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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没妈没人疼没人理的柴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如此贴近的伺候了一回,尽管只是些细小微不足道的动作,却足以让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那颗冰冷了多年的心,不可逆转的忽悠一下热起来,那感觉恰似暴风雪中走得筋疲力尽的独狼,一不留神一步踏进了一眼温泉里一样。谁说那些没文化的流氓就不会有刹那的感动,没有常被“好人们”冠以美好的情愫呢?
“你是鲜族人吧?(东北将那些朝鲜族人通称鲜族)“柴宏放下手里老虎机的摇杆,很认真的转脸问那女孩,不过他一贯不善言辞,即使认真的说话也显得很笨拙,明显属于没话找话,好在女孩没注意到他的变化,
“我不是鲜族人,我是土家族,“
“哦,看你长个大饼子脸还以为你是鲜族人呢,在我们那,一般鲜族女人才长你这样的大饼子脸。“
“鲜族人是什么人呀?还有什么叫大饼子脸?没明白你的意思。“
“啥叫大饼子脸你也不知道啊?真笨。“
“我是不知道啊,我也觉得自己挺笨的。“女孩对柴宏说她笨不以为忤,反而随声附和,倒把柴宏弄乐了。
“我告诉你吧,大饼子脸就是圆脸,明白没?象你这样的脸。跟我们那儿家里烙的发面饼一样,圆地。“
“明白了,那你这样子是什么脸啊?“女孩反问道。
“我……我这叫瓜子脸!“平生从未如此放松过的柴宏竟然说了句俏皮话,而且效果还相当不错,刚说完两个都放肆的相对大笑起来了。
“什么叫鲜族人呀?你还没说呢。“女孩笑完又回过头来问。
“鲜族人就是朝鲜族人,就是高丽棒子,懂不?“见她没反应看似不懂就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韩国人!“
“哦,原来韩国人叫鲜族啊。“
“你们土家族人又是哪里的啊?“
“湖南呗,反正我妈妈是土家族人,我爸爸是汉人,可我妈说我也是土家人,所以我就是土家人了。“
柴宏深吸了一口烟,开玩笑式的冲女孩的大饼子脸吐了过去,看起来心情愉快,却也没太多话可说,
“你们这些男人呀,就光看着外国女人好,其实咱们中国的女人才好呢,温柔漂亮,勤劳勇敢,干嘛非要找韩国女人呀?“
“鲜族女人在我们那可是出了名的温柔会来事儿,就是在澳门叫鸡,不也是韩国鸡价码最高吗?那些韩国女的活儿好不说,打完洞还给按摩连底裤都帮客人洗。“说起嫖来柴宏可是如数家珍条条是道,这也是之前他从不在赌场里叫鸡的原因,他一直有更好的选择。
“我们湘妹子才是最辣最好的,不信老板你试试,肯定不比那些外国女人差。“女孩颇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要不等下我试试你啊?咋样?看有没有你自己吹得那么好。“柴宏眼眉一挑,满脸淫邪的冲那女孩说。
“好啊,老板,我……我一定好好伺候你,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听到有久违的生意送上门来,女孩满脸兴奋,立刻把喷了廉价香水的身子贴了过来,还故意拿胸脯往柴宏身上噌。
“行啦行啦,别他妈在这儿搞我,“柴宏不客气的搡了满脸傻笑的女孩一把,见女孩还使劲往上贴弄得自己下面也有了反应,就收拾了机器上的硬币搂着女孩走了出来。
从开着空调的赌场一出来,柴宏就被南方夏日特有的热浪包围,呼的出了一身汗,他来澳门也算时日不短了但还是一直无法适应这里闷热潮湿的气候。
“我们去开房吧,我知道一家酒店离这不远,也很便宜。“女孩道,
“不!去我住的地方。”
“不怕你老婆发现呀?”
“哪他妈来的老婆?我老杆子一个。”
“那我给你当老婆好了,象鲜族女人一样伺候你。”圆脸女孩转过头笑着问道,潮湿的海风吹起她的发丝,任澳门午后刺眼的阳光贯穿其中,显出纷乱斑阑的流彩,此时就连终日浑浑噩噩习惯隐藏于阴暗下的柴宏见了也不由得有些痴了。
“你叫什么名?”
“我叫张小咪,人家都叫我咪咪,说我长的象猫。你叫什么?”
“我叫阿亮。”柴宏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新学的广东话,“陈家亮。”
“我叫你虎子吧,看你很象我小时候养的小狗,它就叫虎子,哈哈哈哈……”
“操,”柴宏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咧嘴笑了,
走出没多远,柴宏拉着咪咪拐进了街边一个小档口里,那是一家经营军事用品的小商店,门口的塑料模特身上穿的是二战中美国大兵的全套军服还带着钢盔,屋中间的衣架上摆满来自世界各地不同时期的军服军帽,柜台里有大量精美的军刀、军徽、指南针之类的商品,后面的墙上则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仿真枪,身着迷彩军裤、橄榄绿海军陆战背心、脚蹬野战靴的胖老板见是柴宏,立刻热情的迎上来,操一口生硬的广式普通话说道:
“老板,你订的货到了,爱沙尼亚军用刺客刀。”说着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带有EMS快递标签的纸盒,打开包装后递给柴宏,那是一把形状怪异的刀,狭长尖细的刀身黑黝黝完全不似普通钢铁煅造,虽然这把刀毫不反光,刀把也只是用橄榄绿军绳缠结而成,看起来不够华丽,却因其极恐怖的尖利外形,让观者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难免会想象被此刀刺进身体后的种种惨状。
柴宏娴熟的玩着刀子比划了几下,又用手指轻轻试了试刀刃,露出满意的表情,随后掏出钱包抽出两张金牛递过去,老板只找了几张散票把旁边的咪咪眼睛都看直了,从档口里一出来就急忙问柴宏:
“老板,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啊?花两千块钱买一把破刀!”
“我是个杀手!”柴宏眯缝着眼睛举起已套上刀鞘的刀在咪咪的胸脯上比划着,最后准确落到她的心脏部位停下,“杀人不眨眼的金牌杀手……”见咪咪露出惊惧的表情就冲她咧嘴笑了,说不出为什么,柴宏很喜欢她的实在,那股子絮絮叨叨的劲头也让他感觉放松。
在柴宏住的那间不大的公寓的床上,两个人翻云覆雨了一回,咪咪床上的功夫并没有之前她自己吹嘘的那样好,而且嘴里还一直说个不停,不过,完事儿后的柴宏很快就躺在她丰满的怀里听着她的唠叨睡着了,等到他醒来时发现咪咪已经洗了澡、卸了妆、还裸体穿了一件几乎到了膝盖的他的T恤正在屋里忙活呢,见他醒来就兴高采烈的歪着头冲着他大声说,
“你不是说鲜族女人好吗,帮你洗底裤,看,我连你其他衣服都洗了,还帮你收拾了屋子!”
望着窗明几净井井有条的房间和素面朝天换了个人似的咪咪,柴宏忽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极不真实的某种特别感觉。
东大营“豺狼”柴宏,是如何跨越大半个北半球从冰天雪地的东北来到热浪袭人的澳门呢?他到这里又是做什么呢?
这一切还得从两年前那段风云变幻的岁月说起……
第五章
一九九五年春天,柴宏在亲眼目睹四赖子惨死后,匆匆踏上南下广州的列车重新开始逃亡之路。
列车穿州越省行驶在祖国广袤富饶的土地上,这一路从北方早春冰冻的枯黄走到烟花江南的郁郁葱葱,而且途中还经过了著名的黄河、长江、以及许许多多听说却从未见识过的大都市,着实让第一次远行的柴宏开了眼,就连他所在的卧铺也是他头回见识,很有些土豹子开洋荤的味道,尽管此去完全是无头苍蝇般漫无目的的乱闯,但前途的吉凶未卜和身后的前途未知都不足以抹杀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与生俱来的新鲜好奇感。别忘了,声名狼藉的柴宏其实也只是个半大孩子。况且,他那时满脑子还保留了很多以往别人留下的南方如何如何的开放,如何如何繁华的印象,就好象是沙漠里一头迎着海市蜃楼方向屁颠屁颠奔跑的独狼,锦绣之地就在前头,卯足了劲奔过去就是了。
经过差不多两天两夜的行程,火车终于在某天清晨抵达广州火车站,柴宏跟随拥挤的人流走出来;95年时的广州火车站还没有建设成今天这样气势磅礴,但高架桥和流花宾馆楼上的巨幅广告牌以及穿梭飞驰的小汽车还是构成了一副足以让初来乍到的北方小市民惊叹的繁华景象。
那时车站正在大兴土木搞建设,许多长途中巴车和出租车就停在广场中央公然招揽生意。
“中山珠海,石歧拱北,马上走……”
“顺得、佛山、江门……”
“深圳东莞还差一位,快来……”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