”
方书记又和我谈到了民兵工作同题,他问我对今后的民兵工作有什么想法。我说:“我觉得我们的民兵组织应该扩大,至少要扩大成两个排,才能把应当参加民兵的妇女都吸收进来。我们的老民兵都是很好的骨干。敌人不是想破坏我们民兵工作吗?
我们就和他来个针锋相对,把民兵工作做得更好!”
方书记很同意我的意见,他打算和乡里具体研究这些问题。他说;“你的意见很好,干革命就要有顶着风浪行,迎着困难上的精神。扩大民兵组织这个问题,还要打通一些人的思想,还得进行一番艰苦的工作,甚至要经过一场激烈的斗争才行。”
我知道他指的是双和叔。见方书记一直不谈对我的处分问题,我忍不住问道:
“我的处分,区委知道了吧?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检讨。”
“这件事乡里并没有最后决定。”
“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被撤职了。当前的民兵工作正需要抓紧,排里没有人管是不行的。我建议排长白阿洪嫂来担任,云香比较精细,可以当副排长。”
“你先别忙,当然,我们正在考虑你的工作安排问题。好了,你还是听组织的安排吧,谣传归谣传,组织决定归组织决定,在新的排长没有上任之前,你这老排长还得负责到底。吃过晚饭,乡里要开一次支委会议,研究一下发生的这些问题,有些思思问题非好好解决一下不行。你和德顺爷爷都来参加。有些事情,到会议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