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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马虎,心闲,养尊处优你还有心来这儿看风景,我是城里好多风景一次都没看过,找地方还得现打听,正好,这次和你一起看吧。
你们说什么家庭作业,我越听越糊涂。
胡玉英说,这都不懂,回家问你老婆去,是全国通用粮票。雪莹说,你别理他,他故意耍你的,你别看他没老婆,那床上的事儿还他教我呢。
弄了半天,小湘你没还结婚,你也太牛了。追人家雪莹都追到京城了也没一个结果,不打算开枝散叶了。
我打算回头再找你,不知你给不给个方便。
雪莹因为刚才说漏了嘴,脸一红,半天没吱声,幸好胡玉英没注意,一阵说笑也就过去了。胡玉英接话说,我大学时代心都献给你了,你都不心软,如今成了老巫婆了你倒会拿我开心。你有胆子把我留下来,我就不走了。
这下可好了,你就去小湘的那间小房子做鸳鸯梦,我也懒得管你了。雪莹说这话是半开玩笑半顶真,主要看他俩的反应,胡玉英说,我反正无所谓,交给你俩安排了。汽车过了复兴门桥在二环上,司机问怎么走,我说,进阜内大街从西四拐弯到缸瓦市。胡玉英你想住宾馆我们也包得起,那里有一个二炮招待所,条件挺好。你要和雪莹住便把浩东赶到书房你们两个滚大床。胡玉英犹豫了,雪莹说,先在我家安营扎寨,玉英觉得不方便了再去宾馆。说话着车在丰盛胡同拐弯了。
晚饭我做东在缸瓦市烤鸭店请客。刘浩东西装革履最是挺容光焕发的那种,进餐厅的时候浩东拉门作请的姿态,我是做不来那些进门推拉的姿势,雪莹说包一个雅间方便说话。于是我们上了二楼。
胡玉英说,装修挺漂亮的,上档次了。我说这是中档次的,还偏低,离家近方便。京都就不一样低档的这么漂亮,牛了。浩东说,这就算特色了,说上吃首选是烤鸭,不过真的品牌在全聚德,虽然都是挂炉烤鸭,但正宗的鸭是玉泉山的,而烤的火则是上等果木烘烤才成。浩东帮她拉开椅子,脱衣,挂衣。我对雪莹说,浩东殷勤着,吃醋不,他那点水平,不够,大学里没追上,这会儿补火。
胡玉英说,还说不吃醋,够酸的了。
你也特小看我一点,我今晚给你们让床,让我也听听胡玉英叫床,读书时便听过她的酣声,不很大却有情趣,我听说有鼾声的女人特会叫床。
小胡别听她那一套,毕业这些年她都变成疯婆子了,练了一双铁嘴,在机关里人见人怕的。我这几年气管炎可犯得厉害了。我都不知道小湘追她哪点,找罪受。我们几个极熟的朋友,在大学里便闹恋爱,那时候还是捉迷藏式的游戏,如今本色了,什么话都敢说,几个人啤酒白酒都喝一点,真的成了胡吃海喝与胡说八道,更主要的是我们几个人都特别感慨,八年了四个人真正相逢。变化最大的是胡玉英,读书的文静,少语,爱红脸,那圆圆的眼睛盯人看的时候,真是万千种风情。说话也细声慢气的,见到大蚊子小虫都会大呼小叫起来,那种胆小和细声与她白胖的身体映成一种特别的谐趣,那时很多人喜欢和她开玩笑,特别是雪莹,遇到捉弄她的时候,浩东总是会帮玉英,有一次雪莹买了一个玩具蝉,放在玉英的被子里临睡她抖被子也没法知道,其她五个女生等着故事发生,偏偏胡玉英躺下了也没动静,好一阵玉英翻身压着那叫蝉蜘尔——胡玉英一声尖叫,接下来可惨了她滚下来了,幸好靠床是一张写字桌,挡了一下没大伤,可胳膊压破了一块圆镜,把大臂划了许多口子,雪莹吓坏了。浩东赶到医务室,医生包扎时还从胳膊夹出许多碎玻璃渣,是浩东把她扶回寝室的,这次浩东和雪莹吵嘴了,差点闹崩了。
胡玉英的爸倒是替浩东在县科委联系到一位子,雪莹说,你学习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考研究生,或者留在省城发展。浩东说四年书都读烦了,工作两年再考吧,谁都想留在省里竞争,人头都打破了,我也没关系,算了。实际上是浩东家经济不好,他是老大,弟妹还在读书。
我给你试试吧,咱们赌一把,看你这人运气,我要给你办成了怎么谢我。雪莹眼睛很锋利盯着他。
大恩不言谢。你说让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你可以使用三次这样的权力。浩东很诚实的,他想不出有什么法子答谢。当然,他也没把这件事顶真,他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好的命运。雪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她果真在城里跑各种关系,这一试才发现,如今真是网络世界,跑了一个星期没有丝毫结果,浩东安慰她说,认命,这不怪你,我很感谢你的,我明天就去系里拿派遣书,回县里算了,以后考研究生再上来。也就是第二天早晨,雪莹爸亲自来学校说省电力规划设计院同意接受浩东,那天上午他们去系里办妥派遣通知,浩东的眼睛都湿了。
那个夏天雪莹和胡玉英送浩东去省电力局报到,电力局条件是极好,但刚到的大学生也还是集体宿舍。筒子楼里每间住两个人,浩东很满意,胡玉英帮助铺床擦桌子,她一声不吭,雪莹倒是在一边呼风唤雨安排个没完。一切安排完他们把同屋的那位设计员也请去一同下馆子,餐桌上那位同事说,你们同学感情挺好,看得出还有点不平常,雪莹说哪一点不平常,谈恋爱呗。那人也嘴快。雪莹不放松,那借你的眼力,倒看看浩东和谁恋爱。
是那位,那位胖一些的女同胞。
你凭什么?雪莹惊了一下。
凭感觉呗,觉得他们是一对儿。
你瞎说,我和浩东只是老乡,没那事儿。胡玉英马上反对。弄得浩东脸上有些不自然。雪莹和胡玉英从餐馆出来赶9路车,她追上几步拉着浩东,你不说我有三次权力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浩东爽快地说,我说话算数,你说吧。
雪莹便伏在浩东耳边轻轻说了两句。浩东先是一愣,然后是呆呆地立在那儿。
我进学校以后是公开打着旗帜把雪莹追到手。胡玉英说你就别瞎掺和了,雪莹心里属于浩东的了。我反驳她,只要不结婚我就还有机会,包括后来我一直追到京都,读完研究生后雪莹帮忙联系到这个部里工作。
我后来感叹地说,这个世界男人追女人是追不上的,而女人追男人一追一个准。
我们的格局在学校里就基本定了,我是公开对雪莹宣战而雪莹也是明确地同浩东恋爱,但浩东暗恋的是胡玉英,胡玉英暗恋的是我,这真是一个阴差阳错的怪圈,毕业后这一切都心知肚明,但却无法改变这个命运的安排,所以对我们四个人而言是没隐秘的。这么多年再度重逢再也没什么顾忌,有什么话说什么,也不担心喝醉,几个人在餐桌上放开抡了三个多小时,隐隐记得浩东扶着胡玉英,我半背着雪莹摇摇晃晃地下楼,至于怎么穿巷进院,怎么上楼进门一概是糊涂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和雪莹睡在书房里,她还压着我一支胳膊,我拍了拍雪莹的脸,喂,都乱了套,快起来,雪莹睁开眼看到在我的腋下,坏了,守了一辈子贞洁,几杯酒送终了。我们俩起来推开卧室一看浩东还抱着玉英,玉英像个猫绻曲在浩东胸口,把屁股撅在被子外面,雪莹在她屁股上拍拍,喂,醒醒,到我的床上来抢老公,结果胡玉英没叫醒,浩东先醒了,打个哈欠,推推胡玉英压住的臂膀,胡玉英腥腥松松地睁开眼,真舒服,还让我睡一会儿。三个人都笑了,赶忙收洗,浩东最先赶着去上班。我说你今天便陪陪胡玉英,我上班时给你向孟主任请个假,明天我带她。
雪莹说,我给老孟打电话吧,后天便是双休日,你负责找个车,先去远的地方玩,走完长城再看十三陵,再去香山,城里几个地方随时都能玩。还不知道这疯婆子有什么事儿不,要不要给你留点时间叙旧情。
〔梦想与研究〕 梦想是一个词,是话语,是述愿语,它独自飞翔的时候无人观望,只有当梦想注视你的时候,你的生命便与梦想相互守望。
梦想,梦想是一种愿望。
在一个城市里生活久了便保持对乡村神圣的想象,这时乡村只是愿望,反之,乡村也对城市怀有一种愿望。
乡村的愿望是对返回自然的梦想。
城市的想象是对欲望金钱的渴望,个人的一生总是充满希望:去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放马奔驰,在戈壁与漠地你抚摸无边无涯风沙,远远的大海眺望着白帆归去,蓝天碧宇的星星闪烁光的神秘,这一切只要强迫它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