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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希望这样,他刚刚起步,说不准某个时候还用得着张怀泉。事实上,他从来没求过张怀泉,但两人的联系密切了,凡私人聚会,伍安东忘不了张怀泉,张怀泉也忘不了伍安东。过了些日子,早就认识余娜的张怀泉慷慨地把伍安东引荐给了大美人,就更觉得自己是伍安东的亲兄弟了。其实伍安东从骨子里瞧不起他,结识余娜之后,就不想与张怀泉搅和过多了。可张怀泉就像挥不走的苍蝇,总是在他周围嗡嗡不止。许多时候,特别是伍安东独处,正一门心思勾画余娜脱光衣服之后的模样时,那嗡嗡声会骤然响起,弄得他情绪低落。“如果不是他舍得花钱,”伍安东想,“早就把他像狗一样赶开了……”
见伍安东不说话,余娜娇声道:“你该明白,我哪愿意跟他在一起呀,和他交往,纯粹是看你的面子。”
伍安东当然听得出其中的虚假。你跟张怀泉交往的时候,还不认识我呢。但男人到底喜欢听美女如此说话,何况余娜说得那么真诚,眼帘垂下去的样子又那么楚楚动人。
“好吧,”他说,“今天聚一聚,但酒是不喝的了,跳舞的事嘛……再说吧。”
伍安东要去,自然少不了张怀泉,不然,谁去忍受余娜的竹杠?
三个人快满一个月没一起喝酒,重聚时真有久别重逢的感觉,连伍安东对张怀泉也有了几分真诚的亲切。特殊的气氛,使他回想起近几年来的全部生活,这种生活让他后悔,同时也令他愉快。他并没像开头说的那样不喝酒,而是比哪一次都喝得豪爽。他一边说着暖烘烘的俏皮话,一边暗下决心:今后再不这样了。
吃到中途,余娜说:“怀泉大哥,下面该你上菜了。”
意思是让张怀泉讲黄段子。
但张怀泉好像没有兴致,勉强讲了两个,都是重复以前的。
伍安东在心里暗笑。他笑的是张怀泉到底不是他的对手,空出时间让你接近余娜,可你自己不争气,还是讨不到余娜的欢心,怪不得我伍安东。
酒席散罢,余娜还没提跳舞的事,伍安东却迫不及待了。“走,去‘天上人间’。”他对余娜说。“就放纵这一回吧!”他又对自己说。
四
伍安东刚和余娜跳到兴头上,手机就响了。
是他到广东提货的助手打来的,请他即刻去广东,有紧急事务。
“什么事好好说嘛,慌里慌张干啥?”伍安东对助手的表现很不满意。
助手却比他的火气更大:“你赶快来,我们遭骗了!上次预付的一百五十万元泡汤了!”
“什么?你说什么?”
“人都跑光了!”
伍安东把手机一关,来不及向余娜道歉,就跑出了舞厅。
在大门口,他给王水晶打电话:“水晶,我必须今晚去广东,你把行李给我准备好,我订了机票就回来取。”
王水晶的声音很慌乱:“你现在就回来吧,我跟你一起去订机票……”
“不不不,来不及了,赶快啊!”伍安东关了机,驾车到机票预定处。
去广东的最后一班客机,离发机时间不到两个小时。
折腾了差不多一个钟头,他才赶到了家。
王水晶眼睛红肿,明显哭过。
行李已准备好,伍安东抱住王水晶亲了一下,提起皮箱就要下楼。
“不!”王水晶突然哭叫一声,“我要跟你一起走!”
伍安东惊异地看她一眼,“怎么可能呢,”他说,“我买的是最后一张机票。”
可是王水晶大哭起来,坚决要求跟他一起走。伍安东只得再次抱住她吻了一下,并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由于时间紧迫,他不能再耽误了,掰开紧紧抓住他的手,咚咚咚地下楼。
王水晶追了出来,“我送你。”她说。
这么晚了,伍安东怕妻子一个人从机场开车回来不放心,就坐上了出租车。
王水晶也要上车。情况紧急,事态严重,伍安东再不愿嗦,气冲冲地把王水晶一推,砰地关了车门,让司机快开。
坐在车上,伍安东暂时没想广东方面的事,而是流下了眼泪。只有妻子对我这么好啊……他想,这些年来,我如此冷淡她,她心里经受了多么巨大的痛苦……最可恨的是,一个小时前,我还搂着余娜柔软的腰肢跳舞呢……他竟奇异地感谢助手的那个电话,要不然,他又走上老路了……
伍安东一个星期后回来,开门就闻到一股异样的臭味。
不祥的预感使他不敢进屋。
这预感在他到广东的当天就产生了。下飞机后,已是凌晨两点半,但他还是给王水晶打了电话,王水晶接了,声音也还算平静,只是嘱他尽快回来。分手时没来得及问,现在她才问丈夫急匆匆去广东干什么,伍安东说一言难尽,回来再说吧。晚上十一点过,忙碌了一天焦虑了一天的伍安天又给妻子打电话。没人接。可能睡下了。妻子一向睡得晚,不到大半电视台发布“再见”公告,不愿意上床,今天咋这么早就睡了?……此后的几天,伍安东拨了数十次电话,都没人接。王水晶的娘家远在西安,不可能回去,即使回去也要打招呼,而除了娘家,她不会在别人家呆这么长时间,可是,为什么不接电话呢?再回过去想,他离家的时候,文文静静的妻子何以那么紧张,那么慌乱?难道仅仅是因为舍不得他走吗?
伍安东把门开大了些。客厅里很脏,像久无人居的样子。
他心里堵得慌,胆胆怯怯地走了进去。臭味愈发的浓烈。
首先去卫生间。没什么异常,只是跟客厅一样,蒙上一层似有似无的蛛网。再去厨房。灶台上的高压锅里,放着两只没洗的饭碗,还有三个菜碟。伍安东皱了皱眉。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个饭碗。几年前,妻子因为耐不住独守空房的寂寞,辞退了保姆,洗衣做饭都是自己亲自动手,伍安东不在,儿子又在北京,家里只有妻子一人,怎么会有两只饭碗?他想不出在他走后,谁还会来家里做客。不过这无关紧要,关键是那令人作呕的臭味是怎么回事?他又去了书房,去了儿子的房间,再上顶楼的小花园,都没有特别明显的征兆,只是显出陈年旧迹。
最后,伍安东不得不去一个地方了。那就是他跟妻子的卧室。他一直在回避去卧室,因为他最深切的预感,就是来自于卧室。
王水晶赤身露体地蜷曲在床边,身上已发乌,指头大的绿豆苍绳,正把她当成美餐,一面叮她,一面欢乐地鸣叫。
伍安东扶住门框,抖抖索索地掏出手机,向公安局报了案。
五
王水晶是被一条纱巾勒死的。
从现场来看,她死之前遭受过强暴,可凶手没留下任何痕迹。王水晶的身体里也没有残存的精液。
公安在许多地方提取鞋印,结果发现就是王水晶家的拖鞋。指纹当然是最有说服力的,公安在致王水晶死命的纱巾上,还有放在高压锅里的两只碗上,以及凳子、桌子、灶台、床等等地方小心取样,结果,除了一只碗上找到王水晶的指纹,一无所获。当然有伍安东的指纹,但说明不了问题。
可以肯定的是,既然王水晶留凶手吃饭,证明他们是熟人,令人费解的是,凶手勒死王水晶的时候可能戴着手套,难道跟王水晶一同吃饭的时候也戴手套吗?如果是大冬天还勉强可说,但这是仲秋,天气像伏天一样闷热,怎么可能戴着手套吃饭?
经过一番排查,公安认为现场是伪造的。
半月过去,网口逐渐收拢。在那网里挣扎的鳖,成了伍安东本人。
他与妻子不和,常常打骂妻子,而且他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过:“如果谁用车把那婆娘撞死,我不但不找麻烦,还要倒给钱!”这里的“婆娘”就指他妻子王水晶,因为说这话之前,他对妻子破口大骂了很长时间。这些情况表明,伍安东早有杀妻的企图。
伍安东说,他最近跟妻子和解了,比恋爱和初婚时还要恩爱。关键是,这段时间他根本就不在家!
对他跟妻子和解的事,邻居不能作证。他们早已在二人的吵架声中麻木,安静个把月,根本不会引起注意。
不在家倒是一个有力的证据,伍安东也持有他一个星期前去广州的飞机票。可接下来的问题是,他去广东后住在哪里?如果有下榻的宾馆,一问就清楚了。但他没住宾馆,而是住在熟人家。哪个熟人?伍安东说他住在供应商的办公室里,因为供应商骗了他的钱,他要随时守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