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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属于一个更大的身体。
它充满着我的感觉。
当吴总从外边回来时,我自己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吴总喝了很多酒,回到房间,和鲁英一起坐在床上来跟我讲话时,我还在发楞。也许,我的裤裆留下了太多空虚的空旷。身体轻微地撑动着。
吴总不会像我那样去设想我都干了些什么,但我确实有一种从床上爬起来的迹象。
没什么,他扶着鲁英的肩膀说。
鲁英把她的长发甩了甩,细心地举起茶杯,看着我。这时,她转过身,双腿叉着,摆在床沿上。
吴总继续抽烟,并走到写字台那儿,他们这间的线条与我是相互垂直的。好比,吴总是她射出去的。
当然,我也可以射出吴总,但我只能射出微小的非常小的东西。
我相信,她支持了他非常重要的存在方式,那就是一种成年的养育,使他看到了生命的希望。身体于此通透地亮着,他看见了他本人的影子。
这时,我觉得王涛是对的,而且意义非凡,没有比留在子宫中更忠诚的守护了。那是肉体的土地,是观念中的房间,在阴风和血中,得到安慰。
吴总看见了自慰器,他走过去,在上边做了个手势,把它拿到抽屉中,这个动作相当的协调,我想,他比我强,至少他没有思想。
我还能干什么呢?我无法挪步,陷在沙发中。我的目光渐渐迷糊,也许我就这样睡着了,可没人强迫我说话。
自慰,这是我在朦胧中不断闪现的字眼。世界上的身体足够的多,但是有属于自己本身的么?没有!只要你是个男人,那么你自己就没有身体,那是别人的,所以我想到了女人的存在,她们区别于我们。
好了,她们的想象从始至终都是我们的绝望和无情。
第三部分
自慰器
大地上的黑暗感染着我的良心,我所比喻的自己被统治的另一个巨大的身体,只是从形状上讲,在生活中我需要通道,至于我要拥有出口,必须看见光明以及自己的脸。当吴总用本田轿车把我送出金陵饭店时,我身体的搏动已彻底停止。鲁英的身体并没有从我头顶上继续按照幻觉生长。黑暗如此的有限,吴总与我热情地说着话儿,这使我相信一些具体的身体并不能约束我们,我们自己的身体有它本身特殊的魅力。显然,我对吴总的身体失去了最基本的警惕,空气中没有精液,是黑暗中透出的车灯之光,灵活地闪现在道路上。现在,他和我一起回忆刚才的自慰器,我们双方都不会表现失落,相反,我们对自己的身体有准备。我们两人一共有四只睾丸,但我们之间不会重合,特别在死者所遗存的一副幻相之前。我们都有各自独立的推动生殖器的办法。我不会接受自慰器,但我不能沉陷在它的阴影里,我自身身体的活力一直在恢复。这两次在身体外的射精使我明白了在成年人的生活中,身体带有极强的观念中的性质,假如生活中一直存在着试验,那么就让这样的试验去检查湿热精子所暗示的生命之光吧。吴总肥胖的身体机灵地驾驶着汽车,它以八十公里的速度在中山北路上奔驰,两边长满树叶的树儿飞速地后退,街上还有游荡的无聊的青年。我真不知是怎么把别的男人射在那相对固定的位置上。这时,顺着反弹的力,我又回想那暗处的子宫,回想她的孩子,回想孩子所遮蔽的灵魂,一个被她所赋予存在概念的死者。而死者不能穿越时空,身体本身也在事实中经受各种事物。现在的自慰器还躺在抽屉里,而且它反映于吴总的心中,那么,吴总,你觉得这样好吗?
我没有意见。他说。
自慰器是一种东西。我们要学会信任。
质量很好,他有些认真地说。
但我却相当的无奈。我没有告诉他我的麻木感,但我肯定在他们床上呆过,现在深夜他开车送我,他是否会把我当成一个不存在的人?
在八中门口,我有了这种担忧,但更有可能失去存在意义的倒是他。他把车停下,肥胖的身体从车上挪下来。他把我送到前边的拐口,一盏黯然神伤的路灯在树叶间撒下很鬼魅的光。现在他要回去了。身体会苏醒的,他又用什么办法去对付。虽然生活中还有其他人存在,但在床上,在对话中,他该怎样来说我。
我祝愿子宫里的人能清楚地说明这个问题,至少不能让吴总在内心深处抛弃一个像我这样忠实的人。
我想问吴总,你不会计较我吧。
但是他会计较的。因为我看见许多过程中的迷惑。而且我的精液还零散在被单上,这如何解释?身体的痕迹,以及思想中所闪现的感情的火花,又如何冥灭在他们相互连接的关系中?
死者给了极好的障碍。一切困难都相对于他而消失,他已经明确地站在任何两个对立者的中间,消除他们因为鲁英而产生的迷惑。她属于他。
他从里边弄到了她在本质上的愉悦。
吴总转过身,如在里面的过道里,在进车门之前,空气中张开两扇肥硕的比他身体还要宽厚的身体,带着粘液,使他挤过去,而后,飞行起来,贴着公路的壁,飞进一样的肉里。
他一拐过身,我就当场掏出电话挂了鲁英的手机。过了好一会,她才接电话,她说她正在浴缸中。
吴总回来了,你没事吧。我问。
他把你送哪去了?
我说,回我们以前学院边上的八中,我住在那吗!
你的声音有点不对,她说。
还插在里边吗?我问。
不。
这,就好,我说。
我喜欢,他说。
他真的快要回来了,我再一次无谓地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强调。
在水中,我在水中,在浴缸的水中,她低声地在电话中说。
水会进去的。
你有生活经验吗?你为什么不想想,水会进去,那么我身体的一切呢,还有我完整的部分吗?
一切尽在控制。
关闭。也许本来就这样,从没有真正通开。
他会在水中,在水的封闭中感受身体在水中的漂游,轻轻地仰起。从水外,有人会看见一种折光后的变形,在两腿之间。
第三部分
那时我在哪?我问她
我的头真痛啊。看看表,已是深夜一点半,我找不到回宾馆的路了。只好往以前的教室里走,我没有去找李晓芬的意思,只能去找李佳。他在里边出来开门时,很吃惊,但他没有把我带到卧室,而是返回去穿好衣服,陪我在客厅。
他说我的脸很苍白。这个我无法说明白。
你到底怎么了,谁让你这么晚在外混着。
我说,完全都按照他的意志在行事。
什么意思?
我说她完全听王涛的话。
他怎么也看不见你现在的能耐啊,他说。
确实,他看得见。
这就谈不下去了。
我一直在怀疑他卧室里的人,是谁?
我们喝着雪碧,他把空调开得更低一些。
打开电视,上边正在播放一部无聊的连续剧,没劲,换几个频道也没劲。
老兄,还是回去吧,把老婆也带来,在南京,什么都可以顾得过来。
这不,我明天就回去。
说话时,我的手捂住脸,心情压抑至极。
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我在抖。我说,我的那个东西在抖。
太累?
不,不是,是在外边,忍都忍不住,跑出来。
什么?
这说,这个。
我当场解开裤子,李佳看起来,很吃惊,拿一条毛巾来,怎么了,它抖成这样。我不好说。
她用那个。
哪个?
自慰器!
原来是这样,他说,这没什么,你让她用,人是代替不了的,你怕什么。机器总是机器,你怕自己失去了她?
不会的,不会的。
但她很快活。
她装成那样的。
我在外边,当时,她鸣叫时,我射了,我说。
你还有用,到街上去。
干什么?
到街上去。
我返回八中那儿时,李佳还有无数个熟人都进入了梦乡。而此时,我在寻找街上的陌生人,我想我的感情路线一定停顿了,我的目标仅仅是为对我感兴趣的人存在。转过两个弯口,在振源饭店那边,有一个开着灯的发廊,门边一个小姐喊住了我。进来吧。我进去之后。她的小房间里挂着大幅的彩照,你为什么在这?我问她。她说,没有工作。这就是工作,我发誓我在心底里这样认为,那么,我可以信任你吗?
当然可以。
我无法说出我的处境。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