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教宅邸前回荡。广场挤满了人,有衣着华丽的西班牙血统公民,也有戴着平
顶帽、披着毛毯似的披巾的印第安人。
哈尔想,多么美丽神秘的城市啊!它坐落在群山环绕的盆地中,白雪覆
盖的山峰在月光下闪耀。难怪基多人这么爱他们的城市。“基多直通天堂。”
他们老这么说。
哈尔放慢了脚步,他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因为这里的高度是海拔 9500
英尺。细细想来,厄瓜多尔的首都的确跟天堂门挨着门,它是世界最高的城
市之一。赤道就在城外经过,这儿的风还不算刺骨,然而空气的清冷,仍然
使人难以相信赤道就近在咫尺。哈尔扣好大衣,走出灯火通明的广场,踱进
老城狭窄的黑魆魆的街道。
鹅卵石铺成的路面坑坑洼洼,走在上面得十分小心。街道两旁是古老的
土砖房,苔痕斑驳的红瓦房顶几乎覆盖住整条街,走在街上就像走在地道里。
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人,赤着脚,幽灵似地悄悄溜过。
哈尔感觉得到,一双穿鞋子的脚正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开头,他
没有在意。但从委内瑞拉大街向右拐进苏克雷街后,他仍然听得到这穿鞋的
脚步声,这才开始警觉。他向左拐进皮钦查街,脚步声依然跟着。哈尔想开
开心,于是,绕着那一带转了一圈。那双鞋的主人也跟着绕了一圈,离哈尔
越发近了。这可就不那么好玩了。哈尔加快了步伐。
他尽量放轻脚步,把跟在后边的人甩得远远的,然后,一步跨进特里·奥
… Page 5…
尼尔那幢房子门廊的黑洞洞的阴影里,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等着。
一直在跟踪他的那个陌生人走过来了。他有点儿举步不定,在每一家人
家的门廊前都驻足片刻,最后,他来到哈尔藏匿的门廊。
哈尔摁亮手电,直往那穿鞋人的脸照去。
他不是厄瓜多尔人。他是个身材魁伟的大块头,拉丁人比较瘦小纤弱,
印第安人虽然粗犷,个头却不大。这家伙看上去会叫人联想起职业拳击手或
者芝加哥大街上的歹徒。在强烈的灯光下,他的脸扭曲变形,凶残阴险得难
以形容,他的双眼像一头受惊老虎的眼睛闪着寒光。密林里的那些猎人头的
生番也没他那么野蛮残忍。
哈尔差一点就忍不住要举手去拍他朋友的屋门,但他抑制着这一欲望
说:“你在跟踪我。”
那人眨眨眼,“什么?你疯了。我只不过在散步呀。”
“可笑,你散步怎么老跟我走一样的路呢?”
“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穿着鞋,这样,我就认得你的脚步声。”
“穿着鞋?你这傻瓜。在基多,穿鞋的人多着呢。”
“对,但你的鞋子有点特别,我到哪儿,它们就跟到哪儿,甚至跟着我
在街上绕圈。”陌生人威吓地逼进门廊,但哈尔站的位置比他高一个台阶,
这是一个有利的地形。而且,吵闹起来,附近的居民都会出来。
那人的脸色忽然缓和下来,脸上露出温顺的笑容。
“说得对,伙计,我是在跟踪你。但我并没有恶意。我看得出你是美国
佬,会讲我们的话,我──嗯,我只不过想打听一下,到圣多明各教堂该怎
么走。今天是礼拜,我想,我可以去作祷告,点上几支蜡烛。”他抬起那双
充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天空。
“顺这条街一直走到弗洛尔斯街的拐角处,”哈尔说。
“非常感谢,”陌生人说,那模样还挺斯文。但是,哈尔熄灭手电那一
刹那,他眼中最后闪出的凶狠的一瞥使哈尔的脊梁骨都凉透了。“后会有期。”
哈尔转过身去敲特里家的门时,心里分明感到,那人说的是,“别得意
得太早……”
进了待里·奥尼尔家的客厅,哈尔坐在温暖、舒适、明亮的灯光下,讲
述了刚刚发生的事,同时也提到那封匿名电报。
特里是个年轻的飞行员。他轻率、散漫、无法无天,对什么事都不在乎。
他爱冒险,听说哈尔碰到了这么富于刺激的事情,竟向他表示祝贺。
“看来,你这次探险大有搞头,”他说,“你看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瓜
葛吗?你们在纽约有没有什么冤家对头,会派特务到这儿来把你们弄垮
呢?”
“我们没什么冤家对头,”哈尔说,“当然,我们有竞争对手,一个很
强大的对手。”他突然住了口,拧起了眉心。“我寻思……”他说,“特里,
也许你提醒了我。”
“好吧,明天早上还飞吗?”
“当然飞。飞机怎么样?那些制动器都修好了吗?”
“嗯,还没完全修好,”特里用他平易的爱尔兰口音说,“不过,它们
还能应付。”
哈尔想,特里做事想必多半是靠了幸运女神的关照。
… Page 6…
“好吧,”他说,“拂晓,停机坪那儿见。”说着,站起来要走。
“要不要找个保镖护送你回酒店呀?”
“我对付得了,”哈尔大笑。他没有走原路,而是绕了条远道。他走在
街中心,眼睛和耳朵都随时留心着四周的动静。一路平安无事。回到酒店,
父亲和罗杰都睡着了。他想,自己今晚肯定会胡思乱想,彻夜难眠,但还是
上了床。白天的活动使他精疲力尽。基多的地势很高,空气稀薄,要在那儿
坚持下来,必须有足够的休息。五分钟后,哈尔也进入了梦乡。
… Page 7…
3拂晓的飞行
“到格林、赫尔的乘客,上飞机啦!”特里喊道,同时加快他那淘气的
四人座“富源”号小飞机马达的转速。
亨特一家随着他登上飞机。他们的装备、器材和枪支放在行李仓内。“富
源”号颠簸着慢慢顺着草坪跑道滑行,逐渐加速。
当飞机以每小时75英里的速度摇摇晃晃地行驶着时,一阵风从侧面吹
来,使得飞机拐了个弯,向一辆救火车直冲过去。
如果制动器没毛病,特里本来可以拨转机头,让飞机从救火车的任一侧
拐过。但制动器却坏了,刹制失灵,使他无法停机。撞机警报器在机场上空
呼啸。救火车上的小伙子们像爆玉米花似地从车里蹦出来。
就在这紧急关头,特里以他那爱尔兰人特有的不可思议的勇气,孤注一
掷。他把油门加到最大,飞机吼叫着在跑道上飞驰,救火车就在正前方。
飞机能上升到足够的高度,以便越过这拦在路当中的火红的金属魔鬼
吗?
机头的起落架已离开地面。另外两个起落架轻轻跳动了几下就升上去
了。飞机在离救火车仅几英寸高的地方擦过,腾空而起。
不懂飞行的人体会不到这种危险。哈尔和他父亲都开过飞机,只有罗杰
是第一次上天。
他一直在埋头研究那幅地图,一这会儿,他抬起头来,看到父亲和哥哥
的脸色煞白,便若无其事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哈尔恨不得把他给活剥了。还有那位什么都满不在乎的飞行员,他真想
骂他个狗血淋头。真没办法,命运女神肯定是爱上这小伙子啦!
飞机懒洋洋地上升。这是飞行高度的问题,不是坚固的小“富源”的过
错。
“上升速度是多少?”哈尔问。
“每分钟海拔900英尺左右,”特里说。
“可是,现在还不到每分钟50O英尺。”
“飞机的升限多少?”哈尔忧心忡忡地注视着那些高耸入云、雪压冰封
的悬崖峭壁。飞机必须越过这些陡峭的山崖,才能降低飞行高度。
“这小玩意儿,”特里骄傲地说,“可以一直上升到1700千英尺高空。”
“即使这样,你也飞越不了这些山峰。”哈尔看着地图说。厄瓜多尔重
峦叠蟑,耸立着30座大火山。基多四周被巨人似的高山包围着。哈尔往窗外
望去,那边,科托帕希——世界最高的活火山,利剑似地刺向1900千多英尺
高空,凯艾比和安蒂沙娜几乎和它一样高。
“我们可以从两座山之间穿过,”特里安慰哈尔说。
那你现在怎么向北飞呢?”
“我只不过以为,你们可能会想看一看赤道。那边,看见那座纪念碑了
吗?那是 1936年法国的一个勘测团为了准确测出我们这个星球的体积树起
来作为赤道线的确切标记的。现在,�